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觉醒了魔神之力,魔神虚影骤然显形,巨爪撕开空间裂缝的瞬间。
黑色光雨倾盆而下。百年古松在光雨中化作齑粉,连呻吟都没来得及发出。魔气浓郁得近乎实质,恰似万千狰狞毒蛇疯狂扭动、肆意翻滚。腐臭尸气犹如汹涌暗流,毫无阻拦地直往鼻腔里钻,这般恶臭,甚至让正在赶来的一只大鹏,止不住地连连打喷嚏。
凡人村落被魔气笼罩的惨状,孩童在血雾中哭嚎,身影逐渐扭曲;灵兽幼崽在血雾中挣扎的残影,无助的眼神满是绝望;混天门祖师的石像在魔焰中融化的慢镜头,庄严的面容一点点垮塌。
魔尊孤傲地屹立在山巅,指尖漫不经心地捏着元会的传讯玉符,腐臭尸气裹挟着铁锈味,如同一双沾满秽物的手,蛮横地钻进鼻腔。
玉符碎屑在魔尊掌心刹那间化作一片血雾,血雾弥漫,映照之下,他的瞳孔愈发猩红,犹如从九幽地狱最深处爬出的恐怖恶魔,每一丝气息都散发着令人胆寒到骨子里的惊悚之感。
魔尊冷哼一声,这一声冷哼,仿若裹挟着毁天灭地的磅礴之力,瞬间穿透天地,滚滚回响:“神猿谷?哼,在本魔尊眼中,不过是一座稍大些、等着被踏平的坟场罢了!”
话音刚落,魔尊靴底已碾碎云絮朝着神猿谷而来,身后魔神虚影骤然显形,巨爪犹如能撕裂宇宙、斩断时空的无上神兵,悍然一把将空间裂缝硬生生扯了开来。
后方骤然传来七只大鹏与六条蛟龙愤怒至极的嘶鸣,皇羽骑着大鹏,手中紧握着混天令扯着嗓子怒吼道:“魔尊!你这混蛋,吞噬骐骥妖丹,迟早会遭受反噬,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正说话间他喉间一阵翻涌,几欲干呕,而他的坐骑大鹏,那原本璀璨夺目的金色羽毛,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每根羽枝断裂时,都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恰似凡人焚烧纸钱时的脆响——那是死亡在清点祭品。
皇羽眼睁睁看着首只大鹏的翼骨在魔焰中融化,磷火般的绿光顺着羽毛滴落,在大鹏腹部烧出拳头大的窟窿,内脏正顺着伤口往下坠,而伤口边缘,已开始生长出细小的黑鳞——被魔焰灼穿的伤口不会流血,反而会生长出细小的黑鳞,那是魔神之力在将受害者转化为魔仆。首只大鹏坠落时,翅膀上已布满蛇鳞般的纹路,它临死前的嘶鸣里,竟混着魔尊的低笑回声。
魔尊满脸不屑,反手对着空气勾了勾手指——正欲展翅的第二只大鹏突然悬停半空,胸腔诡异地凹陷下去,金色羽毛间渗出黑血,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碎了心脏。
为首的大鹏见状,眼中闪过决然之色,急忙挥动金色羽翼。刹那间,一面仿若太阳般耀眼、散发着炽热光芒的光盾被拍了出来。然而,魔焰一触碰到大鹏的羽毛,那原本坚硬无比、能抵御万千攻击的金羽,竟如同沸雪遇见高温,瞬间消融,露出里面焦黑的血肉。
头鹏在坠落前转头,瞳孔里倒映着皇羽染血的衣摆,喙部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它心里清楚,主人不会回头,就像千年前混天教与灵兽签订契约时,便已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今日这场血色背叛。紧接着,大鹏庞大的躯体不受控制,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径直砸在山尖上。溅起的血雨宛如一片巨大的红色幕布,瞬间染红了半座混天山,给这已经阴森恐怖的场景又增添了几分惨烈。
“就你这小小蝼蚁,也敢跟本魔尊谈反噬?” 魔尊张狂地放声大笑,那笑声仿若滚滚雷霆,震得周围蛟龙的鳞片纷纷龟裂,好似脆弱的瓷器。
魔尊瞬间瞬移到蛟龙头顶,速度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一条蛟龙的龙角擦过魔尊衣角,金属碰撞声里,龙角断成两截。它看见魔尊袖口的骐骥骸骨图腾突然眨了眨眼。下一刻,龙首已消失在魔尊掌心的黑洞中。没有血花,没有惨叫,只有黑洞闭合时的轻响,像极了凡人合上折扇的声音。
那蛟龙的庞大身躯在魔尊掌心黑洞的强大吸力下,瞬间被扭曲得不成样子。鳞片如破碎的瓦片般纷纷剥落,龙血如喷泉般从扭曲的伤口中疯狂喷出,在黑洞周围形成一片血雾。最终,蛟龙的身躯被黑洞彻底吞噬,只留下一声不甘的龙吟在天地间回荡,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妖丹的青光在他掌心疯狂跳动,好似在做最后的绝望挣扎,可终究还是被魔尊吸入腹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一条蛟龙的龙须缓缓垂落,青色血液流到地面,瞬间腐蚀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仿佛是大地在为它们的悲惨命运哭泣。
皇羽的坐骑大鹏,看着同伴接连死去,眼中满是悲伤,悲鸣着坠向深渊。皇羽望着魔尊周身那愈发凝练、强大得可怕的魔神虚影,喉间一阵酸涩,泛起一股浓烈的铁腥味。他心里清楚,这魔神虚影的气息,就算是混天教的上古禁术,与之相比,也根本无法抗衡,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对不住了……” 皇羽一咬牙,直接咬破舌尖,将精血注入混天令。刹那间,七道金色光芒如流星般划过天际,每道金光中都浮现出大鹏的魂影——那是千年前混天教与灵兽签订的“共生契约”。
七道金光撞向魔尊时,魔神虚影的第三只眼突然睁开,空间中漂浮的血滴突然静止——那是“死亡凝视”,被盯上的目标会陷入息间的时空停滞。
魔尊正是借着这半秒的间隙,徒手抓住了皇羽射来的血祭金光,指尖碾过金光的瞬间,七只大鹏的残影在他掌心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金光炸开的刹那,魔尊胸口浮现出七道爪痕,而皇羽的后背同时裂开七道伤口,每道伤口都长出半片金色羽翼——他在以自身为祭品,强行召回灵兽的残魂。皇羽知道血祭禁术不过是蚍蜉撼树,却仍将精血注入混天令——不是为了杀死魔尊,而是为了让那些即将死去的弟子看清:原来上位者随手碾死蝼蚁时,蝼蚁也能在他掌心留下一道血痕。
皇羽瞅准时机,赶忙调转方向。此时他的衣摆早已被魔焰灼穿,背后传来同伴们的惨叫,那声音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可他根本不敢回头。
魔尊每踏出一步,混天山的云层便压低三分,山巅的积雪开始融化,露出岩石上被魔气压出的掌印——那是千年前他与前任魔尊决战时留下的旧痕,此刻正在他的力量下逐渐加深。皇羽忽然明白,原来这座山早就死了,只是一直在等着真正的主人归来收尸。
吞噬最后一枚妖丹时,魔尊忽然注意到掌心的纹路在扭曲——那是魔神之力反噬的征兆。但他只是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笑得愈发张狂:“就算最后会被这力量撕碎,至少在那之前,我要让整个仙界都记住,曾有个魔尊把天道踩在脚下。”
魔尊没有手下留情,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的光芒,那光芒犹如来自深渊的鬼火,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