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我可是刚来就听到他说,胸口朱砂痣什么的。你别怕,他要是轻薄你了,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我绝对不会因为他是我哥就偏袒他!”连城一派侠肝义胆。
“公主就听到了这些吗?”谢知月心头凌乱。
这样的话,让人听到,未免也太不耻了!
前世她和这位公主就没有见过面,这一世接触这几天,发现她的个性是真的爽朗,随父亲。
都是神武大帝的子女,连城公主明媚爽朗,齐景暄却沉闷小气,差距也是真的大。
“嗯,就听到那些。所以跟我说实话,我哥他有没有欺负你?”连城坦率的不含一丁点虚伪,压根没过问齐景暄脸上那个巴掌印。
“公主,太子他……是不是经常轻薄女子啊?”谢知月攥紧了手心里的玉佩,岔开话题。
女子心思细腻,连城上来就问齐景暄有没有轻薄她,难免让她怀疑,齐景暄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
毕竟知道他道貌岸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作为一个弑父篡位,卸磨杀驴都做得出来的人,轻薄女子对他来说估计都称得上是小事了吧......
“没有,他平时除了他的妹妹们,不接近女子。谢小姐你是唯一一个他接近过的,和他没有血脉关联的女子。”
连城的回答谢知月不意外,妹妹帮着自己哥哥说话再正常不过。
“是吗,那太子殿下他,还挺洁身自好的。”谢知月夸的生硬。
刚才都怼着她脸问她胸口是不是有颗朱砂痣了,不告诉他就要自己动手,做出如此轻佻放荡的行径,哪里会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
连城没听出谢知月话里的虚伪,就接着她的话茬说:“对啊,你也觉得他洁身自好是吧,正好他目前正在择太子妃,我觉得他喜欢你,要不你嫁给他呗。”
谢知月明白了。
齐景暄祸害了她和她全家一世不够,这一世他还要继续逮着她祸害!
他做出那些毁她名节的事,就是为了逼嫁!
“公主,臣女若是真的能得太子青睐,是臣女的福分,只是臣女无福消受,因为臣女正在议亲了。”
“和谁议亲呀?”连城追问。
“萧寰。”谢知月答得简洁明了。
连城不做作,她说话也就一样坦率直接。
说起萧寰,连城回想起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年男子,“哦,他呀,挺不错的男子。你喜欢他吗?”
“臣女与他青梅竹马,自是喜欢的。”
“好吧,那我只能让我哥死心了。”连城暗暗有些落寞。
谢知月在心中回,但愿吧,这一世她真的不想再与齐景暄有任何关联。
至于喜不喜欢萧寰,她想,应该是喜欢的。
从小她就认为,自己长大后一定会嫁给萧寰。
连城陪同谢知月回到齐景暄身边,谢知月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她纤瘦,男子的外袍在她身上长得拖地,但至少比拖着斜面撕裂的裙褥要得体。
那块红白双凤玉佩就挂在盈盈纤腰间。
齐景暄目光扫过那玉佩一眼,“谢小姐的玉佩也挺别致。”
连城挡在谢知月身前,上来就对齐景暄劈头盖脸一阵数落:“你眼睛往哪看呢!就算你是太子,也要跟女子保持边界感吧,你放在在假山里,还有盯着人家女孩子的腰看,这已经算是轻薄了!”
谢知月在心中为连城叫好,不愧是神武大帝与上元皇后唯一的女儿,有齐景暄公然叫板的底气。
被妹妹一通数落,齐景暄依旧不恼,浅浅上扬的唇角连带着整张脸都像是绽出了一个春色满园的笑容。
“她就没跟你说,她又是怎么盯着我看的?”
“那她一个女孩子,能对你做什么吗?看你几眼而已,你又不会掉块肉!女子盯着男子看不叫轻薄,叫欣赏!”连城说得理直气壮。
齐景暄懒得跟连城掰扯,“那你昭告天下,你二皇兄轻薄女子人品不堪。”
连城都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拌嘴这一块,从小到大她都拌不过她哥,老是擅长一句话把人堵死!
“我不管,你要是对谢小姐存有别的心思,你就收收吧,她正在议亲呢。”连城拉着谢知月的手,梗直了脖子冲齐景暄喊。
齐景暄眼里终于提起了那么两分兴趣,目光洋洋洒洒的落在谢知月那张一直处于一个局促不安状态下的小脸上。
“谢小姐在与谁议亲?”
他说话的语调比起方才假山后面要轻活许多,没那么冷沉死板,前后态度判若两人。
那会她是说了句下月要定婚来着,但他没太在意。
他就只想知道,为何只要见了这小姑娘,当晚她必入他梦。
“萧寰。”连城替谢知月作答。
听闻这个回答,齐景暄笑意更深,只不过那端的温良恭俭让的笑意慢慢转变为嘲弄。
“哥哥,你笑什么?”连城深知,她哥一般笑成这副德行,就是在嘲笑傻人或傻事。
谢知月也知道,齐景暄这笑是什么意思。
若非礼貌,他不苟言笑,除非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来是荣国公的决定吧。”齐景暄嗓音云淡风轻。
“也是臣女自己的心意。”谢知月回答。
他沉静淡然的眸子直直的向谢知月望过来,脸上保持着张弛有度的浅笑,唇瓣张合间只吐出冰冷无情的两个字:“天真。”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谢知月是真的一点不喜欢跟齐景暄说话,这人除了喜欢咬文嚼字之外,就是各种自以为是的打迷糊眼让人猜,猜不到他还会嫌弃别人愚蠢。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女子嫁给武将,余生难有安生日子是吗?”谢知月说道。
这是那日偷听到二哥和父亲说的话,她总结出来的。
“不论王侯将相士绅贫农,女子只要出嫁,后半生命运与夫相依,若非所嫁男子品行端方敬妻爱妻,值得托付一生,前院父母和善相处融洽,后院无莺莺燕燕纷扰,夫妻恩爱同心,那就难有安生日子。”
“不然在婆母刁难,丈夫多情或无情,后院勾心斗角争风吃醋,那般情况下,谁人能得安生?”
齐景暄无比客观直接的陈述出女子婚嫁后是否能得安生的事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