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霜侧身一闪,那咸猪手擦着她的耳边掠过,带起一阵令人作呕的汗酸味。
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如冰刃般扫过眼前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你们是谁派来的?”
这话让几个汉子一怔,没想到这小娘子心思如此缜密。
“你,你怎么知道的?”
杜清霜垂眸,她下意识的想着,这几人八成又是杜心月找来恶心自己的。
那络腮胡却以为她怕了,嗤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实话告诉你,我们爷看上你们三个了,识相的,就跟我们回去好好伺候爷,不然......”
尾音拖得老长,那其中的意思让另外四人哄笑起来。
“是啊,不然我们就把你们仨卖去花楼。”
矮胖男子盯着杜清霜的身段,喉咙急促滚动。
“大哥,卖给花楼不如我们自己带回家,女人嘛,不听话打几顿就老实了!”
说着就淫笑着伸出手掌,准备抓住杜清霜的双手,让她无法反抗。
杜清霜眼里泛着冷光,一点也没有躲闪的意思。
捏住大汉伸过来的手,用力一掰。
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凄惨的叫声,让众人大惊失色。
络腮胡子大喊一声。
“这娘们会点功夫!我们小心些!”
其余三人听到大哥的警告,慌忙停住脚步,警惕的眼神紧紧盯着杜清霜。
那被掰断手腕的男子此时疼的双腿发软,几乎快站立不住。
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他眼神阴狠的瞪着向杜清霜,嘴角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
“你这个臭娘们快放手!不然等会被抓住,老子弄死你!”
矮胖男子咬牙切齿的吼道,声音因为疼痛变得异常尖锐。
杜清霜低垂下眼,像看垃圾似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抬起脚,猛地踹向男子下身。
男子被踹中下身,径直飞出五米,重重摔落在地。
他双手捂着裆部,身体缩成一团,痛苦的呻吟着,不一会便疼晕过去。
络腮胡子见此情景,眼神微眯,打了个手势,剩下三人分别从几个方向包围杜清霜。
却没想到杜清霜从身后慢慢亮出一把长刀,嘴角微微上扬,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谁先来?”
四人看到长刀,眼神变得惊恐。
虽然这个朝代律法不那么严苛,也能搞到武器,可明目张胆带着这么一把长刀出现,轻则发配劳役,重则斩首。
这么个小娘子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拿着长刀,此人肯定不一般。
想到这,络腮胡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立马就想撤退。
可杜清霜却不想放过他们,见人有退意,眼神一凛,反转刀背冲上前,不由分说的朝四人劈去。
几人本就因她会点腿脚功夫有所忌惮,可从没想到这小娘子武功这么高强。
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的躺倒在地无法动弹。
杜清霜收起长刀,轻啧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真没用。”
心里疑惑,应该是她想多了,就算杜心月再怎么不行,也不会找这么几个废物来给自己添堵。
看来,派他们来堵自己的另有其人,难道真是这几个混混贪图她们的美色?
她环顾四周,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几人,心想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把络腮胡子拉进草丛。
草丛中,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骤然响起,伴随着男人颤抖的求饶声。
“是,是秦五爷的手下,黑爷让我们来虏你们三个小娘们......不,不,不,是三位姑娘去柳树街的。
听,听黑爷说,五爷......秦五是想让姑娘给他,给他......”
说到这,络腮胡闭上双眼,认命般的的咬牙说了两个字。
“做妾!”
说完,他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的精神。
此时他闭着双眼,等待杜清霜给他最后的宣判。
这小娘子一定不是普通人,那折磨人的手段简直让他痛不欲生,在这种人手中,只要自己能留着一条命,就算废了手脚,也算是万幸了。
而杜清霜却没有想要这几人的性命,经过刚才的事和络腮胡子的话,她知道这些人只是高远镇的小混混。
她走出草丛,目光落在不远处两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上。
“三婶,媛儿,咱们先把人带去衙门,再回家吧。”
看了全程的两人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双腿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白婉儿和杜悦媛对视一眼,经过这事,她们也不想独自回家,连忙同时点头答应。
杜清霜走向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几人,用脚尖轻轻踢了踢。
“别装死!我又没废你们几个,快起来跟我去衙门自首!”
随后又看向那个被她掰断手腕的人,嫌弃的皱了皱眉,丢下一句“抬走”,就转身走向镇里。
既然是镇里的小混混,那就交给县令,她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到了县衙门口,值守的衙役看到三个小娘子后面跟着络腮胡一行人,立马进去通报。
他是认识两拨人的。
领头的小娘子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那天来县衙的时候他就见过。
至于那个络腮胡子,是镇里有名的混混,也算是秦五爷的手下,两帮人他哪个都得罪不起。
胡宏逸升堂后,杜清霜就把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络腮胡子一行也不敢抵赖,实在是这女魔头太过可怕,他们至今都心有余悸。
胡娅欣最近被人一直缠的心烦,父亲又因为上次被掳一事,根本不放她出门。
一听到霜姐姐有事,立马躲在后堂,透过门缝偷偷张望。
等着父亲处理完公事,才脚步急切的上前拉住杜清霜的手。
“霜姐姐!你没事吧?”
她见胡娅欣一脸担忧,眼中满是关切神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没事,这几个人还奈何不了我。”
胡娅欣看向被押走的络腮胡子,不屑的撇撇嘴。
“就凭这几个草包,也敢来打霜姐姐的主意,简直找死!”
胡宏逸在一旁听到自己女儿口无遮拦的话语,当即黑了脸。
“欣儿!姑娘家,怎能如此言行无状?!”
胡娅欣白了他一眼,小巧的嘴唇微微嘟起。
心想这个爹整日里管东管西,跟个管家公一样唠叨,嘴里则敷衍着。
“知道了爹,快到午时,我留霜姐姐他们在家吃饭,你别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