一家人刚吃完早饭,李树财去镇里上班。
‘’秀梅,你别老蜗在屋里,出去房前屋后走走,左邻右舍转转,多运动,对肚里的孩子有好处。‘’
何花对儿媳妇说。何花也想方设法地做些可口的饭菜,尽量让秀梅多吃些。什么活也不让秀梅干,公公李成山不时地给秀梅买一些营养品,王秀梅在公公的眼神还是感觉到一丝邪恶。对公公的戒备一点也没有减少,反倒增加了许多。
在孙德才的厢房里,王建国手里正拿着一份电报,上面写着‘母亲重病,金凤速回。’金凤坐在炕沿上,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
‘’金凤,别哭了,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就回山东老家。‘’
王建国说。
‘’刚刚在旮旯村落了户,今年的庄稼长势也好,心里也有希望。没想到岳母却有了病。‘’
王建国心里了嘀咕。
孙金凤的父亲叫孙德福,母亲赵小玉,姐姐孙金香。姐姐几年前因难产而亡,现在孙德福只有孙金凤一个女儿。
‘’金凤,我去告诉妹妹一声。‘’王建国说。
‘’秀梅,秀梅,你在家没?‘’
王建国在门口喊。
‘’哥,你快进来。‘’
王秀梅从屋里走出来。
‘’秀梅,和你说个事,你大嫂她妈病了,老家来电报了,让你大嫂回家。明天我和你大嫂就回老家。‘’
王建国说。
‘’哥,你俩啥时候回来?‘’
王秀梅说。
‘’这可不好说,看你嫂她妈的病情吧,也许很快就回来,也许三年五载也回不来了呢。‘’
王建国说。
‘’哥,你俩要是不回来我可怎么办呀?我也和你们回去。‘’
王秀梅说。
‘’秀梅,你都成家了,也不能太任性了,自己在照顾好自己,爸爸你不用惦记,我会照顾好他的。秀梅,那我回去了。‘’
王建国说。
王秀梅看见哥哥渐渐消失的背影,痛哭了起来。要不是为了能让哥哥嫂子能在这旮旯村落户,自己又怎么能嫁给李树财,又怎么能在那个暴风雨夜晚受辱。这都是命啊!
‘’秀梅呀,你这是又咋地了。别哭坏了身子,还有你肚子里我那个大孙子。‘’
李成山细声细语地说。
王秀梅睁眼一看,李成山正要伸手去拽她,赶忙闪身躲开。
‘’秀梅,准欺负你了。‘’
‘’何花从屋里走了出来。妈,没人欺负我,我嫂子她妈病了,我哥嫂明天回老家,有点想他们。‘’
‘’哎,我当是啥大不了的事呢,有妈在,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何花说。
李成山瞪了何花一眼,转身回屋去了。
‘’秀梅,走回屋,妈一会给你包饺子去。‘’
何花扶着儿媳妇也回屋了。
第二天清晨,王建国和孙金凤早早来到车站。火车缓缓启动,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旮旯村景色,孙金凤心中满是惆怅。
与此同时,王秀梅站在自家院子里,望着远方出神。她知道从此家里少了最亲近的两个人。突然,她感觉腹部一阵剧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何花见状,急忙叫来丈夫李成山帮忙,一起将王秀梅送往村里的郎中家。
经过一番诊治,郎中面色凝重地告诉他们,王秀梅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动了胎气,需要好好调养。何花一边抹眼泪一边埋怨李成山和自己,没有好好地照顾秀梅。李成山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却打着别的算盘。他想着如果孩子没保住,一定要找机会再让秀梅怀上,毕竟他一直觊觎秀梅的美貌。而王秀梅躺在简陋的病床上,眼神空洞,满心都是对未来日子的担忧,不知道没有哥哥嫂嫂的陪伴,自己该如何在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家中生存下去。
王建国和孙金凤终于回到了山东老家,孙金凤走进家门,看到骨瘦如柴的母亲躺在炕上,走上前去握住母亲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娘,我回来了。”母亲微微睁开眼,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金凤,你终于回来了,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爸,我娘得的是啥病呀。‘’孙德福说:‘’金凤,你娘得的是痨病。孙金凤听了父亲的话,呆呆地站在那说:‘’痨病,那不是绝症吗,我娘身体挺好的,怎会得那病?‘’孙德福说:‘’一个月前,你娘突然发烧,以为是着凉感冒了,吃几片药也没见好,就去看大夫,大夫给扎几针也不见好,到县医院一看,说是得了痨病。‘’
这边王秀梅身体稍有好转后,便开始处处小心谨慎。她故意找各种借口避开李成山单独相处的机会。一天,村里来了一个货郎,挑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秀梅用自己积攒的一点钱换了些针线,她打算偷偷给自己做个防身的小物件。
