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平县城的一家饭店里,陈青天正在热情款待远道而来帮助他出谋划策的李阳王秀梅夫妻俩。
‘’李阳,真没想到,真空包装的烤鸭这么快就通过检测机构检测,销往大连市场了。你们夫妻俩不简单啊!‘’
陈青天面带笑容,眼神里却充满了对李阳夫妻俩的敬佩。
‘’陈伯,过奖了,这都是我们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其实功劳最大的是陈凡,他安装调试真空包装机真有两把刷子,只用一天就安装调试完毕,要是没有他,也许我们现在还在调试真空包装机呢!现在我们就缺他这样的人才。以后得让陈凡把像他这样的人才帮我推荐几个。‘’
李阳十分诚恳的话语却表达了对陈凡能力的认可。
‘’陈伯,你要建果园,选好地方了吗?‘’
王秀梅说。
‘’哎,从你家回来以后,我没事就去山沟里转悠,地方到是没少去,不是有山没水,就是有水没山。最后我把目标定在白石沟,也就是素芳住的那个村子。村子后面有一个荒山,但却没有水,一会咱们去哪看看去。‘’
陈青天语气中带着几分伤感,他本想也找一个像风景如画旮旯村一样的地方,可他这几天几乎走遍了康平县的农村,也没找到一个像旮旯村的地方。
几人吃完饭,便驱车前往白石沟村。到了村里,陈青天带着李阳和王秀梅径直往后山走去。荒山上杂草丛生,石头杂乱地散落着,确实是一片未开发的模样。李阳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突然,他发现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下似乎有水渗出的痕迹。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扒开石头,一股细流缓缓流出。“陈伯,这里可能有水源!”李阳兴奋地喊道。陈青天和王秀梅赶紧凑过来,看到这一幕也十分惊喜。“要是能把这水源开发出来,这片荒山就有救了!”陈青天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李阳站起身,环顾四周,思考着如何利用这水源。“我们可以顺着水流的方向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大的水源。”他提议道。于是,几人沿着水流开始探寻,心中都期待着能有更大的发现,让这片荒山变成生机盎然的果园。
他们顺着水流走了一段路,在一处低洼处,水流明显变多,形成了一个小水潭。李阳蹲下,伸手捧起一汪水,水质清澈,没有异味。“陈伯,这水应该可以用。”他说道。陈青天看着水潭,脸上满是喜悦,“太好了,有了这水,果园就有指望了。”王秀梅也在一旁笑着说:“看来咱们今天这一趟没白来。”
就在这时,村里的几个村民路过,看到他们在水潭边,好奇地围了过来。得知他们想开发荒山建果园,一个村民皱着眉头说:“这荒山一直没人管,你们要开发,可得小心有啥说道。”陈青天笑着解释:“我们就是想让这荒山变个样,对大家只有好处。”村民们听了,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再阻拦。李阳和陈青天等人继续商量着后续开发的计划,他们打算先请专业人员来评估水源,再规划果园的布局。这荒山,似乎真的要迎来它的新生了。
然而,就在他们满怀憧憬时,村里突然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说这片荒山是有灵性的,他们开发会触怒山神,给村子带来灾祸。原本半信半疑的村民们开始人心惶惶,甚至有几个激进的村民跑来阻拦他们继续勘探。陈青天和李阳耐心地跟村民们解释,可大家都被迷信的说法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王春听闻消息赶了过来。他站出来大声说:“大家别被这些没根据的话骗了,开发荒山对咱们村子有好处,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村民们将信将疑,王春接着说:“我会请专业的风水先生来看,要是真有问题,我们就不开发了。”村民们这才勉强同意。王春迅速联系了一位有名的风水先生,几天后,风水先生来了,他仔细查看后说这是个风水宝地,开发只会带来福气。村民们这才放下心来,开发荒山的计划又能顺利进行了。
开发工作正式启动,李阳、陈青天他们干劲十足。专业人员对水源进行了详细评估,确定了可以满足果园灌溉需求。果园布局也很快规划好了,树苗采购、种植等工作有序开展。
