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了徐进和魏小煞,简伊原路折返。
刚到静心庵后门,正欲推门,便见安宁倚在门旁。简伊吓了一跳,摸摸胸口平复心惊。
“怎么?做了亏心事?”安宁向前,挡住去路。
简伊看她一眼,向旁边迈步,安宁亦向旁边迈步,正好挡住去路。
简伊挑眉,“干嘛?”
安宁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你晚上不睡觉,去私会野男人。”
简伊亦上下打量她,“关你什么事?”
安宁扬起下巴,刚要出言教训,便听简伊道,“你不也不睡觉,夜会野男人。”
“你......你胡说八道。”安宁说着,扬手便来打简伊。
简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没事做就早点睡。别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就算我私会男人,又关你何事!”
“你私会野男人还如此无礼!”安宁大叫。
“你私会野男人不还如此大声。”简伊气势不输。
“你!”安宁伸出手指,指向简伊的面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给我等着。我定要抓到那野男人!”
简伊冷笑,径直离开。
“你......”安宁狂怒,上前来扯简伊头发,简伊回身,一把抓住其胳膊。
“啊!”安宁一声惨叫。
“住手!”仁静师太带着小尼姑匆匆赶到,“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
简伊低头见礼。安宁歇斯底里,“你个贱人,半夜找野男人,还污蔑我。看我不撕了你嘴......”
“又发什么疯!拉住她,带她去禅房。”仁静师太吩咐,两名女弟子拉住安宁,连拖带拽地将她拖往禅房。
仁静师太上下看了几眼简伊,转身走了。
京城,坤宁宫。
翌日晨起,皇后仍觉得头痛无比。
“不知昨日月儿如何?蔷薇可有何解决之法。”皇后道。
“公主昨日已找太子殿下商议了。奴婢去召公主来,娘娘问问便可放心了。”庆峨说着,去请蔷薇。
蔷薇到来,见了礼,道,“母后放心,昨日蔷薇与太子哥哥商议过,太子哥哥说,长孙纤凝不会放弃太子侧妃的名分,六弟就算去问,也会失望而归。”
皇后点头,“哀家怕他闹出什么事端来。为了个女人,哎......”
“不如让简伊回来。他府上有人,再闹腾也是府里闹,总好过去外面闹。”蔷薇道。
“有理,哀家这就去找圣上。”皇后说完,勉强站起身,在庆峨的搀扶下,直奔御书房。
皇后在御书房外等了好一会儿,议事的官员都走了,她才被苏和顺请进去。
“皇后来此等朕,是为何事啊?”萧腾问道。
皇后跪了下来,“臣妾特来请罪。”
萧腾看着她,没说话,亦没让其起身。皇后悠悠开口,“之前,臣妾听说六皇子妃在余杭私抬粮价,百姓怨声载道。臣妾怕陛下迁怒月儿,遂给月儿一道懿旨。若简伊真抬高米价,便将其贬为贵妾,送庵堂清修。”
“嗯!朕昨日听闻了此事。”萧腾道。
“而今,事情水落石出。简伊她......”皇后抬起头,一脸愧疚之色,“她只是施了些手段,筹集粮食,并非罔顾百姓疾苦。臣妾恳请陛下降旨,让简伊回京,并继续为六皇子正妃。”
萧腾微微一笑,“皇后这是求着让朕明面打你的脸啊!”
皇后声音恳切,“臣妾已知错。不该管月儿府里的事,求陛下念及臣妾爱子心切,宽恕臣妾。”
“老六府里的事?”萧腾重复,心道,这可不是老六的家务事。而是朕的朝堂之事。
皇后身子一抖,急忙磕头,“臣妾糊涂,求陛下宽恕。”
“哈哈哈......”皇帝萧腾大笑起来,“皇后知晓分寸便好。朕便召六皇子妃回京。”
御书房气氛终于缓和些。
“报——”一声急报,小禾子双手举着一个奏章,小步跑了进来。
“陛下,余杭八百里急报!”
萧腾接过,快速打开,只见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最后只剩下冷冷地寒意。
啪!
奏折被大力地丢在桌子上,“岂有此理!”萧腾拍案而起。吓得皇后一哆嗦。“真不知天高地厚!仗着一点功劳,竟敢要挟朕。”
“陛下!”皇后不知何事,轻轻唤了一声。
“别再和朕提让她回来的事,就让她在姑子庙好好思过吧。”萧腾道。
皇后吃惊,“可是六皇子妃又做了什么糊涂事?”
“她和朕叫板,说草原可汗的公主,不可为妾,让朕下旨准许她和老六和离。”萧腾冷笑着,将急报扔在皇后身前。
“你看看,荒谬至极。朕亲口赐下的国婚,怎可儿戏。竟还让朕封她做公主,说什么亦可保草原和大齐边境无忧。简直一派胡言。”
皇后拿起奏章,目之所及,是简伊那歪扭的字和张扬的措辞。皇后跌坐在地上,不再言语。也许,月儿不要这等口无遮拦,张狂出格的皇子妃也好。
当日,萧腾便拟了圣旨,申斥简伊,目无国法,无视尊卑,令其在庵堂潜心思过,无召不得擅离庵堂。
五日后,圣旨到了静心庵,仁和师太等众尼姑随同简伊一起接了旨。
拜别官差后,仁和师太一脸严肃,“简伊,往后你就好好在庵堂,听佛参禅,不许再乱跑了。”
说完,转身走了。
“看,我就说吧。早晚要闹出事,这不都惊动了天家。还真是能耐不小啊。”安宁笑得合不拢嘴,和左右尼姑大声议论。
简伊叹了口气,无召不得擅离庵堂。这是要将我囚禁此处吗?老皇上,怎可如此?
简伊冲安宁轻挑眉毛,一脸挑衅。安宁瞬间炸毛,“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都被申斥了,还如此放浪形骸,此处又没有男人......”
“安宁!”仁静师太大喝。
“你们休要管我,我就要修理她。”说着,安宁直奔简伊而来。
两名小尼姑急忙拉住她,“别闹了,随我们去禅房。”
“有病。”简伊嘀咕着离开。
接下来几天,简伊哪也没能去。庵堂的前门和后门都有人把守。
又过了一天,庵堂里来了个中年尼姑,仁慈师太。仁和师太吩咐,她将闭关清修数月,往后庵中大小事务,皆交给仁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