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脸上的腐烂斑点正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扩散着,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皮肤下疯狂啃噬。
伴随着这恐怖景象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如同一大滩腐肉在烈日下暴晒了许久,熏得周围的人纷纷捂住口鼻,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元尔看着黑脸人的惨样,吓的彻底破防,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说,我说…杀害玄苦大师的真凶是魔尊!”那声音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又尖又细,还带着一丝哭腔。
风自然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大步跨向前,指着元尔大声质问道:“天魔教为何几次三番陷害我?”
元尔被风自然的气势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魔尊想要得到你的《混沌元始录》,他觉得那是突破修为的关键,能助他称霸天下!”
风自然听后,不屑地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意味:“就为了这破玩意儿?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魔尊那老小子,脑子怕不是被门夹了吧!”
玄慈大师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风公子所言极是,这样的理由确实难以服众。天魔教的所作所为,定有更深的阴谋。”大师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元尔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更深层的原因是让修界自相残杀,这样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快速实现天魔教最终的目的——主宰天下五洲!”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众人的表情,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就在这时,灵汐轻轻一挥手,解除了身上的伪装,露出了真面目,声音也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天魔教的计谋真是阴毒至极,害得我们好苦啊!这笔账,我们一定要跟他们好好算一算!”
风自然紧紧握住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我在此发誓,此生定要剿灭天魔教,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灵汐走到风自然身边,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说道:“然儿,幽灵教全力助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与你并肩作战!”
仪梅也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大声说道:“翠月宫也算一份!我们绝不允许天魔教在这世间横行霸道!”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充满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曲昂紧跟其后,拍着胸脯说道:“万毒宗自然会全力协助风公子!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万毒宗的豪爽与义气。
玄慈大师也站了出来,庄重地说道:“佛光寺也算一份。降妖除魔,本就是我佛门的职责。”
众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纷纷高呼着剿灭天魔教的口号。原本的除风大会,就这样变成了剿灭天魔教大会,现场气氛热烈得如同燃烧的火海。
风自然大手一挥,大声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先要弄清敌人的底细才行!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他的声音冷静而理智,在这一片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曲昂更是向前一步,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怒视着元尔,大声吼道:“把天魔教的具体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要是敢有半句假话,有你好受的!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你,不然的话……”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元尔在众目睽睽之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哆哆嗦嗦地说道:“要进天魔教,头一关就是万魔大阵,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那大阵里面全是各种诡异的机关和厉害的魔兵,进去就很难活着出来。”
曲昂不耐烦地打断他,骂道:“少啰嗦这些没用的,说主要的!别浪费大家时间!”
元尔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魔尊是化神二级修为,厉害得很。此外,还有天魔左右使天煞、天邪,以及长老天诛,他们都是元婴二级修为,各个心狠手辣,不好对付。”
曲昂还是不满意,皱着眉头催促道:“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情况,快说还有什么隐藏的实力!别跟我藏着掖着!”
元尔想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但在众人的逼视下,还是开口说道:“对了,还有天魔五老,他们正在闭关修炼,修为已近化神。一旦出关,实力肯定恐怖得很。”
风自然和众人听着元尔的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原本就严峻的形势,此刻变得更加棘手了。
元尔继续说道:“魔尊还有一个终极大阵叫‘万魔炼狱’,不但威力巨大无比,而且启动后,魔尊的修为可提升好几个境界。到时候,他就更难对付了。”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在描述一个足以毁灭世界的恐怖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风自然听着元尔的描述,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深知,形势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峻得多,这场战斗,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
玄慈大师微微摇头,说道:“万物皆有造化,如此邪恶的法阵,必然贻害甚多。启动此阵,必定会给世间带来巨大的灾难。”
元尔点头如捣蒜,说道:“大师高见,启动此阵的代价非常大,启阵者会彻底入魔,永世不能得道成仙,而且还要毁掉整个魔渊。可魔尊为了称霸天下,根本不在乎这些。”
风自然沉思了一会儿,眼神坚定地说道:“看来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想办法阻止魔尊启动万魔炼狱大阵。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玄慈大师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风公子说的有理,不过眼下还有一大事要定。”
风自然立刻转向玄慈大师,恭敬地说道:“请大师明言。”
玄慈大师缓缓说道:“既然要结盟行动,就要选一个盟主出来统一指挥。”
他的话语在广场上引起了一阵低声讨论,众人交头接耳,各抒己见。
仪竹的焚炎扇 “唰” 地展开:“当年风公子为救只有一面之缘的我,险些丧命,就冲这一点我选他!”
