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突破之后,曹阳也没在这里久留,带着两人继续赶路。
天心宗魂牌殿。
接连几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
天色破晓,魂牌殿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
一名巡视的弟子从外头走进,目光扫过存放魂牌的高台。
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凝滞,片刻后,这名弟子像是见了鬼一般。
双目瞪大,神情中满是惊恐。
慌慌张张的跑出魂牌殿,冲进了旁边的偏殿中。
双膝跪地,额头死死抵住地面,声音颤抖道:
“长老,大事不好了!宗主和冉长老、唐长老的魂牌碎...碎了!”
在他跪对着的正前方,一名银发老妪盘坐在蒲团上。
闻言,脸上因他不告而入产生的不悦瞬间消失,大惊道:
“三全,你刚刚说什么?!”
名叫三全的弟子身体发抖,整个人已经完全匍匐在了地上,声音里居然带上了哭腔。
“长老,弟子刚才巡视魂牌殿时,发现...发现宗主他们的魂牌都碎了!”
老妪满脸惊骇,没心思再去理会还在瑟瑟发抖的三全。
连忙起身,一阵风似的冲向魂牌殿。
当发现窦旻几人的魂牌果然碎了时,直接呆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
“怎么可能?”
“宗主是元婴六阶的修为,还有唐,冉二位元婴三阶的师弟。
追杀一个元婴一阶的修士,怎么会出事?
难不成,是北沧军要对我天心宗动手了?”
老妪呢喃细语,当说到北沧军时,突然神色一骇。
不敢继续在这里耽搁,立马转身,匆匆朝天心宗太上长老的修炼之地赶去。
与此同时,御灵宗的弟子也发现了夏淼魂牌破碎之事,并将此事禀报给了夏焱。
夏焱得知后,第一反应就是震怒和不相信。
可,见看守的弟子和长老,都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绝对没看错时。
即便夏焱心里依旧不相信,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御灵宗的魂牌殿。
当看到众多魂牌最中间那枚当真已经破裂,并且没有了一丝光泽和神韵时,眼里顿时就被血丝填满。
一掌拍在大殿内的柱子上,怒吼声响彻了半个宗门。
“可恶,这到底是谁干的?!”
......
天心宗太上长老柳元如今已年过千岁,平日里很少过问宗门之事,基本都是在青悤峰上修行。
宗门的长老们也都知道他的性子,一般的事根本不会来打扰。
因此,当柳元察觉到,看守魂牌殿的长老,正脸色沉重的朝青悤峰飞来之时。
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股浓厚的不妙之感。
“澍青,出什么事了?”
老妪来到青悤峰上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柳元就主动开口问了起来。
澍青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不平静,这才开口道:
“柳师叔,宗主师兄和唐师弟,冉师弟三人出事了!
刚才巡视魂牌殿的弟子发现,他们三人的魂牌已经尽数破碎!
弟子在他禀报之后,亲自检查了一遍发现果真如此,这才来打扰您老人家......”
柳元的花白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由于他醉心修炼,窦旻外出之时并未跟他商议。
以至于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三人外出之事。
“他们不是一直在宗门里待着吗,怎么会突然出事?”
见自己这个师叔,当真是一点都不关心宗门之事,澍青也是面露苦笑。
将夏淼来访,四人追杀曹阳之事说了一遍。
听她说完,柳元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你是说,他们三人加上御灵宗的夏淼,四名元婴追杀一个元婴一阶的修士,还都身亡了?”
柳元的语气里满是怀疑,倒不是怀疑澍青骗自己。
而是这种事,实在有些太难以置信了些。
即便他活了一千来年,也见识过不少天才,但越五阶战斗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柳师叔,我怀疑,可能是北沧军动的手......”
澍青自然不会认为这是曹阳的手笔。
一个元婴一阶就算武技品阶再高好,自身的资质资质再强,也不可能在面对四名修为远高于他的修士时,还能反杀这么多人。
而眼下各个宗门之间的关系又比较密切,也不太可能是其他宗门动的手。
除了这两种可能,结果就只有她猜测的那一个了。
柳元沉默一会,又开口问:“那个曹阳是哪个宗门之人?”
澍青见柳元问起曹阳,眼底露出了些诧异,但还是回答:
“根据夏淼之前的话,戏子是三品宗门合欢宗新晋的太上长老。
虽然只有元婴一阶,却能硬抗夏淼和夏焱两人的攻击不落下风。
柳师叔,难道您怀疑是合欢宗动的手?”
柳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合欢宗只有一个气血干枯的元婴后期修士,还没那个实力。
但这个曹阳,既然能对抗两个元婴四阶的修士,身上肯定有不小的秘密。
窦旻他们出事,估计和他脱不了干系......
至于北沧军,眼下皇室内斗正是激烈的时候,北沧王应该不会在这时节外生枝。”
澍青抬起头,眼底露出一丝明悟,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那,师叔的意思是?”
柳元思忖半晌,开口道:
“我亲自去合欢宗走一趟,不管窦旻之死与合欢宗有没有关系,都需要为曹阳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给在宗门内的所有元婴长老传音,让他们都来青悤峰。
先选出代理宗主来,等我回来,再确定由谁接任。
窦旻死了,但天心宗不能乱!”
“是!”
得到柳元的指令,澍青立马给天心宗其他元婴长老传音。
盏茶的功夫,就有五道身影从各个方位来到青悤峰。
......
等澍青将窦旻几人的事跟各长老说完,柳元便指定了其中一人暂时代理宗主。
安排好后,不等众人说话,身形就是一闪,只在青悤峰上留下一道残影。
百里外,一道模糊的身影如同幻灯片似的在半空中闪烁,很快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