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台灯火通明,宴会厅内气氛凝重。金光善端坐在主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他的眼神不时地瞟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蓝启仁正襟危坐,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混乱局势的担忧和对各世家行为的不满。
聂怀桑摇着折扇,看似悠闲,眼中却藏着一丝紧张。
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视,试图从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当魏无羡等人踏入大厅,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魏无羡,你好大的胆子!”
金光善猛地起身,色厉内荏地喝道,“擅闯金陵台,还押着金氏二公子,是想与金氏为敌吗?”他的声音虽然洪亮,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魏无羡冷笑一声,缓步上前,袖中飞出一道符咒。
刹那间,厅内光影变幻,一幅幅画面浮现在众人眼前:金光瑶与温晁的密信在虚空中展开,字迹清晰可辨,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把利刃,刺痛着众人的眼睛;不夜天城,金光瑶暗中推波助澜,导致局势失控,无数无辜的生命在战火中消逝,那惨烈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还有他准备亲手杀害聂明玦、设计陷害他的场景,一一重现,每一个细节都被清晰地展示出来而在他之后总有金光善推波助澜的结果。
“这……这不可能!”金光善脸色惨白,拼命挣扎,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他的声音尖锐而颤抖,仿佛是困兽的最后挣扎。“这都是魏无羡的阴谋,他在污蔑我!”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试图为自己辩解,但在铁证面前,他的声音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污蔑?”魏无羡眼神冰冷,抬手一挥,几封书信飘落在地,“这些可都是你亲笔所书,字迹铁证如山。
还有,你以为你暗中豢养的凶尸,真的无人知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严,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颤抖。
厅内众人看着眼前的证据,虽然之前在乱葬岗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现在还是议论声四起。
有的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有的人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还有的人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蓝启仁脸色阴沉如水,目光扫过蓝曦臣,眼中满是失望。
蓝曦臣低着头,双手紧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的心中现在满是自责和悔恨,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看清金光瑶的真面目,后悔自己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聂怀桑停下摇扇的动作,眼神复杂地看向金光瑶,那眼神中既有对金光瑶恶行的恨意,又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此时,重伤的江澄被扔出,鲜血在地面蜿蜒成河。他勉强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悔恨,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吐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他的身体在地上微微颤抖,身上的伤口不断在流血,但是却吊着一口气没死。
金光瑶见大势已去,突然暴起,想要抢夺武器,却被温宁死死制住。
温宁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任凭金光瑶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金光善想要逃跑,一道黑影闪过,聂明玦手持长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凄厉的惨叫声中,金光善倒在血泊之中,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蓝启仁转身怒斥蓝曦臣:“你身为泽芜君,竟被奸人蒙蔽至此!二十戒鞭,你好自为之!”
蓝曦臣扑通跪地:“叔父教训得是,曦臣愿受责罚。”他的声音中满是愧疚和无奈,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聂怀桑快步走到魏无羡面前,焦急道:“魏兄,我大哥的情况……还希望你能救救他!”他眼神忧虑和期待,紧紧地盯着魏无羡,就好像魏无羡是他唯一的希望。
魏无羡看着聂怀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办法有,但我有个条件。待此事了结,你需到乱葬岗找我。”
聂怀桑脸色瞬间苍白,咽了咽口水:“魏兄啊,可否……可否换个地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对乱葬岗充满了恐惧。
魏无羡挑眉:“你既怕,我便亲自去清河。但你需答应,日后若我有需,你定当相助。”
聂怀桑连忙点头:“多谢魏兄!”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聂明玦解决完金光善,大步走来。他对着魏无羡深深一揖:“魏公子,此前是我糊涂,听信谗言,还望恕罪。”
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满满都是歉意。其他世家之人见状,纷纷上前道歉。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羞愧的表情,心中对魏无羡充满了敬畏。魏无羡看着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年所受的冤屈和苦难,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一个交代,但他的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反而多了一丝疲惫和无奈。
一旁,蓝忘机默默站在魏无羡身后,见聂怀桑与魏无羡交谈甚久,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轻轻拉了拉魏无羡的衣袖,魏无羡转头,对上那双含着淡淡醋意的眼眸,忍不住笑意:“怎么了?”
蓝忘机别过脸,耳尖泛红:“无事。”他的声音有些生硬,但却掩饰不住内心的那一丝醋意。
蓝曦臣看着弟弟与魏无羡的互动,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他想起母亲离世时,自己抱着年幼的忘机承诺:“兄长定会护你周全。”
可这些年,自己忙于宗主事务,疏忽了弟弟,甚至被金光瑶蒙蔽,险些酿成大错。
自责与愧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弟弟,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