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失格的举动,这句话,都瞬间让谢知月如坠冰窟。
实锤了,齐景暄这狗男人就是在试探她!
“太子殿下慎言,莫要污了臣女清誉!”
谢知月视线开始聚焦在齐景暄那张始终波澜不惊的脸上,双手不自觉的揪紧了衣角。
齐景暄垂眸,长如鸦羽的睫毛遮住眼帘,唇瓣张合的弧度都透着孤傲,“只肖回答本宫,是与不是。”
“与太子殿下无关。”谢知月倔强偏过脸去。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齐景暄要是敢在这里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她就......
“不答,那本宫可要亲自查验了。”
冷得几乎是淬了冰的声音悠悠打断她正在酝酿的想法。
齐景暄素来是行动派,说到他是真的一点不含糊的立马就能做出来!
此时,勾住她衣领的手指,顺着她的领口往下划开.......
“齐景暄你混蛋!”
谢知月双腿颤栗得厉害,急忙抬手,一手护住胸口,另一只手大抵积怨许久的缘故,抬起来就往齐景暄脸上扇。
看到齐景暄那张俏生生的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谢知月的心凉透了。
她心道:完了。
这个狗男人是很可恨,但身份摆在这里,她就算是做梦都不敢扇他啊!
恐怕是赵皇后,都没舍得动手打过她这个金疙瘩儿子!
看到齐景暄紧绷的下颌线泄漏出几不可察的颤动,他表情就算还是那样无动于衷,谢知月都知道他生气了。
不敬储君,应该怎么罚来着?这个她还真不太清楚,前世她在齐景暄面前没逾矩过。
按照齐景暄的性格,估计会让她按同样的力度,扇自己二十下......
谢知月默默的挪到边上去跪下,面如死灰道:“臣女一时失手,还请太子殿下轻罚。”
齐景暄顶着半边脸颊上的巴掌印,保持着亘古无波的缄默表情。
刚才小姑娘的巴掌扇到他脸上来的时候,比巴掌先到的是一阵馨香,她身上的馨香。
香气充盈整个鼻腔之后,那一巴掌才结结实实的落到脸上。
疼倒没多疼,只有半边脸火辣辣的酸麻。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气的是这小丫头片子不仅冲他大呼小叫骂他混蛋,还敢上手扇他,好笑的是,他是真结结实实的挨了骂又挨了耳光。
说来,好像很多年没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大名了。
十三年来,听过最多的,唯有一声声,太子殿下。
不过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很不对劲。
有个很莫名的错觉,她不该叫他太子,也不该直接冲他喊他的名讳。
齐景暄这狗男人许久没出声,非常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他是会立马发作训人的。
她还记得东宫里头有个婢女,给齐景暄端茶时不慎打翻茶水撒到了他身上,那时她还在书房里练字,亲耳听到齐景暄对那婢女说:“连茶水都端不稳,还当什么婢女?”
然后齐景暄就把那婢女发配到了宫中浣衣局。
上次,她也把茶水泼他身上了,他好像没生气…….
应该是在她家的缘故?
那这次,齐景暄能不能再碍于她爹的身份大发慈悲一次呢?
谢知月暗搓搓的抬头偷看齐景暄,狗男人脸上居然还保持着被扇歪脸的姿势。
他脸白净,巴掌印在脸上很明显。
就在谢知月偷看自己时,齐景暄乌沉沉的眸子睥睨着到她身上,舌尖顶了顶腮,“谢胭胭,胆子不小。”
是个有点凶的小羊羔子,敢动手掌掴他。
这一睨,吓得谢知月急忙低头,“臣女知错,太子殿下恕罪!”
“你有何错?”他语气中照常听不出喜怒。
“臣女一不该直呼殿下名讳辱骂殿下,二不该对殿下动手……”谢知月伏低做小的姿态做得很足。
“起来。”
“啊?”谢知月不明所以。
“是本宫轻薄你在先,你反抗,没错。”
齐景暄终于肯把搭载臂弯的外袍给谢知月,自己背过身去。
他这反应,谢知月更不解了。
“谢胭胭,但本宫还是要问你,你左侧胸口,有没有朱砂痣。只肖回答是,与不是。”齐景暄咬重了最后的是与不是四字。
那声冷漠生分的谢胭胭,像齐景暄,又不像是前世夫妻七年的齐景暄。
前世齐景暄几乎不会叫她谢胭胭,只称胭胭,还是以很寻常的语气,没这样疏冷。
但让谢知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干嘛纠结这个问题?
她如果说是,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对暗号,她也知道他右侧从上往下数第三块腹肌与第四块的线条处有一点殷红呢!
齐景暄腹肌上那点殷红,可比她的媚气太多!
还没等到谢知月作答,一道惊悚的女声就打破了这僵持的氛围。
“哥哥,谢小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是何时来到假山后头的连城看到下头谢知月手里抱着齐景暄的衣服,衣裙还从斜方撕裂衣衫不整的模样,以及齐景暄脸上那个显眼的巴掌印,都惊得她目瞪口呆。
连城手里,还攥着一块红白相映的玉佩,玉佩上头双凤雕花相纠缠。
“谢小姐不慎摔倒,裙褥撕裂了些,我把外袍给她遮掩,仅此而已。”齐景暄解释得很快。
连城明摆着不信,审视的盯着齐景暄半边脸上的红印,“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谢小姐摔倒的时候带我一起摔出来的。”他解释得牵强但面不改色。
谢知月跟着点头,“是这样。”
连城纵身一跃从假山上头轻盈的跳到谢知月身边来,握住她的手把玉佩放到她手心,“你的玉佩忘记拿走了,我给你送过来。”
“多谢公主。”她就要对连城欠身谢礼。
连城扶住谢知月,“不要多礼,过来我跟你悄悄说。”
她眼神瞟了齐景暄那长身玉立的背影好几次,拉着谢知月躲得远远的。
远离齐景暄,谢知月只觉得呼吸都顺畅多了。
“谢小姐,我哥他是不是轻薄你了?”连城单刀直入的发问。
谢知月惶恐的摇头,“太子殿下是正人君子,自然没有做出轻薄臣女的事来。”
连城公主是齐景暄同母异父的妹妹,兄妹二人看着很亲近,齐景暄在对待兄弟姊妹这件事上,他虽然不是长子,可是都摆出了十足的长子风范,她当然不会跟齐景暄的妹妹说那些抱怨他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