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血液的香气瞬间涌入水星洲鼻腔,他愣愣地看着云杉的伤处,眼底不可避免地涌出明显的渴望。
云杉俯身上前,快速拨开水星洲的头发。
他的脖颈上,空空如也,丝毫没有兽印的痕迹。
“冒牌货。”云杉冷笑道。
没想到水星洲分身众多,善于伪装成别人,竟也有被人冒充的一天。
她说完后不再搭理他,将衣服划出一条长条布料用力绑在大腿伤口上,准备站起身探索眼前的房间。
“别走。”只是,云杉才稍微起身,“水星洲”就从身后搂住她的腰。
“不是这样的,我确实是他的分身,但我不是冒牌货,”
水星洲的声音变得可怜起来,语气中满是可能被她抛弃的恐惧。
“兽印,你不是不喜欢看见它吗?你要是喜欢,我再变出来好了。”
水星洲强颜欢笑着,努力想挽留她。
云杉伤口火辣辣地疼,体内更是升起一股诡异的热度,是情热。
云杉曾经饮过带有催情效果的蜜酿,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空气中这股甜腻香味的杰作。
只是,这次的催情效果比之前更加猛烈,像是直接打了一剂强烈春药,从体内的某处延伸到四肢百骸,呼吸间都带着香甜滚烫的热度。
更让人难耐的是,贴在她背后的水星洲一丝不挂,海族特有的低体温让这具身躯的吸引力再度跃升。
“我喜不喜欢它,取决于我喜不喜欢那个人。”
云杉烦躁地甩开他,原以为这个冒牌货会像橡皮糖一样粘着她。
结果她一挣脱,水星洲就放开了手。
“我错了,可是你看起来很难受,我们一起生......”
云杉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水星洲又噤声了。
奇了怪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水星洲。
一面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跟被人操控了一样,一面又很听她的话,简直就是个矛盾体。
云杉被情热折磨得口干舌燥,身旁水星洲珍珠般细腻的皮肤冰冰凉凉,触感极佳。
与此同时,她竟然想起水星洲帮她解毒那次,到后来的感觉,真是让她......
云杉身体紧绷,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
“云杉,那我不说那些了,我来帮帮你好不好。”
一股更加浓郁的催情素袭来,水星洲也再一次贴近她。
这次都不用水星洲去推倒她,她身体酥软地躺倒在床上,水星洲顺势压了下来。
云杉的掌心几乎被自己扣出血,眼神中的坚定丝丝消散。
如果二次破坏伤口,造成的疼痛应该能让她再多支撑一会儿。
但是,如果伤口进一步加深,就会对她的行动造成极大的不便,她再想活动就难了,而且,她的血液对雄性的吸引力也是个麻烦事。
这么抽象的剧情走向,不是深度梦境那就是幻境了,她还要保存体力寻找离开的办法。
正当云杉犹豫之时,她的脑海深处响起一个声音:
“接受你的命运吧,接受它......”
“生下继承人,由你抚养她们长大,往后,海底的半壁江山都会尽数在你掌中。”
云杉的张口用力喘息着,视线浏览着室内的设施。
忽然,她瞥到一处墙壁上似乎有个泥点子。
得益于她从伊琮那里获得来的天赋,她集中注意力,看清了。
那是个微小的摄像头。
云杉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紧绷的表情突然松懈下来。
她轻松一笑,松开了准备再次握刀的手。
同时放松身体,任由水星洲开始解开她的衣物,凉丝丝的吻不住落在她的脖颈。
既想她生下继承人,又想看活春宫是吗,那就满足这个幕后黑手好了。
反正,这个人的目的不会得逞。
因为,她自从和第一个兽夫结契后,为了不耽误救世的进程,就特意给自己调制了一种药剂。
只要她没有生育意愿,无论与多么优异的雄性结合,她都不会受孕。
这点也只有和她结契的兽夫们知道。
所以幻境的主人想要洗脑她生下继承人,是绝对做不到的事。
幻境主人会因为自己的目的无法达成无限延长幻境,而这同时也为云杉争取了时间。
云杉躺好了,甚至放松了身体,不再抵抗那股烧灼的情热。
甚至惬意地眯起了眼,准备试试水星洲口中所说,水母一族到底哪里特殊了。
谁知,她的脸上忽然感受到冰凉的触感。
而后,接连不断落在她的身上。
云杉费力地睁开了眼。
只见水星洲停下了解她衣服的动作,面容上不断有泪水划过,滴在她的身上。
他饱满漂亮的唇瓣被自己咬得流血,银蓝色的眸中充斥着巨大的痛苦,双手明显颤抖着,想要触碰她,又咬牙克制着自己把手收回去。
“水星洲?”
云杉感受到从他身体传来的舒适温度,连指尖都是酥麻的。
可以说就算她想要反抗也来不及了,但水星洲的动作却止住了。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云杉忍不住笑了出来,又是哭又是听她话的,这绝对是水星洲的分身无疑了。
她自从穿书以来,就没见过哪个雄性这么明显在她面前哭过的,水星洲这应该是第二次了,还是哭得这样凶。
水星洲摇摇头,低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再做第二次。”
而后,他快速将云杉带在身边的手术刀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插进自己心脏的位置!
“水星洲?!”
眼前过于震撼的画面让云杉瞳孔紧缩。
“你在做什么?!”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用力将自己虚软的身体撑起。
她想要帮他捂住伤口,让血液流出的速度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的生命力少流逝一些。
但水星洲捅的是绝对的致命处,即使是云杉亲手制作的救命药,恐怕也无计可施。
水星洲的心头血顺着她的手腕流进她的身体,像是结契中雄性主动献上自己的心头血。
“云杉,别难过,这次,真的只是、一具分身。”
水星洲抬起手,嘴角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
他想帮她把溅到脸上的蓝色血滴子擦干净,但他本就不干净的手,把云杉的脸抹得越发脏了。
“你!”云杉听到他这句话,身体巨颤,一瞬间,觉得身体内的怒火几乎要盖过情热。
“再让我听见你这句话,我永远不会再来见你。”
她看向水星洲的眼神五味杂陈,最后,眼神冰冷又温暖,接过他倒在她的怀里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