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见惯虚情假意,真心显得颇为难得。
兰月,黎县,黎路大道,乐悠小筑
夜空中繁星点点,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房顶上。
明轻和云兮并肩站在顶楼的栏杆旁。
明轻神色凝重,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又松开。
“二姨,”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诚恳,望着云兮,缓缓开口:“阿因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她病得很重,医生说了,要顺着她,保持身心愉悦,这样对她的病情才有利。”
云兮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盯着明轻的眼睛,想要探知他话里的真假。
“二姨,”明轻态度恳切,再次说道:“阿因的情况很不好,我怕她承受不住,所以,求您,别刺激她。”
“医生说,我是她的药,能帮她,”明轻眼眸含泪,干着嗓子哀求:“如果不是她需要我,我会离开的,但她需要我,我也不能没有她,求您,让我留在她身边。”
云兮的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与焦虑,绵长地叹息一声:“她一直这样吗?”
“不是,”明轻无奈一叹:“之前她的情况有点严重,但还好,已经稳定了,最近都很好,只是刚才,”
他眼睛闭了闭,泪水从眼里顺着脸颊滑落,缓了缓,哽咽道:“比以往都要严重。”
云兮看着明轻满是心疼与痛苦的神情,她终究是放下刚才的偏见。
她急切地看向明轻,无助追问:“她能好吗?”
说话间,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二姨,”明轻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她患的是心理疾病,这种病有时候也会很严重。不过好在,目前她的情况都挺稳定的,还没有发展到需要吃药的地步。”
明轻没有说出真实情况,实际上她的情况,已经到了需要吃药的地步。
只是他舍不得,就算是她发狂咬他、打他,哪怕浑身是伤,他也受着。
好不容易,她情绪稳定,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今天又回到解放前,甚至比以前还严重。
“怎么不吃药?”云兮一脸疑惑,眉头拧得更紧了,语气不解:“生病就得吃药,不然怎么会好?”
明轻知道他们,他们不懂这些,只知道,生病要看病吃药。
云兮是关心南烟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回来。
“二姨,是药三分毒,吃多也伤身体,”明轻耐心地解释,语速放缓:“医生说了,最好不要吃药,只有在病情无法控制的时候才吃,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多陪伴她,让她心情舒畅 。”
云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她略带愧疚地看向明轻,致歉道:“明轻,是二姨误会你了,多亏你,一直照顾她。”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明轻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
明轻身体一僵,不是因为紧张局促,而是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他只喜欢南烟的触碰,而且还想要触碰她。
他向前一步,轻轻地鞠了一躬,郑重地陈情:
“二姨,我还有件事想要跟您说,希望得到您同意,”
云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想告诉您,我爱阿因,很爱她,”
“从相识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被她深深牵动,”
“这么多年的相伴,让我更加爱她,”
“如今,我很确定,她就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我想和她结婚,想要做她的丈夫,”
“希望您能成全我们,”
“我拥有的不多,但我发誓,我会给她一个鲜亮的未来,”
“这是这栋房子的房产证,我已经将它过户给阿因,那个玉佩,我早就给她了,”
说着,明轻将手里的房本递给云兮。
云兮打开一看,上面“南烟个人所有”几个字格外明显。
云兮知道那个玉佩,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价值也是不菲。
他确实把一切都给了她。
云兮的目光在明轻的脸上停留了许久,他态度笃诚、情真意切。
她居然在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脸上看到了真挚的感情,他是真的在意南烟。
“她这个样子,”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担忧:“你也要和她在一起吗?”
云兮想起刚才的南烟,俨然是个疯子,她不知道她女儿的未来在何方,不由得心生惆怅。
“二姨,您放心!”明轻眼眸清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掷地有声:“无论她什么模样,我都爱她,我会好好照顾她,一定会让她好起来,焕发生机。”
明轻清朗的话语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深情与力量。
云兮眼中闪着忧虑,语气试探:“如果她一辈子都不好呢?”
