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渺嘴唇一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
徐斯礼打量着她,“时医生平时那么日理万机,今天工作日有空陪梁女士吃饭就算了,还跑到这儿许愿?”
时知渺:“我来找蒲公英。它是不是还没有回去?”
“我雇了人找它,宋妈也每天都跟周围的住户打听,据说周六早上有晨起散步的老人看到它在自动洒水的草地上喝水,后来就不知道它往哪里跑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不算失望。
时知渺神情淡漠。“我走了。”
徐斯礼皱眉:“你是大禹啊,三过家门而不入。”
时知渺木然:“这里不是我的家。”
徐斯礼很不爽她说这种话:“房产证上写着你的名字,还不是你家?时医生最近在哪儿发财?几个亿的房子都看不上?”
时知渺没兴趣在这里跟他斗这种没有意义的嘴,大步朝小区外走去。
徐斯礼却一直跟在她身后,随风送来他慢悠悠的话语:“你看过蒲公英那晚跑出家门后的监控吗?”
时知渺脚步一顿,转头:“什么监控?”
徐斯礼朝她头顶的一棵树指了指:“小区公共区域有监控,你不知道?”
时知渺愣了愣,抬起头。
这才在树枝的遮蔽里看到一个黑色的摄像头。
……她真不知道小区有摄像头。
但有摄像头的话,那不就能找到蒲公英的行动轨迹?
时知渺心中燃起希望,马上问:“哪里可以查监控?”
徐斯礼慢悠悠地走到她前面:“跟老公走,老公带你去。”
“……”时知渺忍了忍,跟上去。
徐斯礼带她去了物业办公室。
物业经理看到他十分惊讶,立刻谄媚地迎上来:“徐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徐斯礼随意地说:“我家狗丢了,来看监控。”
经理茫然了一下:“您昨天不是已经……”
徐斯礼直接打断他的话:“把周六晚上大概9点的监控调出来,我们自己看。”
经理表情古怪,看了时知渺一眼:“哦哦,好的。”
经理调出监控,徐斯礼在电脑前的椅子坐下:“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好的。”
经理离开了,监控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徐斯礼握着鼠标点了点,很快就找到蒲公英跑出家的画面:“喏,它一头栽进草丛里。”
时知渺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果然是蒲公英。
它如惊弓之鸟,从家里跑出来后就窜进茂盛的草丛中,她当时没有发现,还往另一个方向追过去,就这么错过了。
时知渺懊恼。
“有两条路,我们看它从哪条路出来,你看这个镜头,我看这个镜头。”
“嗯。”
时知渺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看了得有十分钟,草丛都是安安静静的。
她有些着急:“这么久了它没有出来,是不是从别的路跑了?”
徐斯礼这才收回一直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开倍速看吧。”
开了倍速,画面加快,某一瞬间,时知渺看到草丛里跳出一道白色的小身影。
她喊:“刚才跑过去的白影,是不是蒲公英?”
徐斯礼:“嗯?哪里呢?我没看到。”
时知渺急迫:“你倒退回去,草丛里跑出一个白影。”
徐斯礼到处游走:“在哪里呢?”
时知渺直接上手,握住他放在鼠标上的手,移动画面:“你瞎了吗?就是这个啊。”
徐斯礼看了一眼她盖在他手背上的手,嘴角不动声色地弯起:“哦,这个啊,我还以为是阿飘呢。”
时知渺懒得跟他说,他能有靠谱的时候才奇怪。
她自顾自移动鼠标:“下一条路的监控是这个吧?”
果然,蒲公英在这条路上走走停停。
时知渺咬唇:“我住了两年,居然不知道公共区域有监控,早知道我那天晚上就来查监控了,肯定已经找到蒲公英。”
徐斯礼安慰她:“监控比较隐蔽,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到,你每天早出晚归,哪有时间去琢磨这个。”
时知渺没说话,专注追踪蒲公英的下落。
徐斯礼则在看她握着他的那只手。
她急着找蒲公英,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
她手心有薄薄的茧,应该是长期拿手术刀和笔留下的。
徐斯礼突然说:“你住在陆山南家,还要帮他做饭抵房租啊?”
他昨天看到她穿着围裙,明显是在做饭。
她居然又给陆山南做饭!
时知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随口回答:“你住在自己家需要付房租吗?我早下班就我做饭,他早下班就他做饭,很难理解?”
?
她以为他们是夫妻么?还男耕女织上了。
徐斯礼很不痛快:“你的手是做手术的,不是做饭的,万一被刀切了,影响神经的灵敏度怎么办?就算不影响灵敏度,手上有伤口,做手术的时候也很容易感染吧?”
时知渺这才抽空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唠叨她好几天要求她给他做饭的人是谁。
徐斯礼跟她对视:“不过你做饭挺好吃的,你那天做的四个菜,我吃了一半,一半……”
时知渺不想听那天的事:“追到这里就没有了。”
监控视频里,蒲公英钻过围栏,围栏那边是高楼区,原来蒲公英是跑到高楼区去了。
城郊别墅分为一期和二期。
一期就是他们这十几套别墅,二期则是大平层。
“我去跟高楼区的物业要监控。”
说着时知渺就起身要往外走。
徐斯礼抓住她的手腕:“监控怎么可能是你想要就能给你的?何况别墅区和高楼区是两套物业,我们可命令不了那边。”
时知渺不相信:“徐家太子爷连一份监控都拿不到?”
徐斯礼懒怠地一笑:“徐家太子爷也要遵纪守法,尊重人家的规定,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眼看马上就能找到蒲公英,时知渺怎么可能放弃?
“那我也要试试。”
徐斯礼便问:“以什么身份?”
时知渺想都没想:“别墅区住户的身份。”
徐斯礼眼底带了笑意:“你不是说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时知渺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没办法跟高楼区要监控,他就是故意在诱她说出这句话。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戏弄她!
时知渺脸色沉下来,徐斯礼见好就收,不敢逗她太过,捏着她的手指,拿出手机:“行了行了,我帮你打电话。”
他屈尊降贵地帮她联系物业,说了几句话后,对她道:“那边勉为其难答应了。走吧。”
他们去了高楼区的物业办公室。
物业经理对他同样是毕恭毕敬,哪儿有半点他刚才说得很为难的样子?
他果然是故意的。
时知渺不想跟他计较。
电脑前只有一张椅子,被徐斯礼霸占了,导致时知渺只能弯腰看屏幕。
持续一个姿势久了,她的腰很不舒服,尤其是昨天晚上刚在车里跟他做了那种事,
迈巴赫的空间虽然够大,但她也是要弯着的,两个小时下来,腰肌劳损严重。
她皱着眉,对那个翘着二郎腿玩手机无所事事的男人说:“你起来,把椅子给我。”
徐斯礼掀起眼皮:“我帮你打电话,带你过来找,连坐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时知渺忍着说:“我腰酸。”
徐斯礼的目光落在她的腰上,好像也知道她为什么腰酸了,哼笑:“让你非要在车上。”
又放平了双腿,“坐我腿上,真皮沙发,包你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