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目光在晴子身上停留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审视,最终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那就好。”
她转向周瑶,伸出手:“星泪草标本呢?”
“还在,但只有三株。”周瑶将恒温箱递过去,箱体上还沾着洞穴里的潮湿水汽。
女人猛地打开箱子,当看到仅有的三株幽蓝色植物时,她的表情瞬间扭曲:“什么?!洞穴里明明有那么多!”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指甲因为用力扣盖子而劈断。
“地震来得太突然,”周瑶平静地解释,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崩塌的洞穴入口,“能带出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谢谢你。】—星月草
其实周瑶没说的事,虽然洞穴坍塌了,但是还有好几株幸存,自己刚才感受到了它们的心声,周瑶选择了隐瞒。
女人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咬牙道:“先返程。”她按下耳麦,简短地说了几句坐标,随后狠狠瞪了坍塌的山洞一眼,“直升机半小时后到。”
女人的视线落在周瑶破裂的防护面罩上,从腰间取出一个小金属盒,倒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解毒剂。”
周瑶接过药丸,药丸表面有细密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她抬头看向女人,后者正冷眼盯着她,显然在等她服下。
没有犹豫的余地。
周瑶将药丸含入口中,苦涩的味道立刻在舌尖蔓延。不过好在一会,自己中毒带来的身体不适感,确实缓解了很多。
等待救援的寂静中,周瑶数了数幸存者,除了她、晴子和女人,只剩下三名士兵:一个跟在女人身后,一个被她们打晕靠在树边,另一个则重伤昏迷不醒。
她的目光落在那名被打晕的士兵身上。
这个男人见过晴子手腕上的印记,知道她的秘密,而且是自己和晴子两人刚把他打晕的,如果被带回去审讯,她和晴子两人就麻烦了。
仿佛感应到她的担忧,晴子忽然抬眼望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晴子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在说:交给我。
周瑶微微点头,转头望向密林深处。
远处,直升机的轰鸣声正在逼近。
就在这压抑的等待中,周瑶的视野边缘突然闪过一串杂乱的蓝色光点。
她呼吸一滞——是系统!但眼前的虚拟屏幕布满雪花般的噪点,系统声音也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良:
【宿主......遭遇.......干扰......部分功能......】
周瑶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我要去上厕所。”
女人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最终冲晴子扬了扬下巴:“你跟着。”
在雨林深处近一人高的草丛里,周瑶假装整理衣服,压低声音呼唤:“系统?能听到吗?”
【数......据库损.......正在.......修复......】系统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屏幕上的文字不断扭曲跳动。
看来系统受到了严重干扰,但至少现在能启动了,是件好事。
“先进入休眠模式,等稳定再启动。”周瑶说道,随后返回了集合点。
在集合点没休息一小会,三架黑色直升机降落在空地,舱门打开后跳下数名穿着灰色制服的武装人员。
“带走。”女人对着地上昏迷的两名士兵抬了抬下巴,立即有人上前将两名士兵拖上其中一架直升机。她转向周瑶和晴子,黑洞洞的枪口若隐若现地指向她们:“你们坐中间那架。”
登机时,周瑶注意到这些直升机的外壳上没有任何标识,但尾翼处都有一个极小的像蜜蜂蜂巢一样的立体标识。当舱门关闭的瞬间,她看到最后那架载着伤员的直升机正调转方向,朝着与她们完全相反的方位飞去。
深夜,月光透过纱帘在房间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瑶蜷缩在床上,耳朵认真捕捉着走廊上每十五分钟一次的巡逻脚步声。第三班守卫刚刚换岗,这是她观察三天发现的规律,凌晨两点到两点半是监控最松懈的时段。
周瑶静静躺在床上,直到确认门外巡逻的脚步声远去,才在心中轻声呼唤:“系统、系统。”
【宿主,干扰已消除,系统功能恢复正常。】
久违的电子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虽然恢复了,但信号好像还是不稳定。
“你能访问我父亲的数据了吗?”周瑶问道。
【数据修复进度87%,关键档案仍处于加密状态。】系统回复道。
周瑶翻身面向墙壁,将声音压得更低:“我被一个组织控制了。他们不仅知道我的植物读心术能力,还清楚我父亲曾经拥有同样的能力,不过似乎不知道你的存在。他们现在逼我利用植物读心术,寻找一种叫星泪草的植物,说什么和末日有关......我怀疑父亲就是曾经被这个组织绑架并杀害。”
【星泪草,口令验证通过,权限升级。】系统突然切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调,【即将解锁S级档案。】
周瑶感到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从太阳穴扩散开来,眼前浮现出全息投影般的画面:
【诺亚方舟计划启动前127年,人类因资源枯竭和生化病毒陷入末日危机。在最后的挣扎中,一名科学家发现,极少数幸存者对病毒具有天然免疫力。对这些有病毒免疫的人经过长达十年的追踪研究,他们都有一个共性,吃过星泪草,那是在喜马拉雅山脉深处,一种通体幽蓝的植物。】
画面切换至实验室场景,周瑶看到科学家们激动地记录着数据.
【实验证明,星泪草提取物不仅能预防感染,甚至能逆转早期感染者的病变过程。然而......】系统的声音突然沉重起来,【当时全球仅存三株成熟体星泪草,根本无法满足需求。】
“所以‘诺亚方舟计划’是最后的退路?”周瑶在震惊中理清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