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蛮足赤甲蟹应该是那只冥斑耀阳虎培养出来用于对抗炎羽赤鸰的盟友,但荒兽之间的关系可并非是这般利用,若是等到那赤鸰被二者合力击杀,之后等待着这赤甲蟹的下场就应该是狡兔死,良狗烹。”
不过当前孤亦也没什么兴趣去管荒兽之间的家长里短,自己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被这地热烘烤的都快两面金黄。
“需要抓紧时间了!”
他立刻稳下心来点踏落地,布匹做的鞋子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高温灼烧的化作虚无,只能是赤着脚踏上了这方蟹身平台。
还好,孤亦虽然修为被封锁了近乎全部,但维持肉身强度所需要的地熙并不需要太多,这般灼烧还能坚持。
“采摘三千年份的草药需要一定的辅助道具,但我体内那冰羽落凰针似乎可以短暂压制。”
他如此心念一动,体内包裹着地脉的寒冰之气被迅速调动出了一丝,而从毛孔中泄露而出的冰寒竟是让这一方炙热火山中突然进了半抹冷意,冷热交融俨然成了个蒸汽人,甚至久久未被火焰消融。
“拿到了…”
只见孤亦手上包裹着寒气,直接抓住那嵌在赤甲之中的地岩石荷,一把将其从中扯了出来。此番强取有些破坏灵气,但无奈只能是出此下策,总好过远看而不得。
得手的一瞬间他便立刻向着来处跳跃返回,因为孤亦知道此刻必须马上开溜,毕竟外面是何情景也犹未可知,万一其中一方正巧撞了个堵门,那他就只能以忍受那剧痛来唤醒部分修为以与其对抗了。
等待在火海之边的花轻枝提心吊胆,一边需要纳息吸收火元,一方面还要小心附近有没有什么突然闯入的荒兽,可她最担心的还是那个跳进火海中的少年。
不过也并未担忧太久,随着一道身影从足以遮目的火焰浪潮中返回,公主提着的心也终于是缓缓放下。
“公子,你拿到了…呀!”
脸颊两侧的红粉并非只是因为地热,面前少年所穿衣服只是普通的凡俗衣物,哪里能撑得住这般的烈火灼烧?如今就只剩下黑乎的一片脆壳,还因为落地的气浪而震碎全部掉落。突然看见了从未见过的男子春色,令这公主不由得惊慌失措,便只能用手遮住眼睛以表示自己方才并没有看见。
“公子你…你好像漏光了…”
‘好像’这个词是掩饰内心,究竟看了多少也只有花轻枝自己知晓,可孤亦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强烈的羞耻感,低头看了一眼后便从方才得到的储物戒中随意寻了件衣服遮住了身子。
“便宜你了。”
听听!大家伙都听听!这少年一天到晚总是不会说人话的!
不过眼前之人生的的确很好看,甚至于若是评选一国中最有姿色的男子,他应该也是能轻而易举排的上位,只可惜平日里板着个脸没什么表情,甚至对待女生还一点也不温柔。
花轻枝如此想着,也见孤亦将衣服穿戴整齐才缓缓放下了做贼心虚的小手:“公子…你方才进那火海,没有烧伤之类的吧?”
当下还是转移话题以忘掉方才所见,孤亦也知此地不宜久留,收拾好一切后左手抓起花轻枝,右手抓着地岩石荷向着火山口外准备离开。
“没事,这地岩石荷没有特殊的器皿来容纳,药力会迅速挥发消散,现在需要立刻找个地方让你将之服用下去。”
上去的路就比下坠要安稳多了,况且花轻枝于火山口中纳息许久,吸收火元的同时身体内会有许多的杂质被排除,如今香汗淋漓又粘又湿很不舒服,自然想要快些脱离了火海。
此行没有盆满钵满的收获太多,但仅仅这一株地岩石荷就足以称的上是天大机缘,孤亦心里默算这一株三千年份的奇草,一但放在交易行当中让火元修士知晓,只怕是要以十万甚至百万的下品元石来收购,若是遇到暴发户价格更高也犹未可知。
不过这一切到底都便宜了怀里面的这个花瓶公主。
如此想着也是很快上升到了火山口的附近,却在此时孤亦突然一皱眉头,随后立刻抬手提剑招架格挡。正有一道黑光不偏不倚打在了剑面,这凡铁做的宝剑如何坚固又怎么扛得住修士的神通?只一击便崩碎成了剑雨碎片洒落而下。
“原来还有两只小老鼠,居然敢偷到我魇十心的头上。”
视线中那两只五阶荒兽于远处的火山石堆中匍匐在地再难起身,而女子看起来双颊仅显露出半点红晕,显然只是简单动了动手脚而并未施展全力。
一眼如此,孤亦就知道这女子在当今天下应该都有着一席之地,亿亿年轻修士中如她这般的应该会被冠以神子神女的称呼。
就是不知道此女实力是九万天骄之中的第几位了……
这自称魇十心的女子本是准备收拾掉两只五阶荒兽,却不想余光中正巧察觉到火山中钻出的孤亦与花轻枝二人,美眸再看他手中所拿的地岩石荷时,这黑衣佳人哪里不知道自己成了那个被正巧利用的打工仔?当即心中就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气恼。
魇十心手段究竟是何孤亦也犹未可知,如今也必须先试着找出能够利用的破绽,若是实在不行看来自己就必须忍痛将其诛杀在此了。
想到如此孤亦索性将花轻枝放下,随即便拿着地岩石荷示意道:“你说我是偷,那这是你的东西?”
“当然。”
“你叫它一声,看看它应不应你。”
少年总有种在逗傻子在玩的既视感,而那本是万分紧张的花轻枝也被这句戏言逗的没忍住笑声,后来想到他每天也是这么逗自己之时,笑脸又化作了撅唇的小小气恼。
而魇十心也是脸色一阵红白,不由得贝齿一咬道:“好个油腔滑舌!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