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面前现出二人。
法海沉眉:“敢问二位施主身份?”
许仙:“许仙便是。”
白素贞:“白素贞!”
许仙唇角含笑:“莫非大师非为我二人而来?说来天庭佛门确是煞费苦心,仅一宝物便布下诸多阴谋。”
法海震惊:“你们…已知晓?”
稍加思索,又觉合乎情理。
“理当如此,二位修行精进,恐已达天仙境界,能窥得天机。
然你们须知,所对者乃天庭与灵山,抗拒无益。”
法海此言,既是劝服许仙、白素贞,亦是在鼓舞自身。
初见二人,法海即知难以匹敌。
尤其白素贞,本是蛇妖,却未觉丝毫妖气,仿若常人。
这般收敛气息,唯有一种可能——白素贞修为远胜于己。
至于许仙,虽气势稍逊,却仍令他感到致命威胁。
许仙的崛起让法海感到难以置信,按他的了解,许仙此前并无特别之处,可短短时日便超越了他数百年的修为,变化实在太过迅猛。
白素贞询问:\"许师弟,你动手还是我来?\"
许仙微笑回应:\"我来试试。\"
话音刚落,手中已握有一柄宝剑,正是白素贞当初赠予的那把。
在许仙操控之下,此剑牵引天地之力,数百条黄金法则交织其上,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法海手持禅杖,目光微凝:\"好厉害的法宝,不知许施主的师父是谁,或许世尊与那位前辈有过交情!\"
许仙朗声大笑:\"佛法难道就是这样欺弱怕强?\"
长剑挥出,直指法海。
法海见言语劝阻无用,举杖相迎。
嗤
一声轻响,法海耗费数百年炼制的禅杖瞬间断裂,毫无阻碍地被长剑劈开。
法海脸色骤变,急忙调动法力催动金钵,钵中佛光闪耀,迎向长剑。
当
又是一声脆响,金钵同样碎裂。
唯一的不同是,金钵由摩诃迦叶赐下,威力远超法海自炼的禅杖,但结果依旧未变。
法海心中冰凉,意识到两件法宝均未能阻挡长剑,眼见剑气逼近,危机感袭来,毫不犹豫地激活了念珠。
轰隆
一声巨响,天际显现出一尊金色佛陀虚影,笼罩方圆数千里。
正是摩诃迦叶。
佛陀俯视下方,神情严肃。
法海无法判断许仙与白素贞的实力,但他能察觉到。
已达天仙巅峰,拥有金仙级别的战力!
这种实力即便在灵山也是顶尖存在,令摩诃迦叶心生不安。
灵山似将遭遇大劫,摩诃迦叶心中暗惊,许仙与白素贞不过棋盘上的卒子,非幕后之人。
短暂一瞬,他思绪万千,行动迅速。
然而,分身欲传信给本体,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法送出,这令他深感疑惑。
按理说,分身与本体之间的联系不该如此轻易被阻断。
但此刻,天地间似有莫大力量横亘,彻底隔绝了他的联系,深入推演竟无果,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目光转向下方,许仙已挥剑袭来,他急忙集中精神应对。
瞬间,他的化身挟持法海,朝灵山飞遁,身形化作长虹,于天际引发云爆,短短片刻便掠过百里。
对常人而言,这样的速度堪称神速,但在许仙和白素贞面前,却显得缓慢至极。
察觉自身动作受阻,迦叶面色骤变,急忙提醒法海逃走,同时转身迎战许仙。
刹那间,菩萨法相显现,迦叶拈花一笑,浩瀚之力随之涌动。
这股力量仿佛凌驾世间万物之上。
许仙愤然:“大胆僧人,竟敢动用度化之力。”
剑锋荡起无尽剑气,清脆法则音震醒混沌初开的生灵。
……
剑光劈下,迦叶化身如金像般龟裂。
“速取其金身信仰。”白素贞提醒。
许仙点头,青云浮现,将化身收入内天地。
白素贞持白色飘带,法海被缚其后。
“若非师姐,他怕已逃脱。”许仙说。
“你的实力足矣困住他。”白素贞摇头,“我只是谨慎罢了。”
许仙微笑不语。
以武入道,遁术神妙,灵山亦可瞬至,法海怎敌?
