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柔!”
江听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出她的名字,怒声质问:“你非要这样践踏我们的感情吗?”
“你怎么好意思问出这句话的。”
盛怀柔神色决然:“你一点点设局让我爱上你,在我看穿你的本性后,又想法设法的囚禁我,更是想通过结婚生孩子将我死死捆绑住。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是有过爱情的?!”
两人就这样谁也不相让的对垒,就在病房内的气氛几乎达到冰点时,江听岚缓缓开口:“好,我可以答应你说的这些,但你以后都不许再和江倾颜有任何联系,更不要让我发现你私下去找她。”
“如你所愿,我和她现在已经是陌生人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
江听岚起身,道:“走吧。”
“去哪里?”
“回我家。”
盛怀柔垂眸掩去眼里的抗拒,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江听岚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来医院的。
她一路上都沉着脸,也不说话,盛怀柔坐在副驾驶座上,全程都只看向窗外,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直到车辆在江家宅院门口停下,江听岚握住她的手,说:“待会进去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说话,在一旁看着就好。”
盛怀柔转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江听岚不回答,只沉眸看着前面的猩红色高门,缓缓深吸口气,眼里是是义无反顾的坚决。
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只说:“进去吧,过了今天,我们就可以从这里搬出去了。”
盛怀柔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不再多问,转而打开车门走下去。
她们一路走进正厅,就看到早已坐在里面等着的江家人。
除了顾温雅,每个人脸上都是严肃的神情,尤其是江严君。
“爸,妈,大哥,大嫂。”江听岚面色不改的一一打招呼。
江严君一改往日的慈父形象,严声说:“让她出去。”
他说的自然是盛怀柔。
江听岚拉住女友的手腕,道:“她是我女朋友,没什么不能听的。”
江严君压迫十足的目光落在盛怀柔身上,沉声道:“也好,让她看看你为了她都做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盛怀柔微垂着眼睑,脸上毫无血色。
然后就听江严君问:“东城区的那块实业基地,你给谁了?”
“白氏集团的白总。”江听岚回答的干脆利落。
江严君猛地拍打桌子,对着女儿怒骂道:“你脑子发昏了?!价值几十亿的地皮说给就给,你知道那块实验基地耗费了我多少心血吗?你今天不给出我一个充分的理由,董事长位置也别坐了!”
江听岚背部挺直的站在正厅中央,语气从容的说道:“爸,您现在已经不能再用这个威胁我了?”
“你自己做出这种糊涂事,我还怎么放心交集团交到你手上!你今天为了这个女人可以将我们江家好不容易得到的地皮拱手相让,明天就不知道会为她做出什么事!”
“我做的这一切都和我女朋友无关,全都是我自己要做的。”
江听岚气定自若的与父亲对视。
“只要是集团决策人,就没有不犯错的时候。父亲您在位的时候,难道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且丝毫没有损害集团利益吗?”
江严君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跟自己说话,瞳孔睁大,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江听岚不再说话,只走上前将手里提前准备好的档案袋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说:“您看了这里面的东西,自然就明白我在做什么了。”
江严君一双被岁月和阅历浸透的双眼盛满了愠怒,就这么失望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过了好一会,他才拿过一旁的档案袋,打开,一张张的翻阅里面的内容。
一时间除了纸张翻页的声音,屋内只剩下可怕的沉寂。
一直旁观的叶嘉彤终于开口:“听岚,我和你父亲将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跟我们做仇人的。”
江听岚脸上划过隐忍的愧色,说:“妈,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也的确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您和爸爸怎么打我骂我,我都毫无怨言。”
说到这里,她紧紧握住拳头,毅然决然的说道:“但我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们给你的还少吗?!”
叶嘉彤向来保养很好的脸此刻满是沧桑:“你放眼整个圈内各大家族,有哪个父母能够做到如此毫无保留的扶持女儿继承家业。为了给你让路,你大哥当年即使不喜欢官场,也还是走了仕途这条路。”
“江家的这份家业已经交到你手里了,等你父亲到了退休的年纪后,自然会将他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你。你这么急着跟我们要权干什么呀?!”
江听岚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沙哑了些:“爸,妈,对不起。我只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连婚姻大事都要听从你们的安排,我不想过那样麻木不仁的生活。”
“你真是执迷不悟!”
江严君将手里的资料全部看完,直接扔到女儿脸上。
怒声道:“我倒不知道你居然有这样的本事,拿地皮和白懿做资源交换,暗中购买散股,收买董事会股东,联合白懿对他们进行恩威并施,形成新的股东阵营,最后又搜集齐全我在位时的决策失误。”
“这一桩桩一件件进行了足足一年时间,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作为父亲,我是不是该欣慰自己培养出了一位好女儿。”
江严君当年和自己的亲兄弟争夺继承人位置时,都没有这样的缜密心思,她女儿却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召开新的股东大会,逼我交权?”
江听岚回答:“我是您女儿,自然不想将这件事闹到董事会上,让人看笑话。我们父女二人私下协商好,到时候您直接召开股东大会,宣布您的决定就可以了。”
“你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