而孙金凤在家精心照料母亲,四处打听治病良方。偶然间听到邻村有个老中医,擅长医治疑难杂症。于是她和王建国决定带着母亲前往一试。老中医检查过后开了药方,对孙金凤说:‘’这副药吃完多活个三年五载的也不是问题,只是药材昂贵。‘’孙金凤说:大夫,那这一副要需要多少钱?‘’大夫看了一眼王建国和孙金凤说:‘’这副药里有一棵价格不菲的野山参,一副药三百元,你们都是老实本份的庄稼人,根本拿不出三百元钱来。看你俩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打个五折,你们给一百五十元就行。‘’王建国和孙金凤听了一喜。但这一百五十块钱,他们也拿不出来呀。他们手里只有三十多块钱,还是孙德福把家底都拿出来了。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良久,王建囯说:‘’金凤,还是先把我爸的养老钱拿出来吧。先救妈要紧。‘’孙金凤说:‘’建国,这可是妹子秀梅给爸要的养老钱啊!‘’王建国说:金凤,还是先救妈要紧,以后咱俩多挣点钱,再给爸。‘’孙金凤说:‘’也只能这样了。‘’孙金凤从衣服兜里掏出来钱付了药费。
王秀梅那边,她悄悄制作的带有尖刺的护腕即将完工,她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腹中胎儿,绝不让李成山得逞。
孙金凤和王建国带着药回到家中,开始细心熬制。母亲服用了一段时间后,精神果然好了不少。
而王秀梅这边,她每天都戴着自制的护腕。一日,李成山趁着何花外出,又试图靠近秀梅。秀梅警惕地后退,拿出藏在袖子里的手,李成山看到护腕一惊。就在此时,何花突然回来,李成山只得作罢。
孙金凤为了赚钱还父亲的养老钱,开始跟着村里手艺好的人学习刺绣。她心灵手巧,绣品精美,逐渐有了不少收入。
王秀梅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愈发不便。她每日都祈求上苍保佑孩子平安出生,也盼望着哥哥嫂嫂早日归来。
这天夜里,王秀梅突然感到腹痛难忍,何花忙叫李树财接来产婆。经过一番艰难挣扎,孩子顺利诞生。李树财看着妻儿都平安,秀梅虚弱地躺在炕上。李树财也是一脸幸福。何花抱着孙子,笑得合不拢嘴,李成山原本想着如果孩子没保住,就能再次接近秀梅,如今计划落空。但转念又一想,这个孩子也许是自己的呢。也高兴对妻子何花说:‘’老婆子,让我也抱抱大孙子。‘’李成山抱着孙子仔细端详,他越看越觉得这孩子眉眼像自己,心中暗喜。这时,秀梅抬眼看向李成山,眼中满是厌恶与警惕。她说要看看孩子。秀梅抱紧怀中的孩子,仿佛这样就能抵御李成山那不轨的心思。李成山还没看够孩子,但转念一想自己也该给孙子起个名字啊。转身对何花说:老婆子,‘’大孙子就叫李富贵吧。‘’何花听了也附和着说:‘’富贵,大富大贵,李富贵,这个名字好啊。‘’李树财听了也说:‘’对,就叫李富贵。‘’
一个月后,秀梅身体逐渐恢复。她听闻哥哥嫂嫂在老家过得艰辛,虽有心帮忙,却无奈自己被困在此处。一天,村里来了一个外乡人,此人自称手里有一种神奇草药,能改善痨病患者的状况。秀梅想起嫂嫂的母亲,忙向那人询问详情。外乡人表示这种草药卖五十块钱。
秀梅找到李树财,称想为嫂嫂一家做点事,求他拿出五十块钱买草药。李树财经不住秀梅哀求,答应了下来。秀梅带着钱找到外乡人,买下这种草药寄给山东大哥,并告诉大哥自己生了男孩。秀梅默默祈祷大嫂母亲早日康复。。而李成山得知此事后,觉得秀梅太过善良单纯,不过这也正好给他更多可乘之机。但秀梅时刻防备着他,他一时也难以得逞,只能暗中等待时机。
远在山东的孙金凤收到秀梅寄来的草药,得知秀梅生个男孩,心里也十分高兴。
而孙金凤靠刺绣攒够了钱,还给父亲养老钱后,仍继续努力挣钱。她想着多攒些钱,日后回旮旯村看望秀梅也有底气。
李家大院里,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来祝贺李成山抱上大孙子。
大家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李成山脸上堆满了笑,到处招呼客人。这时,一个算命的老者出现在人群边缘。他目光紧紧锁定在婴儿身上,眼神中透着一种异样的光。
秀梅察觉到了这个算命人,心中涌起不安。老者慢慢走近,嘴里嘟囔着一些奇怪的话。众人的笑声渐渐停歇,都好奇地看着他。
老者突然指着孩子大声说:“此子不凡,乃福星降世,但也会引来灾祸。”众人皆惊,李成山脸色一变,呵斥算命老者胡说八道。算命老者却不理会,对着秀梅说:“你要小心身边之人,莫要让歹人有机可乘。”说完就转身离去。
秀梅抱紧孩子,看向李成山,只见他眼神闪烁。此后,秀梅更加警觉。而李成山被老者的话震慑,暂时收敛了心思。乡亲们继续喝酒庆祝,话题转到了孩子的未来,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秀梅在这喧闹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孩子,远离李成山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