仪兰轻抚《菩提要旨》卷轴,指尖掠过扉页暗纹,声音如清泉漫过青石:“世人求经卷如求金山,你却守着昏迷的我整整三夜未翻一页。经卷虽贵,不及你风骨半分。”
她柔情似水地看着风自然:“这世间多的是持剑护花的使者,少的是守着真经不动心的使者!”
程长老高声说道:“我在万毒谷活了三百年,从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他微笑着继续道:“你不顾性命用精血救了曲小姐的情景,我至今记忆犹新 !”
玄慈大师双手合十低诵佛号,佛珠在掌心转出细碎金光,每颗珠子都映着风自然救人的残影:“风公子勇闯万魔去救仪兰姑娘,世人畏魔渊如地狱,你却视之为道场 —— 为何?”
他指尖轻点风自然袖口焦痕,“因慈悲者从不惧入险途,此乃大勇。”
灵汐的指尖抚过风自然胸前的烧伤疤痕,喉间动了动,最终只说:“这枚玉佩,原是你父亲护心之物,如今换你护这天下。”
玉佩落入风自然掌心时,她忽然轻笑,“当年我嫌他固执,如今却懂了 —— 有些路,总得有人用命去蹚。”
风自然望着掌心玉佩,忽然想起在翠月宫被误会时,他闯出山海四象阵时,心中的无奈。那时他攥着袖口的血痂想:“忍辱方能负重。”
此刻他抬头,“诸位前辈,” 他握紧震坤环,环上云纹与他腕间金鳞共鸣,“仪竹骂我傻,因我挨刀不还手;程长老笑我不要命,因我偏要拿命换命。从前想复仇是为了不被踩进泥里,如今想护道 ——”
他望向远处翻涌的魔云,声音混着风与光,“是要让天下人,都能站着活!”
玄慈大师将因果念珠挂在他颈间,崩断的三颗珠子滚成 “仁”“勇”“韧”:“此珠每颗记你一善,望你日后遇魔障时,记得今日 ——”
“好,我接下盟主之位。” 风自然打断话头,忽然冲仪梅挑眉,“但有个条件 —— 下次再误会我,先请我喝三坛翠灵酿,外加十盘辣炒灵笋!”
“惭愧,当时误会风公子了!如有下次,酒菜管够!” 仪梅尴尬的笑着说。
阳光穿透云层,将众人影子叠成一幅鎏金画。
风自然摸着腰间酒葫芦,听着程长老与陈长老讨论,“他解曲莹毒的因果”。
看着仪兰与玄慈大师探讨佛理,忽然明白:这修界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战场,而是有人递刀、有人递药、有人递酒的江湖。
仪竹看着元尔,目光冷峻如冰,问道:“此人怎么处理?他犯下如此大罪,绝不能轻易放过!”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宽容,只有对叛徒的痛恨。
风自然转向玄慈大师和其他前辈,征求他们的意见:“各位前辈,就按玄极宗时的法度处理此人如何?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传统法度的尊重,也表明了他对正义的坚持。
玄慈大师点了点头,神色庄重地说:“甚好,就废除他的修为。让他尝尝作恶的后果,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充满了威严。
元尔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几乎是呜咽着说:“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想失去修为啊!”那声音凄惨无比,让人听了心里都有些不忍。
风自然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他手掌轻轻抬起,灵力在掌心汇聚,形成一个耀眼的光球。然后,他猛地击向元尔的丹田。
“啊!”元尔的呻吟声划破了广场的宁静,那声音凄厉而痛苦,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惨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入他的丹田,如同狂风暴雨般无情地摧毁着他的修为。他的丹田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又像是有一把大火在燃烧。他多年来辛苦修炼的成果,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元尔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混合着泪水和汗水,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他双目变得空洞无神,呆坐了一会,突然又大声笑了几声,那笑声充满了疯狂和绝望:“天魔教此刻早已准备好了,你们都去送死吧……哈哈……”他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凄惨而尖锐,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有人低声议论着元尔的下场,有人摇头叹息,为他感到不值。曾经风光无限的灵虚宫宫主,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玄慈大师高颂佛号:“阿弥陀佛,元施主作孽太多,此乃因果报应。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玄慈大师继续说道:“元施主今日之苦,皆因往日之恶。希望大家以此为戒,多行正义之事。”
元尔突然又像是恢复了正常,口气认真地说道:“天魔教此刻早已准备好了,各位一定要小心!他们肯定还有很多阴谋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