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傅瑾臣站在他面前,声音恍若从地狱传来:“再不醒我还以为你死了。”
许修明睁眼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傅家的地下室,他浑身无力,喉咙犹如刀割一样发不出声音,不知是傅瑾臣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成了暂时性的哑巴,他张嘴,无非是无声的骂着他。
而与他绑在一起的还有消失多日的秦滨,狼狈的看不出个人样。
身旁还有个站着的人影,算是他们当中待遇最好的,林总看着面前的一幕,缩在角落里尽量的减少存在感,他怕傅总这疯子要杀了他。
“你的老相好快没命了,还不快帮忙救救?”傅瑾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笑不达眼底,声色瞧着平静,但里头的威胁清清楚楚。
林总可不敢乱答,只摆了摆手:“傅总,我和他不熟。”
“躺一张床了还不熟?”傅瑾臣轻呵了声:“不如我多备几张床让你们再熟几次?”
地上的许修明满脸恨意,林总赶紧拒绝:“傅总,我,我和他真没关系,您想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我眼睛和耳朵出问题了,看不见也听不见。”
“既然瞎了,那就把眼珠子抠出来,正好给我的花当肥料,别浪费了。”
林总吓的脸色大变,他脑子转的快赶紧拿宁秘书补救::“傅总,我这眼睛还得留着给宁小姐办事呢。”
话落,傅瑾臣森冷的目光收回,警告威胁的话也戛然而止,他眼神示意,手下拿着一瓶药灌入了许修明的口中。
片刻,许修明带着愤恨的声音响起:“傅瑾臣,你到底要做什么?”
许修明自幼最恨的无疑是傅瑾臣,同样出生世家,偏偏傅瑾臣天资聪颖,有傅家,又有傅氏,这样的人称之为天人也不为过,他将傅瑾臣当对手,可对方却视他为空气。
这让许修明如何能接受,人人都道他不如傅瑾臣,而傅瑾臣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他想尽办法超越却不及傅家一半,各种腌臜的法子用尽也没能将傅瑾臣从那高台上拽下来,最后反而被报复,让他失了颜面,成了笑话。
许修明承认,和宁苏交往就是为了羞辱傅瑾臣,他傅瑾臣看重的秘书为他洗手做羹让他有无尽的快感,他故意折辱宁苏也不过是想借此让傅瑾臣不痛快。
可对方毫不在意。
傅瑾臣未理会他的暴怒,有商有量的道:“我,想和你谈个生意。”
这话一出,许修明愤怒的表情停住,又想起他如今的境界,他再次大怒:“你就是这么谈生意的?”
“如果你想,我可以挑断你的手脚,把你装在罐子里以表礼仪。”
傅瑾臣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却令人毛骨悚然,许修明不由打了个冷颤,那与人彘又有何区别,他清楚的知道这或许不是玩笑话,但凡他点头了,这疯子就真的敢做。
他忍着令他无颜的惧意,被迫接受了这种谈生意的方式:“你要谈什么生意?”
傅瑾臣:“我助你许家成为京都前三的世家,而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诱惑属实过大,许家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又有许修明这个不成器的在,许家迟早要挤出圈,这也是许修明妒忌傅瑾臣的原因,他深知这条件或许不会太好做。
想着,他大声嘲笑:“想不到,还有你傅瑾臣做不到的事,你不是天降奇才?怎么还有事难住你了?”
传闻无所不能的傅瑾臣也不过如此,许修明心里多了些不屑,还有快意,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能和这疯子谈上生意。
傅瑾臣脸上的耐心逐渐消失,他不喜在这种人身上花太多的时间,不早了,该去陪他家祖宗了,他声音渐冷:“你只需要回答同意或是不同意。”
许修明最是见不惯他的这副态度,哪怕是求人也一副傲气凌然的模样,好似胜券在握一般,如今,他才是被求的一方,想着许修明也硬气了些:“你总要让我知道是什么条件,否则谁敢答应你。”
“你,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聋了?玩了这么多年,下面的病传到耳朵里了?”傅瑾臣眼底的杀意愈发盛,他拿了把刀扔在他面前,又重复了一次:“我助你许家的唯一条件就是你去死。”
“你疯了!傅瑾臣,你疯了不成?”许修明看着身边突然多出来了两人,他感到了巨大的恐慌,傅瑾臣并非是玩笑,他是真要杀他。
“我没得罪过你!是宁苏?可宁苏的事你不是已经替她出过气了?傅瑾臣,你究竟要做什么?你放开我,你敢这么对我,许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傅瑾臣懒得再理会他的大喊大叫,他抬手,只听骨头折断的声响,他将合同扔在了许修明的身上:“把合同签了,我助你许家,你,直接去死。放心,你死后,我会寻一处好地方安葬你,找几个和尚给你超度,不会让你在地底下过的太糟糕。”
许修明拼命的摇头,他痛呼谩骂了好几声也没得到放过,试图和傅瑾臣商量,最后被打了一顿丢在地上。
他口齿不清的拒绝,死活不愿意签字,哪怕挨了几顿打。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殴打,林总吓的不敢出声,而地上的秦滨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许修明不清楚原因,但他们二人知道的清楚,不就是因为宁秘书的事,他们敢潜规则又打算迷*强迫宁秘书,傅瑾臣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若早知傅瑾臣还是傅家掌权人,秦滨便是有几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搞下药强迫这一套,谁能知道傅瑾臣这种疯子专门开一家公司和傅家作对,外界都只知道傅瑾臣和傅家不和,原来竟是一家人。
惨叫声逐渐减弱,许修明被拖了出去,秦滨怕被打死,一头撞墙把自己撞晕了,林总亦是害怕,只瑟瑟发抖的问:“不知,不知您喊我过来是什么事?”
