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她痛不欲生,他就要疯了。
且月,黎县,黎路大道,乐悠小筑
太阳已经坠下地平线,独留着些许余晖。
南烟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五味杂陈的情绪,一步步走向明轻。
她的目光落在明轻的脸上,嘴唇微微颤抖,最终只轻声吐出一句:“回家吧。”
明轻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忐忑、还有一丝期待。
他不敢直视南烟的眼睛,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南烟的身后。
到家时,天已经黑尽。
夜色如水,月光如银纱般洒落在小院。
南烟和明轻蹑手蹑脚地回到家中,确定弟弟妹妹都已在睡梦中安然沉睡后,才轻手轻脚地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南烟转过身,面对着明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真的清楚,你的感情是爱情,不是你误会了?”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明轻,像是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南烟既希望是真的,又怕是真的。
“阿因,我……”
明轻刚开口,却被南烟打断。
“你说吧,我受得住。”
见南烟面色平静,明轻沉思片刻,最终说道:“我爱你,是真的,男女之爱,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想娶你。”
明轻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话,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深情与渴望。
“别说了,你不能娶我,我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们这样,是个错误。”
南烟的声音瞬间提高,带着一丝颤抖。
明明是想要这个答案的,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南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明轻,也不知道他们未来该如何?
她不想离开他,可现在,她却不得不离开了。
“我不说了,”明轻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哀求:“阿因,我只求,你能愿意,我陪你身边。”
南烟看着他这样,便明白,他对自己的爱,是如此深沉,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的耳边响起赵漪的话:“我堂姐就是喜欢她的表哥,一个死了,一个殉情。”
南烟再也无法冷静,情绪突然失控。
“不可以,不可以,”南烟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不可以爱我,我不能毁了你。”
南烟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她仿佛看到他们被众人指责的场景,瞬间她被唾沫星子淹没。
“你不会毁了我,我只想陪着你,”明轻艰难地改口道:“你当我没说过,好不好?”
明轻见南烟如此崩溃,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厉害。
心疼、自责、痛苦,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疯掉。
南烟一下子甩开了明轻拉着她的手,双手紧紧捂着耳朵。
南烟觉得好痛苦。
她整个人都要被撕裂。
他们会被批判。
少年,那般清风芥月,也将会被她拉入深渊。
南烟的身体微微蜷缩,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我做不到,明轻,你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接受,我无法接受。”
南烟看着月光依旧温柔,可此时的月光却让人心疼。
夜幕低垂,月亮也被乌云盖住,墨色沉甸甸地压向大地。
南烟的情绪彻底决堤,她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不可以”,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又破碎。
她双手紧紧抱住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感觉她的头就要炸裂开来,浑身都疼。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剧痛,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明轻看着南烟这副模样,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攥紧,疼得无法呼吸。
明轻不敢靠近南烟,也不敢说话。
他彻底怕了,只剩下满心的懊悔和心疼。
此时,天空突然暗沉下来,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
不过是转瞬之间,便成倾盆大雨。
冰冷的雨水肆意地冲刷着大地。
明轻心急如焚,他的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伸向南烟。
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心疼:“阿因,下雨了,进屋吧,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淋雨的。”
然而,沉浸在痛苦中的南烟像是失去了理智,她根本听不进明轻的话。
当明轻的手触碰到她的瞬间,她猛地一甩,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明轻,带倒了一旁的花盆。
明轻毫无防备,一个踉跄,手臂重重砸在碎掉的花盆上,瞬间鲜血淋漓。
但明轻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再次靠近南烟。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淌,他近乎哀求:“阿因,是我错了,你别折磨自己,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再这么淋下去,会生病的,好不好?”
可南烟依旧蹲在原地,对明轻的话充耳不闻。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只是不停地重复着那三个字:“不可以……”
狂风裹挟着暴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重重地砸落在地面。
明轻缓缓靠近南烟,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心痛,哽咽道:“阿因,只要你好好的,我愿意离开。”
然而,南烟对明轻的话没有丝毫回应。
她依旧保持着那个痛苦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蹲着,宛如一尊雕塑。
明轻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轻轻碰了她一下,可这一碰,南烟就像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向前倒去。
“阿因……”
明轻惊恐地大喊一声,心脏猛地一缩。
他急忙上前,双手紧紧抱住南烟,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阿因,你醒醒,别吓我!”
在触碰到南烟的瞬间,明轻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南烟的身体滚烫,额头更是烫得吓人,显然是又发起了高烧。
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中。
明轻满心痛苦,迅速将南烟抱在怀里,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狂风在耳边肆虐呼啸,可明轻却浑然不觉。
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怀中昏迷的南烟,他在心中不停地祈祷,希望南烟能够平安无事。
南烟这一病,如山倒般迅猛,直接陷入深度昏迷,日复一日,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
赵漪听闻消息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本准备好对明轻的一顿痛骂,瞬间被担忧所取代。
赵漪心急如焚,脚步匆匆,赶到医院。
病房里,只有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这是南烟最讨厌的味道。
如今,她却要躺在这里,无法脱离。
赵漪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南烟,瞬间浑身无力,竟然从心底生出一种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