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但凭父皇责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答如流,给端坐在一旁的长宁公主听得one愣one愣的。
这事儿……她方才不是已经原谅自己侄儿了么,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同样的愣神的,还有一直站在皇上身后的大太监——来喜公公。
太子殿下这身子金尊玉贵的,他这哪敢动手啊……
到底是听皇上的吩咐让人打,还是不打呀?!
哎哟,这事儿他要是办不好,他们父子俩倒能平安无事,掉脑袋的怕只有他一个哟!
“嗯?!”
听见一旁皇上鼻腔发出的质疑声,来喜公公老腰弯得更低了些。
“是……是!老奴遵命!”
看皇帝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他又不死心地磕磕绊绊小声试探道:
“皇上,这,真的要打呀?”
“废什么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朕的长子!”
“欸,老奴遵命!”
来喜公公最终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尖声喊道:
“来人呐,赐太子殿下鞭刑10鞭!不得包庇!”
“我看谁敢!!!”
还未等下面的人应声。
一声更加中气十足的威严女声,伴随着拐杖规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呼~~~”
听得皇太后的声音,来喜公公顾不上后背早已浸湿的冷汗,总算长长呼出一口气。
可因为声音太大,被一旁他的主子皱眉斜睨了一眼。
吓得他连忙弯腰退回到皇上身后,扶起座椅上的皇帝,跟随着起身去迎接皇太后。
“儿臣恭迎母后!母后万安!”
皇帝起身行礼,连忙将手扶在了老人的手臂一侧,笑道:
“母后,您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哼!哀家只怕再晚来一步,你便要将哀家的嫡长孙打得皮开肉绽了!”
皇太后在皇帝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对跪地的南宫泽出声道:
“行了,起来吧,此事紫叶已经和哀家说清楚了,发生这样的事,也非你所愿。”
“是!儿臣遵命。咳咳!”
南宫泽恭顺起身,顺便掩嘴轻咳了两声。
听见这死动静,长宁长公主算是彻底反应了过来,眼睛简直都快翻到天上去。
她说呐,自己刚才竟然还想要帮她这可怜的侄儿求情!
方才泽儿和他叙述时,声音明明强劲有力,未显任何出病态。
哼,这一对大小王还真会演!
“泽儿,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那日落水染上了风寒?”
“什么?!你……竟也落水了?!”
本来瞧他父子二人在母后面前这般演戏,长宁心中到底是生出了些莫名的不忿。
可听闻母后话中的意思,莫非泽儿那日也落了水?他可是大夏的太子,未来的……
皇太后这话一出,惊的她和皇帝异口同声急问出声。
“咳咳,回皇祖母的话,孙儿无碍的,此等小事不足挂齿!”
“你这孩子,永远都报喜不报忧的!偶尔也得像其他人那般,哭一哭、嚷一嚷,才能惹人爱怜呐!
啧,还有皇上你也是,哀家今儿不得不多两句嘴,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为人父的,也不先弄清事情的经过,只知一味严厉地惩罚泽儿!”
皇太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训斥皇上,皇帝脸上终究是带上了一丝尴尬。
最终他还是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南宫泽,对着皇太后勉强开口笑道:
“那,那儿臣不是听叶儿在这小子府里差点出了事,一时着急上火嘛~来喜,快,让今日当值的太医全都给朕过来,给泽儿好好诊一诊脉!”
“是!老奴这就去办!”来喜答应的痛快。
“儿臣谢父皇关怀,不过倒不必劳烦太医院的大夫们了!”
南宫泽抬手阻止了来喜公公的步伐,恭谨向他们解释道:
“请皇祖母、父皇母后放心,儿臣已让府内的陈大夫瞧过,一点风寒而已,儿臣已喝过汤药,现下无甚大碍了。
倒是让皇祖母、父皇母后为儿臣担忧,是儿臣的不是!”
“行了,到底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的不是!都坐下吧!”
“是!”
众人落座,静静等待,片刻后,皇太后终又开口:
“叶儿都和哀家说了,此事本是太子妃的无心之失。
不过泽儿的那什么文奉仪倒是勇敢舍命,及时跳下池塘相救于叶儿,泽儿也同是为了叶儿,不顾自己从小惧水而跳入其中救人,也算是将功抵过!
万幸孩子们都有惊无险,泽儿允诺长宁之事,证明他也确实知道错了,这10鞭……皇帝你看……”
皇太后安抚地拍了拍紫叶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随后目光便投向了皇帝。
“是,儿臣但听母后吩咐,既然泽儿也是吃了苦头的,那这皮肉之苦自然可免了去。”
“嗯!”
皇太后满意点头,对着紫叶说道:
“去你母后那儿吧,她听得你落水,定然是担心坏了!”
“是!”
紫叶公主乖巧起身行礼,扭头小跑到早已伸出双臂的长宁公主身旁。
“母后~”
“诶~快过来让母后瞧瞧,我的叶儿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往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得第一时间说与母后,记住了吗傻丫头?”
“嗯,女儿知道了,请母后放心,有常侍卫在,叶儿不会有事的!”
可一想到方才皇奶奶……竟歪曲了她编造出的事实,她就立马又委屈上了。
哼,明明就是那女人故意推她入水的!
皇嫂的亲侄女了不起呀,要不是皇奶奶拦着她……她今儿个倒是要瞧瞧:
到底是皇后的亲侄女厉害,还是她这个白茆国皇后的嫡长女更厉害!
紫叶视线快速扫过一旁木偶般端坐着的皇后,凑到长宁公主耳畔小声告状:
“母后,明明是那讨人厌的太子妃故意推的我!皇奶奶还偏不让我说!”
正摩挲着自己女儿冰凉的小手,心疼得不行的长宁公主。
听到女儿这话,手上动作一滞,长宁长公主一时没忍住冷哼了出来。
她已不想顾忌太多,给视线正往这边扫来的皇后,一记警告的眼刀。
她说呢,那女人刚刚囫囵吞枣想把此事情草草了结,原来是想包庇她的亲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