若是也谈这种去死的生意,林总是真要一起晕过去。
傅瑾臣睨了眼地上的人,他声音散漫:“她和你做了什么交易?”
林总一面想着的是那妖怪,一面是他现在的命,两个都不能得罪,他看出来了,傅瑾臣已经被妖怪迷了心智,还是妖怪厉害些,他胆战心惊的开口:“傅总,宁小姐说了要保密,您要不去问问她?”
“不能说?”
“是,一点都不能说。”
傅瑾臣二话不说的就放了人:“行,那你走吧。”
这态度让林总匪夷所思,直到他快步出门时,一把枪抵在了脑门上,他欲哭无泪,吓的腿软,他怎么这么倒霉?
半晌,手下的人来传话,傅瑾臣的脸色发沉,声音夹杂着愠怒:“什么时候?”
“您离开不久后,陈特助就秘密约见了宁小姐,还故意要躲着您。”
……
江边的咖啡厅,二楼的陈特助瞧见黎苏立刻笑脸相迎,老同事见面难免有些激动,考虑到情况变了,他早早准备好了茶点,还特意躲开了boSS,在和好几个人确认情况下才暗中约了黎苏。
他这虎头虎脑的样子顿时让黎苏觉得有些憨,她调侃了句:“陈特助,我现在在休假,可没空帮你处理工作上的事。”
大早上,黎苏正忙着出门就收到了陈特助的消息,强烈嘱咐她要避开傅瑾臣,幸而那醋精今早有事走了,否则醋坛子怕是要炸。
陈特助忙摇头,他脸色严肃:“宁秘书,我这次找你,不是工作的事,而是boSS。”
黎苏拧了下眉:“他怎么了?”
陈特助深吸了口气:“宁秘书,可能你不信,但boSS他喜欢你,我没开玩笑,这是真的,你一定要信我。”
“我信你。然后呢?”
陈特助懵了:???就信了?这要他怎么接话?
他赶紧道:“你应该知道boSS的性子,他就是那种脾气,傲的很,压根没意识到这些。他现在妄想症犯了,以为是你喜欢他。我知道,你才刚结束上一段,如今又忙着处理许修明,对boSS是无意的,但,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考虑一下boSS。”
黎苏听见那句‘妄想症’不由觉得好笑,也不意外陈特助知道她做的,醋精日日跟着她,恨不得黏上来,若不是她不让跟,他已经跑来了。
她不禁有些好奇:“你就不怕我会借着他施展报复?打算利用他?”
陈特助眼底没半点轻视的意思,只认真道:“假设您是真要利用boSS,那也是您的本事。不论真假,您用的上他,哪怕是指使逗弄,他都会高兴的。”
他说的皆是实话,以boSS的性子,宁秘书就算骗财骗心,他也只会反思自己哪做的不好,而后东山再起再去哄人,boSS就是这种‘疯子’,他了解的很。
“陈特助,你刚刚有句话说错了。”
“什么话?”
“傅瑾臣也不算是妄想症。”
陈特助脑子转了个弯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他有些惊讶:“您还真看上boSS了?”
犹记当初宁秘书还偷偷吐槽过boSS的烂脾气呢,怎么一天变一卦?
“看不看上又如何?只是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
黎苏一脸惋惜和难过:“boSS家大业大,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的怕是很难在一起,何况,他是不婚主义,我这人恋爱就是想结婚的,真是可惜了。”
“???”陈特助已经明白了,boSS真的要完蛋,他看出来了,宁秘书喜不喜欢boSS不知道,但想故意去耍boSS是真的,什么门当户对的,真有这种规则,boSS会把门和户都给拆了。
原来是两夫妻的高端局,陈特助突然觉得来冒昧提醒的自己鼻子上多了个红点,奖金是没戏了,但今晚马戏团估计有他的戏。
现在好了,以为能撮合撮合,谁知是弄巧成拙,被boSS知道了估计还要挨骂,他只想抱抱可怜的自己。
突然感觉到如芒在背的陈特助看向黎苏求助道:“夫人,我估计要完蛋了,看在过往几年同事情谊,你救救我的狗命吧。”
黎苏稍稍起疑,只听陈特助继续道:“我是偷偷出来的,boSS估计知道了,他在三点钟方向盯着我们呢。”
陈特助:害怕!
黎苏笑了声:“行了,你走吧,这边我来解决。”
陈特助如重释放,二话没说赶紧跑。
他前脚刚走,在背后的人已经踱步到了黎苏面前,傅瑾臣面色不改,语气平稳:“今天,这么早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