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第二天,徐艳带着刚刚招来的十个女工,按照楚昊的要求,开始翻整赵老憨卖给他的那七亩地,准备接下来种菜。
而楚昊自己早早去了队部,赵老憨第一时间领着他看了自己刚刚打完的苞米。
“大学生,按照现在的市价,也就四毛钱一斤,你——”
话未说完,楚昊转身就走。
赵老憨急了,“大学生,啥意思啊?”
楚昊回头冷笑,“你当我真不懂是吧?你这苞米刚打下来还没晾晒呢,就敢要市价?
一句话,三毛钱一斤,行就行,不行拉倒!”
楚昊虽然不懂行情,可家里人懂啊,这赵老憨分明就是在占他便宜呢!
“好好好,三毛就三毛。”
赵老憨暗自欣喜,正常情况下,这些刚打的粮水分足,卖到粮库最多也就二毛八,值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
队部磨米房就有磅称,最终称下来一共将近四千三百斤,均产六百多点。
楚昊直接付了钱之后,并没有拉走苞米,而是直接把苞米送进磨米房,“孙大爷,麻烦帮我磨成二碴子。”
老孙头顿时愣了,“这些……全磨了?”
“全磨。”
楚昊昨天就抽空问过吕学兵,要把苞米磨成二碴子之后才能开始烧酒,所以他才让赵老憨把苞米拉到这儿来的。
结果这一忙就是一整天。
等他用吕学兵家里的车把二碴子拉回来才知道,大哥大嫂一起过来了,“你这拉的什么东西?”
楚昊一边把麻袋搬下车,一边说道,“二碴子,我跟向东他爸说过,打算烧点酒。”
“烧酒?”楚亮一听脾气又上来了,“英子大清早就来了,可你却成天不着家,竟然忙着烧酒?!”
楚昊闻言瞬间无语。
在家里人看来,初秀英马上就要嫁进门了,况且盖这房子还是人家拿的钱呢,当然向着她了……
“大哥,烧酒的事儿,英子也知道,这酒不但能卖钱,酒糟还能喂猪,我这是正事儿好不?”
一旁的孙丽见状也跟着劝道,“小昊说的也有道理,他又不是去混作。”
接着又安抚着楚昊,“你大哥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不在家,冷落了英子。饭给你放屋里了,别忘了吃啊。”
两人走后,楚昊匆匆吃了口饭,继续忙活了起来。
直到把五口大缸里的二碴子泡满了空间清泉,这才一身疲惫的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楚昊是被鲁小秋叫醒的。
看看天色,楚昊有些意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给你吃。”初秀英一边把买来的豆浆油条递给他,一边嘻嘻笑道,“录像厅有小秋看着呢,闲着没事儿就来喽。
对了哥,昨天我来的时候你没在,我跟大哥说了,除了二楼楼奇峰的露天泳池之外,打算在楼里装上浴室和卫生间,怎么样?”
楚昊闻言翻了个白眼儿,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
还没等他吃完,杜小芳也来了。
“小芳姐。”
初秀英主动打了个招呼,杜小芳点了点头,看向楚昊,“老板,今天什么安排?”
楚昊想了想,说道,“待会儿徐艳就带人来了,你回去把之前买的种子全拿过来,让她们今天把菜种上。”
等杜小芳离开后,初秀英抱着他的胳膊问道,“哥,那我呢?”
“你?”看着眼前的小富婆,楚昊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我记得你们四七二大院是不是生产锅炉的?”
一向神经大条的初秀英眨了眨眼,“哥,你想用锅炉给蔬菜大棚供暖?这事儿交给我!”
说完,立马跳起来,转身就要走,楚昊连忙把她叫住了。
“等一下,待会儿让杜小芳跟你一起去,除了帮我问问锅炉的价之外,我还想买些煤和暖气片,暖气管还有走烟筒之类的,反正要烧锅炉,顺便把二层小楼和这几个房间全供上暖。”
不一会儿,杜老三帮着女儿一起把那袋子种子扛了过来,楚昊又交待了一遍,这才放两人离去。
等徐艳带人过来时,楚昊亲自带着她们把菜籽带到了地头。
“徐艳,你帮我看着点,把这些菜籽全种上,剩下的都种粘苞米,争取今天把这些地种完。
看到墙角那五口大缸了吧?
种完之后,就用那里的水把地浇上。
要是种子不够随时跟我说。”
都是农村妇女,种地自然不在话下,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一天一亩地完全不在话下。
大榆树下,一帮社员和往常一样聚在那里,远远看着楚昊大院这边的新房子拔地而起,忍不住啧啧赞叹。
“大学生可真有福气呀,找了个有钱女朋友,还跟城里人似的在咱队盖起了二层小楼。”
“可不是嘛,我听说洪昌家那个建筑队也是大学生帮着张罗起来的呢,老楚家这日子可是越过越红火喽。”
“切!还不是泥腿子一个!”
吴老歪之前被楚昊踹了一脚,早对他恨得牙痒痒了,冲着远处地里那些女工努了努嘴,“看见没?大学生念了那么多年书,到头来还不是跟咱一样回家种地?”
“对了老憨,我记得你卖给大学生那些地才七亩吧?”
赵老憨点了点头,“对呀,怎么了?”
“还怎么了?”吴老歪忍不住笑出声来,“七亩地而已,你们看见了吧?大学生竟然雇了那么多女人去种,到头来不得赔死才怪呢!”
“可不是嘛,大学生不懂种地,洪昌两口子也不懂?真不知道这一家人怎么想的。”
“诶?老憨,我听赵会计老婆说,你昨天把那七亩地的苞米卖给大学生了是吧?夺钱一斤?”
提起这个,赵老憨得意的伸出三根手指来。
“三毛?!操!”有人当即爆了粗口,“刚打的苞米不得三十来个水啊,最多也就两毛七,大学生脑子有病吧?他买那些湿粮到底要干嘛?”
没人能回答上来。
毕竟,种七亩地都要雇人的事都能干出来,还有什么是楚昊干不出来的呢?
可不长时间之后,这些人总算明白过味儿了。
“诶?那不是豆腐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