“那我就照顾她一辈子,”明轻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应:“反正我也想陪她一辈子。”
他的眼神真挚而炽热,没有丝毫犹豫,似在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云兮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中泛起一阵波澜。
在这世间,她见惯了虚情假意,此刻明轻的真情实意显得太过难得。
她微微颔首,语气欣慰:“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谢谢二姨,”明轻的脸骤绽惊喜的笑容,激动道:“我一定会待她好的,一辈子都待她好。”
“但你不可以和她上床,”云兮神色一正,语气严肃:“我知道,你们年轻,而阿烟又生得好看,你想也是正常的,但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你说要,她肯定给,再说她还生着病,你要好好爱惜她。”
“您放心,”明轻连忙点头,认真地保证:“除非结婚,否则我不会碰她的,我知道您的担心,我确实有冲动,但我会控制好,我爱她,我会保护好她。”
“我听说,”云兮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你们这个关系不能结婚?”
“二姨,”明轻有条不紊地解释道:“您知道的,我们并没有关系,我是爷爷奶奶收养的,收养关系也在爷爷奶奶那里,我和阿因可以结婚,只是可能会被人编排,但我会保护好阿因。”
明轻的语气自信而笃定,散发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好,我信你,”云兮看着明轻,语气赞赏:“你小小年纪,很有担当,我相信,你会给我女儿幸福。”
尽管云兮掩饰得很好,明轻也看出她的不信任。
他明白也理解,他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她又怎么会信他。
他知道,云兮是别无选择,又看在他是真心爱护南烟的份上,才勉强答应。
但终究是得到云兮口头的同意,只要他再努力一些。
等到他有能力给南烟好的生活,他想,她应该会愿意让他娶南烟。
“你要解决你家的问题,”云兮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嘱托道:“你那个父亲、你母亲,他们都不会同意,想来你最清楚,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求阿烟能够过得多好,你得保证她的安全。”
“二姨,您放心,”明轻郑重地点点头,语气坚定:“我一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阿因是我的命,我会用生命去爱她。”
云兮表面同意,依旧是不信他的。
毕竟她见过这样的少年,但后来也变成了一个恶心的男人。
陡然间,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突兀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摔落的声音。
明轻听到这声音,刹那,他的眼神猛地一紧,心也陡然悬了起来。
他匆忙向云兮点头示意,连声道别,脚步急切,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南烟的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明轻的心狠狠一揪。
月光下,少女楚楚可怜地躺在地上,一头齐腰长发肆意散落,像一滩凌乱的墨渍。
她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生气。
那毫无焦距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将明轻的心扯得一片一片。
“阿因,”明轻声音发颤,饱含深深的自责:“我来了。”
他放下手机,迅速蹲下身子,将南烟轻轻揽入怀中。
“阿因,别不理我,”明轻扯着哭音,语调哀求:“我是你的明轻,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南烟的脸颊,试图唤回她游离的意识。
见南烟毫无反应,明轻更加慌乱。
他微微俯身,轻而柔地吻上南烟的唇。
这个吻,带着担忧与心疼,传递着温暖与力量。
片刻后,南烟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回过神来,她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她的双手紧紧环住明轻的脖颈,开始疯狂地吻他,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在这个吻里宣泄出来。
吻着吻着,她又开始咬他、抓他,手抓到他的弱处,他也只是低哼一声。
他温柔地回应着,无论她多么暴戾,无论她怎么抓他,无论他多痛,他都温柔相待。
他的吻带着无尽的耐心与深情,缓缓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柔柔摩挲。
几秒后,南烟的情绪逐渐平稳,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
她开始带着眷恋与爱意,轻轻回吻着明轻,手上的乱抓也变成温柔的抚摸。
房间里,昏暗不明,只有些许月光时不时落下。
空气浓稠,炽热的温度夹杂低吟,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一旦变得温柔起来,他的心疼与担忧就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情欲。
“明轻,”南烟感觉到嘴里的猩甜,软软问他:“我是不是又咬你了?”
“阿因,”明轻粗重的喘息急促:“我喜欢你咬我,只要是你,做什么都可以。”
“对不起,我,”
南烟被他吻着,话语被隐没在嘴里。
他猛烈探寻甜软,越发炽热深入。
两人的身影在模糊不清的房间里紧紧相依、缠绵。
因为看不清,她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手过之处,似火苗,点燃他的热情。
风铃轻响,月光倾洒,炙热情意点燃夜色。
两人的情愫喷涌而出,连呼吸都带上了浓烈的欲色。
明轻心想,真好,她又恢复了生机。
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
他依旧甘之如饴。
无论她怎么对他,只要她是好好的,他便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