“师姐,如何处置法海?”
“带回交予师父定夺。”
两人从未杀人,更无法痛下杀手。
回飞仙武馆,小青急问安危。
“我有何事?”白素贞笑答。
说着话,牵着法海走到顾天面前。
白素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随后问道:“还请师尊裁决。”
顾天点点头:“法海与你前世有杀生之仇,幸得许仙相救才得以逃脱。既然你自己不愿取他性命,那么为师便将他拘禁三百年,让他服侍劳役。你可有异议?”
白素贞摇头:“一切听从师尊安排。”
话音刚落,发现敖言等人已不见踪影。
白素贞问:“师尊,敖言师兄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顾天点头:“大战在即,他们各自返回龙宫筹备去了。”
听罢,白素贞又问:“师尊,那咱们是否也该准备一番?”
小青兴致勃勃地说:“我认识不少朋友,可以请他们来帮忙。”
顾天摆摆手,笑着说道:“小青呀,你倒是个惹事精,遇到好事不先想着他们,一打仗就想拉他们下水。
凭他们那点本事,连观战都可能有危险,何必让他们置身险地呢?”
白素贞训斥道:“是啊,小青,你虽然出于好意,想在朋友面前炫耀一番。
但对于他们而言,这可是生死存亡的大劫啊。”
小青有些羞愧:“师尊,姐姐,是小青考虑不周了。”
顾天宽慰道:“此事不必挂怀,你还年轻,日后慢慢就会变得谨慎细致。”
小青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嗯,多谢师尊。”
西海。
敖婧带领众人飞速赶到西海,随即潜入其中,朝龙宫方向而去。
出发时,敖战等人极不情愿,回来时却昂首阔步,仿佛打了胜仗一般,尾巴都翘了起来。
敖战笑道:“咱们也算是凯旋而归了吧,不知道父王看到我们会不会惊讶得瞪大眼睛。”
敖婧没好气地回应:“还是别吓父王的好,如今我们的实力早已超过父王,再这样张扬,成何体统?”
敖战无语道:“那岂不是跟穿着华丽衣服却在夜间行走一样,毫无意义?”
敖婧无奈道:“你想逞威风的话,多击败几个菩萨佛陀不就行了。”
敖战听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等战斗开始,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龙族重新崛起了。”
“大哥说得对,我们龙族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现在该展现我们的实力了。”
说着话,众人已抵达龙宫。
虾兵蟹将见气质焕然一新的龙子龙女,立刻恭敬行礼,心中满是期待。
敖婧突然开口:“不知敖言表弟在东海的进展如何?”
敖战摆手:“不必担忧,表弟如今的修为,东海还有谁能与他匹敌?”
话音未落,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敖坤缓步走近,满意地点头,“我儿我女果然学有所成,气质大变,有了几分高人的风采。
不过,你们怎会如此快回来?莫非是惹恼了那位仙人,被逐了出来?”
敖婧无语道:“父亲说什么呢,我们是学成归来探望您的。”
敖坤愣了一下,“学成归来?这才过去一个多月啊。”
敖婧笑着回应:“可以算一个月,也可以说是好几年呢,兄长们,给你们的父亲展示一下吧。”
念头一动,一股磅礴的气息弥漫开来,震动得整个龙宫微微颤动。
敖战大笑,“我还以为妹妹变得如此沉稳,原来是藏拙呢。”
随即,他也将自己的气势完全释放出来。
其余八位龙子同样露出得意的笑容,纷纷展现出自己的气势。
不过,由于大战尚未开启,这股气势仅限于西海范围内,未曾外泄。
敖坤神情微凝,片刻后摆手道:“孩子们快收敛气息,再这样下去,连虾兵蟹将都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众人依言行事。
敖坤迎众人入内,谈及学艺之事,皆畅所欲言,其乐融融。
敖坤听罢,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上仙恩泽深重,敖坤终生难忘。”敖坤向苏杭深深一拜,眼含热泪,“不曾想几个不成材的子女已超越我辈,西海复兴有望矣。”
不仅是敖坤,连西海的虾兵蟹将、蚌精之属皆喜笑颜开。
毕竟,龙族愈强,则水族愈安。
否则,区区一仙便可肆意欺压水族,岂非令水族终日惶恐?
