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4月,武汉协和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雷宜雨站在临时指挥中心,指尖划过一份泛黄的物资清单——那是小汤山医院首批医用防护服的调拨记录。窗外,长江货栈的车队正陆续驶离,车灯在雨幕中连成微弱的光带,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
“雷总,深圳那边的数据接口断了。”助理小王快步走来,手里攥着一份加密电报,“阿里的人卡住了华南区的服务器权限,说我们的系统架构‘不安全’。”
雷宜雨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枚钢制钥匙——武钢废渣磁粉压制而成,曾在非典时期用于锁定呼吸机运输路线。他轻轻敲击桌面,钥匙与金属桌面的共振声激活了投影仪,一幅全国医疗物资流动图在墙上铺开,密密麻麻的红点标注着各地医院的库存预警。
“告诉他们,这套系统三年前就在用了。”雷宜雨的声音很平静,“小汤山医院的每一箱纱布、每一台呼吸机,都是靠它调度的。”
深圳,腾讯大厦。
马化腾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眉头紧锁。技术总监低声汇报:“雷宜雨这套东西……底层架构就是2001年长江货栈的物流追踪码,只不过把集装箱编号换成了医院Id。”
马化腾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杭州某仓库的假冒口罩被长江货栈连夜调包,当时雷宜雨用的就是这套编码规则。而现在,它竟成了全国防疫数据库的核心。
“接武汉的专线。”他按下通话键,“就说腾讯愿意开放社交数据接口……但有个条件。”
北京,卫生部听证会。
“电子Id涉及公民隐私,绝不能由企业主导!”某位专家拍案而起。雷宜雨坐在角落,面前摊开一份1998年的文件——那是武钢废渣磁材的辐射安全认证,右下角还盖着“协和医院检测专用章”。
“三年前,就是这些‘企业技术’救了小汤山。”他举起一份物资调度记录,纸张边缘还残留着医用酒精的痕迹,“当时没人讨论隐私,只问‘救命的东西到哪儿了’。”
会议室突然安静。投影仪亮起,长江货栈的车队轨迹在屏幕上蜿蜒伸展,最终汇聚成一张清晰的网络——每一辆车的行驶路线、每一箱物资的实时状态,甚至驾驶员的体温记录,全都可查。
“这不是监控,是救命用的导航。”雷宜雨点击键盘,画面切换至武汉电子Id的申领界面,“如果三年前我们有这个,就不会出现红十字仓库的混乱。”
深夜,光谷实验室。
“阿里的人正在攻击防火墙!”工程师大喊。雷宜雨却走向角落那台老式服务器——2003年非典期间,它曾连续运转79天未停机。他插入武钢密钥,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代码,那是长江货栈最早期的物流算法,如今已被编译成防疫数据库的加密模块。
“让他们攻。”雷宜雨轻笑,“这套系统的第一道锁,是当年给呼吸机运输车配的GpS干扰屏蔽器。”
果然,三分钟后,阿里技术组的屏幕上齐齐闪现蓝屏,唯一的文字提示是:
「2003.4.28 武汉协和医院物资交接完成」
黎明时分,雷宜雨站在长江大桥上。
口袋里,那枚非典时期的工牌微微发烫——它现在已不仅是通行证,更是防疫数据库的物理密钥。下游货轮的汽笛声里,他打开手机,一条新消息来自马化腾:
“腾讯云资源已对接,但有个问题……你这套系统,真的没留后门?”
雷宜雨望向江面,晨雾中隐约可见当年运送物资的旧码头。他回复:
“后门?不,那叫应急通道——2003年开过一次,现在该开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