可就在树苗种下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白石沟村。暴雨过后,果园里一片狼藉,不少树苗被冲走。那些原本就心存疑虑的村民又开始躁动起来,觉得这就是触怒山神的惩罚。陈青天和李阳心急如焚,他们赶紧组织人手去抢救树苗,同时安抚村民情绪。
他们向村民保证,这只是自然灾害,和开发荒山没有关系。为了增强果园的抗灾能力,他们还请来了农业专家,重新加固了果园的排水系统。经过一番努力,果园逐渐恢复了生机。
李阳和陈青天站在高岗上,看着这近三百亩地的果园已经建成。陈青天满脸兴奋,他拍了拍李阳的肩膀,‘’李阳,这次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陈伯,你太客气了,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李阳说。
‘’李阳,你说这果园能养鸭子吗?‘’
陈青天有些不解地问。
‘’怎么不能,陈伯,把果园用铁网圈起来,在果园里盖些圈舍,鸡鸭鹅都可以养的。陈伯,你看那,在那修一个鱼池。‘’
陈青天顺着李阳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果园的旁边有一片低洼处,不禁一喜。‘’李阳,走咱们到近处看看去。‘’
李阳和陈青天来到低洼处一看,‘’这片低洼处有十多亩地,虽然小了点,但修个鱼池也够用。‘’
陈青天有些兴奋地说。
‘’陈伯,你现在就安排人建圈舍,建成就可以搞养殖了。过几天从我那给你拉过来一千只鹅雏和一千只鸭雏。‘’
李阳说。
陈青天听了李阳的话,连连点头,“好,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建圈舍。李阳,多亏了你,这果园和养殖的事儿都有了眉目。”说罢,两人又仔细商量了圈舍和鱼池的具体建设方案。
没过几天,圈舍建好了,李阳也如约拉来了一千只鹅雏和一千只鸭雏。看着活泼的小家伙们,陈青天满心欢喜。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步入正轨时,意外发生了。不知从哪儿来了几只野狗,趁人不注意冲进了果园,把不少鹅雏和鸭雏咬伤咬死。陈青天心疼不已,李阳也很自责。他们赶紧加强了果园的防护,设置了陷阱捕捉野狗。经过一番努力,野狗被清除干净,果园和养殖又恢复了平静。
‘’陈伯,我们俩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明天就回去了。‘’
李阳看果园也建起来了,也有些想家了。
‘’李阳,秀梅,多亏你俩的帮助,我的果园才这么快建起来。谢谢啦。‘’
陈青天说。
‘’大伯,你的果园可要管理好呀?‘’
王秀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担心。
‘’秀梅,你放心,果园里的一切事我都交给素芳的两个哥哥来管理。他们哥俩为人憨厚老实,把果园交给他俩我们放心。‘’
陈青天面带笑容,眼神里充满自信。
第二天早上,李阳和王秀梅收拾好行李,准备返程。陈青天早早地来到他们住的地方,帮着一起拿东西。“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家给我来个信。”陈青天关切地说道。李阳和王秀梅点头应着。就在他们即将上车时,村里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说县农业局的专家要来村里考察果园建设情况。陈青天一听,兴奋地说:“这可是个好机会,李阳,你俩要不晚点走,一起去听听专家的意见。”李阳和王秀梅对视一眼,便留了下来。专家们到了果园,对果园的规划和养殖情况赞不绝口,还给出了一些科学的管理建议。李阳和陈青天认真地记录着。考察结束后,李阳和王秀梅这才放心地踏上了回家的路。而陈青天则满怀信心地继续着他果园和养殖的事业,期待着未来的丰收。
暮春的风裹挟着槐花的甜香掠过车窗。李阳握着方向盘啍着小调,后视镜里映出后座的王秀梅在整理婴儿车的侧影。 这趟从沈阳回朝阳的几百公里路,他们特意选了省道慢慢开。他们把这次返程变成了一场特别的产前旅行。
‘’前面有一个观景台。‘’王秀梅指着路边兴奋地喊。李阳一打方向盘,银色轿车缓缓地驶进开满蒲公英的空地上。站在高岗上,连绵的丘陵像铺展的绿绸,远处村落的红瓦隐若隐若现。王秀梅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宝宝,这是你还没出生时带你来春游的地方。等你出生后妈妈还带你来这个地方。‘’
