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月走近,看向草丛,只见一衣衫不整的尼姑,正在地上扭动,嘴里还伴着辗转呻吟。
“咦!”萧霁月一缩肩膀,吓得龇牙,急忙加快脚步向前走。
“殿下!”身后传来小尼姑娇媚的声音,“求您,救救我!”
萧霁月停下脚步,这声音好生熟悉啊,他回头仔细打量,认出此人正是那日说简伊私奔的小尼姑。
安宁满眼桃花,见眼前的俊脸,顿时血脉喷张,“过来呀!”
那声音柔媚,连她自己的麻了骨头,就不信这六殿下不就范。
萧霁月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两眼流下两行血。魏小煞曾说,简伊中毒七窍已六窍流血,虽未见她眼睛流血,但她如今眼盲,定是受了损伤。这尼姑所中之毒,怕是和简伊中的毒一模一样。
为何,大半夜的一个尼姑在此身受媚毒?
萧霁月突然想到了什么,觉得自己被亵渎了一般,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便见风行跑来,“殿下,可下找到你了。慧能大师在大雄宝殿,请您过去。”
“咦,什么声音?”风行伸着脖子,向萧霁月身后张望。
“有说什么事吗?”萧霁月问。
“没说,可能是有些线索吧。”风行说着,还不停的斜眼往后看。
“好,你把这里处理一下。”萧霁月说着,往身后指了指,抬腿走了。
风行循声过去,见一半裸的尼姑正在地上痛苦蠕动,嘴里振振有词,“别走,殿下。救救我。”
风行傻眼了。让我处理,怎么处理。难不成要我解毒?
“哎,师太,醒醒!”风行上前,想叫醒她。
那尼姑抬起头,脸上两道血痕吓得风行差点没惊叫,“过来,抱我呀。”
安宁说着,嘟起嘴。风行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忙道,“师太稍等,我去庵里找人。”
安宁一把抓住他的大腿,双手掐得死死的,“这荒山野岭,殿下不要丢下我啊。”
风行强忍心中不适,眼一闭,心一横,一下打横抱起安宁,脚下施展功夫,飞一般向静心庵跑去。
安宁窝在风行怀里,听着他强劲的心跳,使劲呼吸着带着雄性气息的空气,顿感周身舒爽。
“啊”,她不禁哼哼起来。
风行强忍着将其扔出去的冲动,卯足一口气,直跑到静心庵门后门,他将人往地上草虫一丢,便去叫门。敲了两下,方才看清,是后门,他又急忙往前门跑。大半夜的,可不能敲尼姑庵的后门,不能给六皇子府丢脸。
风行好容易叫开了门,小尼姑去后堂请来了仁慈和仁静两位主事的师太,还有几个素来能干的女弟子跟着,一行人跟着风行的脚步,出了前门。一路狂奔,又绕到了后门。可到了后门,眼前一幕不禁令众人目瞪口呆。
只见一女子,正赤裸着身体,和一个胖子在野地里滚。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仁静高喊。
“快去请慧能师兄。”仁静又对大弟子道。
看清眼前的两人,仁慈恨得牙根都痒了,“你们在干什么?”她上前大喝。
女子置若罔闻,男子却身子一僵,停下动作。见众多尼姑前来,他一时慌了神,推掉身上的女子,手忙脚乱地捡起衣裳,胡乱穿上。
待慧能与萧霁月赶到时,仁慈已命人给安宁套上了衣服,安宁还未清醒,躺在地上一口一个“殿下”叫着,声音羞耻无比。
萧霁月黑了脸,“去,把她的嘴堵住!本殿下不想听她的声音。”
风行和闪电上前,捡起地上撕破的尼姑袍子,将其手脚捆了,还塞了一大片衣料进她的嘴里。
“你!说怎么回事?”萧霁月指着跪在地上的木匠杨六。
杨六脑子飞速运转,他想着白天安宁说的话,又见眼前这情形,预感到事情没按安宁的计划走。如今若想脱身,恐怕不容易。
“快说!”风行上前,踢了他一脚,“若想要你的脑袋,就乖乖说实话,殿下面前,若敢欺瞒,你便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我说,我说!”杨六忙道,“我是山下木匠,今日安宁来找我,说让我发财。说她晚上一出现,便让我出来,找六殿下告状。说那贵妾去我那做过所和通关文牒,不能说,我给她做的家具中泡了媚毒。我方才看见她来了,本想问她六殿下在哪,她却拉着我不放,让我摸她,还让我......”
“行了!”仁静师太打断。
杨六语无伦次,声音亦发抖,但所有事实,却完完整整地呈现出来。
“可是给简伊的家具,泡了媚毒?”萧霁月问。
“小人不知和人用。是安宁师太给我的毒。我也不知是毒,她只说,让我泡上七十二个时辰,就多给我五两银子,我就照做。”
萧霁月看向慧能,“大师,您有何要说?”
慧能眉眼低垂,“既是我寺弟子所为,老衲绝不包庇。只是......”慧能大师抬眼,看着萧霁月的表情,“只是,不能听此人的一面之词。”
“可以!”萧霁月点头,看向风行。风行上前拿掉了安宁嘴里的布。
安宁已清醒过来。她虽目不能视,却将刚才的话听得真切,此刻,她疯了一般,恨不得把杨木匠活吞了。
“杨六,你这个癞蛤蟆,竟然敢动我,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说话间,安宁向着杨六的方向蠕动。
“方才分明是你自己让我碰的。”杨六急忙解释,“你说让我摸,让我亲,心甘情愿被我偷,还求我收你做妾。”
“啊!——”安宁惊叫,整个后山响彻着她声嘶力竭的叫喊。
“疯婆娘!你们那些腌臜事,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再喊,我就全......”杨六话没说完,一根银针正中其眉心,他瞪着眼睛,一脸吃惊,已然气绝身亡。
“你干什么?”萧霁月质问。
众人将目光都转向仁慈,刚刚她那一针射出,分明就是要堵这木匠的嘴。
“他都招了,再说下去,只会刺激安宁。就算安宁和他媾和,也不会嫁他为妾。他不死,如出去乱讲,我们如何向安宁家里交代。”仁慈说得理直气壮。
“出家人,怎可枉杀无辜?”仁静师太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