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后的渝都,雾里结着冰晶,老槐树的枝桠上挂着冰棱,映着凌云志手中的招魂幡。幡面的“同归”二字在雾中若隐若现,链节上的剑痕纹路与黄小蕾银铃的光痕保持着微妙的共振——这是孟婆消散后,双生信物首次恢复稳定。
“阿云,第三区的魂火又开始游离了。”黄小蕾的声音从雾中传来,琉璃灯的光映着她发间的槐叶簪,“银铃的光,能看见魂火里有灰月影子。”
凌云志点头,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骨制手链上——自孟婆消散后,手链的每颗珠子都开始泛出微光,与他项链链节的剑痕纹路形成星点状的光网。三花猫踏月蹲在她肩头,猫瞳里倒映着双生泉的冰面,泉底的星舰倒影正在缓慢旋转,船头“炽天”二字清晰可见。
第三区的魂火在乱葬岗深处明灭,像被剪断的灯芯。凌云志的招魂幡刚指向魂火,雾气突然凝成冰针,直击黄小蕾面门。他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招魂幡化作剑形光刃,却发现冰针上刻着孟婆汤勺的灰月印记——这是暗渊残留的骨雾。
“是孟婆的残念!”黄小蕾的银铃发出清越的鸣响,铃心光痕织就护罩,“阿云,用双生泉的泉水破雾!”
两人背靠背站定,银铃的光与招魂幡的微光交融,在雾中显形出半透明的并蒂莲。凌云志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发梢扫过自己脖颈,体温透过冬衣传来,比任何招魂幡的光刃都要温暖。当冰针触碰到光阵的瞬间,魂火显形出“夜蝶”二字,与她银铃的光痕完美契合。
“小蕾,你的银铃,”他趁乱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喉间发紧,“能看见魂火里的前世名字。”
黄小蕾点头,琉璃灯的光映着他后颈的蝶形胎记:“就像你能听见魂火里的心跳。阿云,我们好像本该如此——”话未说完,雾中突然涌出灰雾凝成的孟婆虚影,目标直指她腕间的骨制手链。
孟婆虚影的汤勺带着刺骨阴雾,凌云志的招魂幡再次化作十二道剑形光刃,却在触碰到虚影的瞬间被冻结。黄小蕾的银铃光痕暴涨,铃心显形出四世的反物质引擎,将阴雾蒸发,露出虚影下的骨制项链——与他的项链一模一样,却刻着“斩”字血誓。
“双生子的血,终究是暗渊的钥匙。”虚影的声音带着孟婆的金属音,“你们以为破了五世的局,却不知每世的相爱,都是给暗渊的祭品。”
凌云志的项链链节突然发热,他“看”见无数片段在眼前闪过:第一世戏楼的婚书、第二世冰棺的血誓、第三世地宫的断剑。这些不属于五世的记忆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听见黄小蕾在耳边低语:“阿云,我们的血,从来都是彼此的护道符。”
两人的掌心相触,莲纹与剑纹在雾中显形出完整的阴阳鱼。招魂幡与银铃的光痕交织,在孟婆虚影胸前划出并蒂莲状的伤口,虚影发出尖啸,化作灰雾消散,只留下半句诅咒:“第七世的赛博空间,你们的情劫将无处可逃——”
回到老槐树洞时,黄小蕾发现洞壁的“炽天护夜蝶”字迹旁,新显形出“同归破万劫”的下半句。三花猫踏月突然扒开枯叶,露出个青铜盒,里面躺着卷羊皮纸,绘着与他们掌心纹路相同的并蒂莲阵图。
“阿云,这是《双生护道经》。”她的银铃与羊皮纸产生共振,铃心显形出四世的量子熔炉,“上面说,双生子的血能激活创世熔炉,却也会引来暗渊的追杀。”
凌云志接过羊皮纸,发现背面刻着五世的星图,双生泉的位置正是星图中心:“小蕾,孟婆说的没错,我们的相爱是劫。但——”他望着她耳后的剑痕印记,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我宁愿与你共赴万劫,也不愿独守一世清明。”
黄小蕾的耳尖泛起薄红,银铃的光痕在洞壁织就星舰轮廓:“阿云,我的银铃,只有在你身边,才能发出破雾的清响。”
雾气在他们之间织就透明的茧,招魂幡的流苏与银铃的光痕交缠,在地面形成永不分离的并蒂莲。凌云志的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莲纹,终于轻轻握住她的手,招魂幡与银铃的光痕,在冰棱下织就永不分离的并蒂莲。
卯时的双生泉飘起细雪,凌云志和黄小蕾跪在泉畔,羊皮纸在雪光中显形出双生血契的画法。黄小蕾的银铃与他的项链同时发热,光痕在泉面勾勒出并蒂莲的轮廓。
“用我们的血,刻下护道契。”凌云志咬破指尖,鲜血滴在泉面,“这样,即便暗渊再强,也断不了我们的共振。”
黄小蕾点头,指尖的血珠与他的交融,在泉面显形出“同归”二字。泉水突然沸腾,显形出三世的血誓场景:第一世戏楼的红绸、第二世雪山的鹤羽、第三世地宫的冰晶,最终汇聚成五世的并蒂莲血契。
“阿云,”她望着泉面的光痕,忽然轻笑,“你说,我们的血契,能护得住七世轮回吗?”
凌云志望着她眼中倒映的血契,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七世同归,劫劫相扣。”他忽然低头,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招魂幡与银铃的光痕,在雪光中织就最坚韧的护道契。
子时的孟婆亭寂静无声,黄小蕾对着铜镜擦拭银铃,镜中突然显形出凌云志在乱葬岗的背影。她发现,他整理招魂幡的手势,与她摇动银铃的节奏,竟能组成完整的护道阵。
“小蕾,”铜镜中突然浮现孟婆的灰月长袍,却很快消散,“暗渊的下一个目标,是你的银铃。”
黄小蕾攥紧骨制手链,镜中映出凌云志为她挡下阴雾的场景:“阿云的招魂幡,会护着我的银铃。”
银铃的光痕突然暴涨,镜中显形出第五世的双生泉,泉底的星舰倒影正在吸收他们的血契光芒。她忽然明白,所谓情劫,不过是暗渊对双生共振的恐惧,而她与凌云志的每一次靠近,都是对创世熔炉的一次唤醒。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雾霭,老槐树的年轮上,“七世同归”的光痕愈发清晰。凌云志和黄小蕾站在双生泉畔,看着泉面的血契光痕,终于露出笑容。
“阿云,”黄小蕾望着他后颈的蝶形胎记,忽然轻笑,“以后每年中元,我们都来泉畔刻血契好不好?”
凌云志望着她腕间的骨制手链,想起老槐树洞的旧物:“好。以后的每一世,我都会带着银铃,在双生泉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