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臂尸王那八条粗壮手臂如巨蟒般舞动,腐烂的眼眶中燃起猩红鬼火!
当锁定了目标后,八臂尸王发出一声咆哮,猛地朝着双生阴童子扑了上去。
少年依旧试图以怒吼来震慑,却被八臂尸王那冲天的尸气所压制。
尸王的铁臂如巨蟒绞杀,死死钳制住他的四肢,腐烂的指爪深深嵌入他的魂体,黑血喷溅!
少女怨气翻涌,空洞的眼眶中黑血狂涌,企图制造恐惧幻象。
可八臂尸王腐烂的头颅猛地一转,猩红鬼火暴涨,一股滔天尸煞之气如海啸般碾压而来!
少女浑身颤抖,白衣被尸气腐蚀,竟吓得瘫坐在地,连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
一时间,双生阴童子统统都被八臂尸王完全压制。
而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八臂尸王的心脏被毁,青囊尸经的力量也只能暂时唤醒它巅峰时的状态。
趁着他们还未挣脱,我身形一晃,绕袭到了他们身后。
我猛地挥出了马鞭,凝聚着全身力量,狠狠抽中了他们的魂体!
凄厉惨嚎中,他们的魂体寸寸崩裂,黑血如雨般泼洒,最终化作一缕缕扭曲的黑烟,消散在鬼域之中……
与此同时,八臂尸王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量,轰然倒在了地上,血红的双眼彻底失去了神色。
随着双生阴鼓所化的魂体消散,鬼域也开始崩塌,四周景象如破碎的镜面般剥落,最终恢复成冰冷的停尸间。
我瘫坐在地,浑身冷汗,但嘴角却扬起一丝冷笑,“我赢了……”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到最后还不是借助了其他的力量?”
本命凶神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讥讽。
“那我最后算是通过了吗?”
我喘着粗气,抬头望向虚空,声音沙哑地问道。
“勉勉强强吧……”
凶神冷冷地回应,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其实当我看到被唤醒的双生阴鼓时,就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了考验。
我伸手捡起了地上的双生阴鼓,指腹轻轻摩挲着鼓面。
虽说它的外形没有变化,但我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阴气和乖戾气息。
指尖触碰的瞬间,一股刺骨的阴气顺着皮肤钻入骨髓,鼓面微微震颤,仿佛有无数怨魂在低声嘶吼。
此刻的双生阴鼓,已经完全不是拍卖时那件阴森的古董了,而是一件真正强大可怕的凶物!
“凶神大人,如果我拍打左面愤怒少年的脸,是否就会让他发出怒吼,抵消掉敌人对我的攻击,和一切有威胁的术法吧?”
我试探性地问道,目光紧盯着鼓面。
本命凶神虽然没有回答,但显然是默认了。
“那如果我拍打右面少女的脸,是不是就会激发怨念,干扰敌人的精神,让其陷入恐惧和混乱?”
我接着又问道,凶神又没有吱声。
“那如果我同时拍打双面鼓的话……”
可这一次,我话还没说完,本命凶神便冷冷打断道:“哼,你如果想找死的话可以试试!”
“什……什么意思?”
我心头一紧,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鼓身。
“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试试不就行了?别以为你和本座同体共生,就真把自己也当成神灵了!哼,想要随意动用本座的至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本命凶神阴森地说道。
我知道再问下去,这家伙恐怕也不会好好回答我。
但我猜想,不管是拍打双生阴鼓哪一面,都需要消耗自身的精力和气血。
而同时拍打双面,要么就会因为自身的承受力不够,导致透支生命。
要么就会像鬼仙点燃人皮灯笼一样,打破阴阳界限,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我心里正胡乱的猜测着,忽然察觉到,凶神的神魂似乎正要离开。
我连忙再次叫住了他,“凶神大人,您先等下,我还有一件大事想要对你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凶神不耐烦的说道。
“您之前不是让我帮你找一具合适的肉身吗?您不会没注意到眼前的八臂尸王吧?”
我问道。
“哼,你小子不会是想说,这就是你给本座找到的肉身吧?”
凶神的语气中,似乎透着一种不满。
“是……是啊……”
我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你认为本座会看得上这种七拼八凑的怪物?\"凶神的语气里透着刺骨的寒意,\"本座之所以想要你的肉身,一是因为你与本座同体共生,相性最合。\"
\"二是因为你这皮囊还算俊朗,勉强配得上本座生前的风采。而现在你竟拿这种丑陋的怪物来羞辱本座?\"
“你,是何居心!”
刹那间,凶神的神魂爆发出比方才构筑鬼域时更恐怖的威压,整个停尸间的温度骤降,墙壁上瞬间结满冰霜。
“我……我错了,那您能不能明示具体要求?我好按标准去找......\"
我连忙问道。
“我需要一具千年不腐的男性尸身,外貌参照你就可以了,仅此而已!”
凶神冷冷丢下这句话。
“仅此而已……”
我不禁暗自苦笑。
或许,想要找到一个和外貌相似的尸体不难。
可是千年不腐的尸身去哪找?
这不是涮我呢吗?
随着一阵阴风掠过,凶神的神魂彻底消失了。
虽说我的本命凶神极其厌恶,不想要这具八臂尸王。
可有个人却对这八臂尸王视若珍宝,觊觎许久。
我要不要把这八臂尸王送给廖雄?
师父说过,让我小心这个廖雄。
可师父又说过,如果廖雄想要让我帮忙,我不能拒绝……
我掏出手机,给廖雄打了个电话。
他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声音激动得发颤,连连道谢,还承诺等八臂尸王炼化完成后,一定会来帮我。
撂下电话,我深呼一口气,转身推开停尸间的大门,却见师姐正一动不动地站在走廊里。
“师姐,别担心,我没事了。你等不及了吧?咱们走吧……”
我笑着走过去,却突然僵在原地。
因为我忽然发现,师姐的状况有些不大对劲……
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神情依旧木讷,可却透着一股莫名的阴森。
最诡异的是,她手中握着一把陈旧的木梳,正缓缓梳着自己的长发,动作僵硬得像是一具提线木偶。
梳齿刮过头皮的声音“沙沙”作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梳了几下后,她慢慢将一枚金钗插进发髻,然后竟然冲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谢谢你……”
师姐缓缓开口说道。
她的嗓音冰冷而又沙哑,这……这分明不是我师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