得知子女学艺有成,敖坤设宴庆祝。
席间。
敖婧忽言:“父亲,佛门与天庭意图害我师妹,我们已决定与天庭、佛门决裂。”
啪!
敖坤手中酒杯落地,人亦随之跌落椅上,龙冠歪斜,急呼:“你们疯了吗?天庭与灵山高手如云。”
敖战满不在乎道:“父王何必如此胆怯?我等师兄妹万余人,实力非凡,更有师尊在侧,天庭灵山未必不可一战。”
敖婧附和:“父亲,龙族衰落已久,该振作一番了。这般被人轻视的日子,女儿实在厌倦。”
“父亲,我们有何惧?”
敖坤稍定神思,权衡再三,方稳坐。
“你师父有何打算?”
敖婧微笑:“师尊法力无边,仅月余便育出万余名天仙巅峰高手,还需何等谋划?天庭、灵山高手加身,亦不过师尊指尖之力。”
敖坤无奈:“你们对上仙如此信任。罢了,既如此,我敖坤便随你们搏一场。此乃西海宝库令牌,宴毕自行取宝备战。”
敖言带着复杂的心情返回东海。
相比敖战那边的热闹,他的归来毫无动静,就连虾兵蟹将也对他爱理不理。
若是在过去,敖言定会愤懑不已。
如今,他已实力超群,心性早已转变,对此毫不在意。
他直接回到那荒凉的宫殿。
殿内寂静无声,不见侍女,亦无守卫。
这里似被世人遗弃之地。
敖言面无波澜地步入其中,竟感到莫名熟悉。
来到大殿中央,他仰头一看,见一灵牌静静立于那里。
他缓步上前,拾起灵牌,拂去尘埃,目光渐湿。
“娘,您安心,当年被夺走的一切我必取回。
龙后之位本该属于您,谁也抢不走。”
对着灵牌诉说一阵,敖言将其归位,稍作镇定,便走向龙后寝宫。
“敖言太子,前方为龙后寝宫,请止步。”
行进间,两虾兵横枪拦路。
敖言冷颜,仿若未觉:“让道,否则杀无赦。”
平日他虽温文有礼,但回到东海,想起母子的不幸遭遇,满腔怨恨难消。
再说,东海从未对他施以善意。
在他的记忆里,龙宫不过是偏僻之所,充斥冷漠与冰寒,还有母亲临终时的痛楚面容。
这种回忆纠缠他数百年,即便修为增长,也填补不了内心的空虚。
虾兵错愕:“大胆,太子速退,休怪我不讲情面。”
敖言目若利刃,凝视二人:“死。”
下一瞬,二人身形骤然崩解,融入海水不见踪影,唯有两柄长枪坠地,发出清脆声响。
这番动静引来更多虾兵蟹将。
整齐的步伐踏响,数千甲士已将四周围堵得密不透风。
敖言未停步,缓步前行,对眼前之敌毫无惧色。
“敖言太子,速回尚不算晚,否则四海之内,你再无容身之所。”
蟹将高喊,长枪泛着寒光,杀意毕露。
“站住!”
“止步!”
其他虾兵蟹将亦厉声警告,神情严峻,手中兵刃泛起凌厉锋芒,弥漫着逼人气息。
敖言巍然不动,步步向前,似无视众人存在。
虾兵蟹将面露难色,节节后退。
这些虾兵蟹将不过是龙宫守卫,纵使敖言不受宠,但他终究是龙族血脉,无龙王令下,无人敢贸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