在喀左县的农家院里。老板娘知道他们情况后,热情地端来刚采摘的桑葚。‘’我儿子去年才当爹,这些经验你们拿着用。‘’说完翻出一个笔记本,密密麻麻地记着冲泡奶粉的水温,婴儿抚触手法。李阳和王秀梅相视一笑,把本子郑重地塞进包里。返程路上,他们特意拐进母婴店, 挑了带星星投影的夜灯。柔软的机棉襁褓。连婴儿床铃都选了能播放鸟鸣的款式。
当夕阳把车的影子拉得老长,后备箱已经堆满了育婴用品。婴儿浴盆, 恒温壶,还有王秀梅这些日子一针一线缝的虎头鞋,‘’等宝宝出生后,我们再带着他们重走这条路。‘’李阳伸手握住妻子的手,朝阳的灯火在前方闪烁,像在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家了,富贵,富有,富余小哥仨都跑出来接李阳和王秀梅。
‘’妈妈,怎么买这么小的浴盆?‘’
富余拿着小浴盆,望着王秀梅,眼里满是疑惑。
‘’富余,妈妈要生宝宝了,你喜欢弟弟妹妹不?‘’
李阳看王秀梅被富余问得无言以对,怔怔地站在那里。于是就走过去,满是关爱地抚摸着富余的脑袋。
富余歪着头想了想,眼睛亮晶晶地说:“喜欢!我要当哥哥,保护弟弟妹妹!”富贵和富有也在一旁附和着,嚷着要一起照顾小宝宝。王秀梅听了,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心里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屋。
‘’阳子,秀梅,你俩回来了,你俩这一趟咋走了一个多月,吃饭没,我给你俩做饭去。‘’
何花看见李阳夫妻俩回来了,又免不了一阵唠叨。
‘’妈,我和李阳吃完饭了。你这么大的年纪就别忙乎了。‘’
王秀梅对婆婆何花的语气充满了爱。
‘’阳子,你大伯最近老咳嗽,痰里还带血呢!‘’
何花看着李阳,眼里带着一丝忧伤。
李阳和王秀梅走进李成山的房间,只见大伯李成山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咳嗽声不断。“大伯,您感觉咋样了?”李阳关切地问道。李成山虚弱地摆了摆手,“老毛病了,没事。”王秀梅皱了皱眉头,“爸,您这可不能大意,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李阳也在一旁劝着,“是啊,大伯,现在医疗条件好,咱去检查检查,心里也踏实。”李成山犹豫了一下,“去医院得花不少钱呢。”李阳说道:大伯,现在咱还缺钱。明天早上咱去市里医院看看。‘’李成山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那明天咱就去医院看看。‘’
‘’阳子,阳子,不好了,你大伯咳嗽的厉害了!‘’
李阳和王秀梅在在睡梦中被喊醒,两人急忙穿上衣服去了大伯李成山的房间。只见李成山坐在炕上,咳嗽一声接一声,表情十分痛苦。夫妻俩把李成山小心翼翼地扶到了车上。
凌晨四点的街道还沉浸在墨色中,李阳开的车在公路上急驰。仪表盘幽蓝的光映着他紧绷的脸。后视镜里,王秀梅半跪在后排,小心翼翼地托着李成山佝偻的背。李成山剧烈的咳嗽震得车厢发颤,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两人的心上。止咳糖浆的甜腻混着浓重的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成令人窒息的压抑。
‘’慢点开‘’,李成山虚弱地拍了拍侄子座椅靠背。却让李阳握方向盘的手更紧了。雨刮器机械地来回摆动。雨越下越大。
急诊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王秀梅攥着挂号单在人群里穿梭,李阳半蹲着给李伯系好外套钮扣,发现老人腕骨嶙峋,皮肤松驰得像风干的树皮。‘’大伯,‘’咱们做最好的治疗,‘’他声音发涩,伸手接过护士递来的轮椅。触到金属扶手感到凉意时,突然想起大伯用这双手把他举过头顶摘槐花。
ct室门合上时,王秀梅再也绷不住了,她坐在消防栓旁,用手捂着嘴压抑地抽泣。肩膀剧烈地起伏着。李阳环住妻子的肩膀,此刻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走廊的尽头传来了推车轱辘的声响, 他们同时抬头,目光穿过人群,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检查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