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她想,他好看得风情万种,很难有人不为他沦陷吧。
皋月,南城,盛世华府理发店
杂物间里,南烟把玩着明轻的杏色西装袖扣,漫不经心道:
“明轻,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爱你,什么都放弃也可以,只有你,我绝不放手。”
明轻心想,是不是只有她,什么都不做,他连命甘愿给她?
而自己最怕的是,他给她的,她并不想要。
她那么好,他不知道怎么留住她,也知道应该让她展翅高飞。
她让他知道,生活值得期待。
他每天都在期待她的新奇。
也许是她故意的捉弄,也许是突如其来的亲吻,也许是新奇的故事八卦。
那些故事八卦,他总是听见,只有从她的口中,才让他觉得有趣。
她小嘴叭叭的,经常一说就说个不停。
她连吻他,也有数不尽的花样。
他知道,这些都是赵漪告诉她的,她就都拿来用在他身上。
就算是发狂咬他,故意耍赖,都那么可爱动人。
他越来越怕,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病闹的,还是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他望着她,心里隐隐约约就是觉得,他会失去她。
他从不信鬼神,只信看得见摸得着的,却也怕。
那么多次,落下的红布条、沉底的花灯……一切都让他深陷恐惧的旋涡。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紧了紧抱着她的双臂。
“阿因,”明轻扯着哭音,低头问她:“我想回去了,回家好吗?”
明明她就在怀里,他能够清晰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气味,却还是害怕。
他的害怕让南烟跟着震颤,她伸手触摸他皱着的浓眉,连自己的心也跟着皱着:
“嗯,如果在家你才觉得安稳,我们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阿因,你真好,”明轻浅笑一声,哑声开口:“给我穿衣服,好吗?”
南烟起身,将他褪到腰间的衣服拉起,给他扣上贝壳扣,打上领带。
“以后穿西装,”南烟无奈一笑,佯装嗔怒:“不许亲我,”
她看着那皱巴巴的麻质衬衫,都不知道这怎么出门。
若是这会出去遇见了人,都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怕不是以为他们做了什么。
“别担心,”明轻利落整理好衣服,陡然便看不出褶皱:“看不出来的,我不会让别人看轻你的,虽然是我们一起丢脸,可我不舍得让你丢脸,我不想别人编排你。”
南烟知道,他一向谨慎,一直注意她的名声。
他吻她,也怕被别人听到,便也会收敛,说话也会低声,还将门堵死。
他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才伸出手臂,轻轻用力抱起她,似抱小孩一样。
他总是这样抱她,好像她是个宝宝。
明轻单手转动把手,打开了门。
往酒店大厅走去。
大厅里,身穿着白色西装的韩希倚靠在柱子上,他纠结许久,闷声指责:
“明轻,对她好点,她身子弱,别总是不顾她。”
明轻本来就不满韩希的行为,此话一出,他的脸色骤变,怒火中烧:
“韩希,你是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话,阿因是我的妻子,我自会爱护她,用不着你说。”
刚才韩希在台上一直盯着南烟,要不是因为南烟,他早就给韩希好看了。
韩希从未想过南烟的处境,他的行为很不合适,如果不是新娘不计较,她又要卷入麻烦。
明轻从来就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他的温柔耐心都是对南烟罢了。
对于别人,他连多看一眼,也没有心情。
韩希看到他们匆匆去了杂物间,在门口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从两人说话的喘息声,他便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他没有想到,明轻居然如此对她。
“明轻,你要是真的爱护她,”韩希义愤填膺,怒吼道:“就不会婚礼还没有结束,就拉着她去杂物间做那些,你是一个男人,你可以不要名誉,但是她不同,别人会胡说八道的,你怎么,”
韩希的话还没有说完,南烟从明轻怀里起身转头,语气平淡地打断他:
“韩希,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应该管的、想的,都应该是你的妻子,我们永远是朋友,请你注意分寸。”
说着,南烟搂住明轻的脖颈,脸埋进他的肩头,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离开。
明轻听着南烟的维护,他的气愤陡然消散。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韩希心里苦涩蔓延。
他自嘲着呢喃:“南烟,你是一个那么在意分寸的人,却愿意和他在杂物间里亲热,你就那么爱他吗?”
他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色西装,那洁白无瑕的白提醒他,他已经结婚了。
他再也没有资格去喜欢她了。
他转身进了宴会厅。
只有柱子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红色划痕。
温度适宜、味道清新的车里,南烟望着天色逐渐变得暗淡。
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来。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她是孤寂的。
她常常觉得自己是在大海里漂泊,无所依。
还好少年在身旁,心就安稳。
南烟看着前面专注开车的明轻,甜美一笑,是因为认真的男人最帅吗?
