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罗峰的精神力撞上限流令
项少龙的摩托车刚驶入邯郸城西市,后颈的皮肤突然像被冰锥刺中——这次的“追杀预警”带着刺骨的寒意,比前几次更霸道,让他差点握不住车把。
他紧急刹车,停在一家兵器铺门口,视线扫过熙攘的人群——穿粗布短打的商贩、挎剑的游侠、还有戴斗笠的神秘客,却没发现任何异常。直到兵器铺的青铜镜里映出个黑衣青年,他才猛地转身——对方站在三丈外的酒旗旁,指尖把玩着枚银色徽章,正是《吞噬星空》里罗峰的“巡察使令牌”。
“罗峰?”项少龙喉咙发紧,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精神力屏蔽符”——这是他昨天用赵国方士的朱砂,照着《寻秦记》里的“安神咒”瞎画的,本想防噩梦,此刻却成了对抗精神力的唯一依仗。
罗峰抬眼,漆黑的瞳孔里泛起金色纹路——那是“精神力具现化”的征兆,下一刻,项少龙只觉脑袋被无形的大手攥住,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香港的霓虹、战国的战火、还有母亲临终前的泪眼——全是他最不愿回想的记忆。
“时空偷渡者,精神力强度...0.3赫。”罗峰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冰冷,精神力化作无形的锁链,缠向项少龙的脚踝,“这样的强度,竟能在因果律追杀中存活五天?”
项少龙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兵器铺的货架,铜剑铁戈叮当作响。他知道罗峰的精神力能“读取记忆、操控物体”,此刻锁链虽未收紧,却像猫抓老鼠般戏弄着他——对方在试探,试探一个凡人能在精神力压制下撑多久。
“喂,你这读心术...算不算偷窥?”他强撑着掏出“电磁干扰器”——这东西本是用来防偷车贼,此刻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竟让罗峰的精神力锁链出现短暂的紊乱。青铜镜里,他看见罗峰的眉头皱了皱,指尖的令牌光芒微敛。
“凡人的科技?”罗峰挑眉,精神力突然转换方向,缠向项少龙手中的干扰器,“能扰乱精神力感知,倒有些意思。”金属外壳在精神力挤压下发出呻吟,项少龙感觉掌心发烫,却突然想起《吞噬星空》里的关键:罗峰的精神力虽强,却依赖“感知频率”,而现代科技的电磁脉冲,本质上是另一种“频率干扰”。
他猛地扯开背包,掏出“广场舞音箱”——这是他从现代带来的“神器”,最大音量能震碎玻璃。按下开关的刹那,《最炫民族风》的前奏炸响,锣鼓声混着电流杂音,在西市上空回荡。罗峰的精神力锁链轰然溃散,他下意识捂住耳朵,金色瞳孔里泛起涟漪——凡人的“噪音攻击”,竟比高阶兽潮更难缠。
“这是什么...声波武器?”罗峰后退半步,精神力化作防护罩护住双耳,却见项少龙趁机冲进兵器铺,抓起架上的“青铜头盔”扣在头上——金属材质能屏蔽部分精神力感知,这是他从《寻秦记》里学的土办法,此刻竟派上了用场。
“罗峰!”项少龙躲在兵器架后,举着青铜剑大喊,“你再靠近,我就把这音箱音量调到最大!咱们这儿可有规矩,吵到百姓要吃牢饭的!”
这话半真半假,却让罗峰眼神一凝——他虽为巡察使,却不能在凡人世界肆意破坏规则,尤其是“惊扰众生”这条,连洪都要忌惮三分。更要命的是,那音箱发出的声波频率,竟与他的精神力频率产生共振,像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识海。
“你倒是很会利用规则。”罗峰指尖的令牌光芒大盛,精神力突然化作“领域压制”——方圆十丈内的空气骤然凝固,兵器架上的刀剑纷纷悬浮,指向项少龙的藏身之处。青铜头盔下,项少龙看见剑尖在眼前晃动,却发现这些兵器的“指向轨迹”竟与他的呼吸节奏同步——罗峰在通过精神力“预判他的位置”。
他突然屏住呼吸,掏出“荧光棒”掰断——绿色荧光液溅在兵器上,在昏暗的铺内格外显眼。罗峰的精神力下意识聚焦荧光点,他趁机抓起“流星锤”甩向天花板——铁链带动木梁震动,灰尘扑簌簌落下,遮住了精神力的视线。
“走你!”项少龙趁机冲出兵器铺,音箱还在播放《小苹果》,旋律混着电流声,让路过的百姓纷纷捂耳皱眉。罗峰站在门口,看着他跨上摩托车的背影,突然笑了——不是嘲笑,而是某种“棋逢对手”的释然。
“下次见面,我会用‘灭世级’精神力场。”罗峰的声音透过噪音传来,“但今天...算你赢了。”说完身影一闪消失,留下项少龙在原地喘气,后颈的灼痛不知何时已变成了麻木。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吞噬星空”吊坠,裂痕里竟渗出淡淡的金光,像被精神力灼烧过的痕迹。西市的百姓围过来,对着他的音箱指指点点,有人好奇地问:“这位小哥,这会响的盒子是何法宝?”
“法宝?”项少龙扯下头盔,露出汗湿的刘海,“这是凡人的‘魔音摄魂’术,专治...专治不服。”他关掉音箱,把“精神力屏蔽符”塞进内袋,这才发现符纸边缘已被烤焦——刚才罗峰的精神力压制,竟差点让这张土制符纸燃起来。
“第六天,存活。”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音箱图标,“敌人:吞噬星空·罗峰。弱点:怕高频噪音,怕金属屏蔽,怕...广场舞神曲?”
摩托车驶离西市时,项少龙听见身后传来孩童的笑闹声——有人捡起他掉落的荧光棒,在阳光下晃出绿色的光。他突然想起罗峰临走前的笑,那笑容里没有杀意,反而带着几分“解脱”,让他忍不住猜想:这些追杀者,是否也和他一样,被某种规则困在因果的漩涡里?
而在遥远的罗峰空间,罗峰正坐在巡察使大殿内,看着掌心的“吞噬星空”吊坠——裂痕里嵌着半片荧光棒碎片,在神识触碰下发出微弱的光。这是他第一次在追杀中“主动退避”,不是因为不敌,而是因为他突然看懂了项少龙的眼神:
那是凡人面对天道时,最朴素的求生欲——不认输,不投降,哪怕用广场舞音箱和荧光棒,也要在规则的夹缝里,闯出一条活路。
夜风掀起项少龙的衣角,带来兵器铺的铁锈味。他摸了摸头盔上的凹痕,突然觉得这些追杀不再是单纯的“生死局”,而是一场跨越世界的“规则对赌”——赌凡人的智慧,能否胜过天道的定数;赌一个偷渡者的执念,能否撕开因果律的网。
摩托车的尾灯消失在暮色中,而第六个吊坠的裂痕,正在项链上静静发光——下一场关于“感知与反制”的较量,早已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埋下了跳动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