为什么明轻做事时,专注的神情好看得连太阳也要为他折腰,她总是被他蛊惑。
商场大楼上的巨大海报一闪而过,蓦然吸引了她,那是一个卷发红唇的港风美人。
“明轻,”南烟眼珠一转,突发奇想,柔声探问:“我们去做个头发,好吗?”
正在开车的明轻看了看正前方的车内后视镜,柔声细语:“好,去小区门口那家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
毕竟明轻是不会出去做头发的,他连剪头发都是自己来。
“听王玢说的,他经常去,说是手艺不错。”
明轻一边说着,一边转弯往左边开进去,进入小区地下停车场。
不过是半刻,他们就来到理发店门口。
他们手牵着手走进店里,刚进去,老板便迎了上来,脸上洋溢着招牌式笑容:“欢迎光临,两位是想做什么?洗剪吹,烫染?”
“阿因,”明轻望向南烟,手指轻拨她的发丝,为她整理:“想做什么呢?”
南烟想了想,应道:“我想做港风的那种大波浪卷发。”
老板笑嘻嘻道:“没问题呀,我这里的技术,那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小姑娘的头发真好啊!又长又多,乌黑亮丽的,做卷发需要打薄,能接受吗?”
“可以,”南烟回道,指了指明轻:“老板,给他也做个卷发。”
南烟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许狡黠,明轻知道,她的玩心又冒出来了,但也没拒绝,点头同意。
老板安排助理帮明轻弄头发,自己则给南烟做。
因为她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头发,也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脸型小巧精致、明艳大气,绝绝的一个港风美人。
明轻的头发短,弄得快,在南烟的头发还在上染发膏时,他就已经染好。
明轻的头发做了打薄,他这一头卷发,要不是他有那张脸,还真是灾难,连老板也惊讶不已。
老板看到明轻的头发,立马看出问题,停下手里的动作,连忙道歉:
“实在对不住,小周刚学没多久,学艺不精,”
“你们的费用我就不收了,再免费送你们洗头十次,”
“等我弄完这个小姑娘的,我重新给你弄,”
“小伙子长得这么帅气,有我的手艺加持,那绝对比电影明星还俊俏,”
“和小姑娘真相配,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明轻听着老板的夸赞,心里乐开了花。
他对于头发做坏没什么感觉,毁了,南烟才会开心,只要南烟开心就好。
他缓步走到南烟面前,低头靠近她,柔声问道:“阿因觉得怎么样?”
南烟直直地盯着他,一动不动的,明轻霎眼洞悉她的想法。
“好看,”南烟伸手拨弄他的头发,一脸调笑:“下次给你做个锡纸烫,有做男模的潜质。”
南烟看着朗目疏眉的明轻,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惊为天人。
黑色卷发肆意蓬松,剑眉星目,眼眸亮如星辰,皮肤冷白柔嫩,五官硬朗深邃。
在他靠近她的那一刻,她便醉在那狂放不羁的痞帅之中。
“阿因,我只做你的男模,”明轻俯身,贴耳低语:“你的花魁也可以,只要是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温热气息一下又一下扑进耳朵里,南烟推了他一下:“等会收拾你。”
他的话让南烟想起上次的可怕,她和赵漪误入酒店包房,满屋子的男人,以及男模。
那次他赶来,没有一丝责怪,只有满脸的心疼。
她也真的吓坏了,而他一直低声哄她,声音都是颤栗的,还为了哄她,在有人的情况下,便和她亲密。
回去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阳台长久的沉默着。
他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也一直谨慎,没有提那次相关的任何。
她知道,他怕她想起会害怕,明明他是生气的,可他没有说她半句。
“好。”
南烟时不时地偷看明轻,他挑眉轻笑,舔唇抛媚眼,一副“我等你来调戏”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是个祸国殃民的苗子。
她心想,怎么可以头发做毁了,还那么漂亮,反倒是一种邪魅狂狷之感。
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到哪里都有人看他。
南烟忘了,明轻是俊男,自然是很多人看的,而她也是美人。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南烟的小动作落入明轻的眸里,他简直要被她萌化了。
他想,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那么好看。
三个小时后,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
要不是提前打薄,一天也做不完,还只是烫卷,并没有染发。
对于老板来说也是一个挑战,她看着明轻,想起心里的那个人,不由得泪落不止。
反应过来,她擦了擦眼泪,看了看一直盯着南烟的明轻,笑着说:
“小姑娘,他可真喜欢你,这么久的时间,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你,满眼爱意,眼睛骗不了人的,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南烟闻声,往一旁的明轻望去,他果然静静地坐着,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
“谢谢老板,”南烟幸福轻笑:“我一直很幸福,也知道他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