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已然看穿了苏沫眼底的算计,他轻笑一声,悠哉悠哉的摇起手里的羽毛扇。
平日里只知道妻主那张小嘴叭叭起来很厉害,还没见过妻主整人。
这会儿他真是有些期待。
蓝岭怀里的俏人儿,瑟瑟出声:“统领大人,难道不信阿芸么?阿芸真的没有~”
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谁看了不心疼?
这演技,连苏沫都要为她鼓掌了。
蓝岭张了张嘴刚要开口,便被苏沫打断。
她故意激将道:“统领大人不说话,是心虚了么?”
蓝岭果然上当:“谁心虚了!赌就赌!要是你输了,我要那条蛇的命!”
苏沫回身看了一眼,有些虚弱的墨霄。
不待她开口,墨霄便坚定道:“我同意。”
苏沫眉心微蹙,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倒是信任我,就不怕我真的想要他的命?】
墨霄眸光一转,柔情似水看着她:“我相信妻主。”
苏沫被他那眼神看的不自在,转身复又看向蓝岭。
“和统领大人打赌的人是我,若我输了,就表示我这个未来妻主驭夫无道,我任凭蓝岭大人处置!”
没道理她和人下注,却用别人的命做赌注。
“妻主!”
“苏姑娘!”
月影、绯焰、墨霄连同一旁的龙岩同时开口。
苏沫冷冷扫了那三人一眼,凌厉视线看向蓝岭怀里的阿芸。
“你的赌注我给了,那我想要的赌注,统领大人确定给的起?”
阿芸下意识一哆嗦,紧紧贴着蓝岭胸口,凄凄叫了声:“统领大人,你这般冲动和她下注,岂不是置阿芸的颜面不顾……”
蓝岭神色微动,脸上似乎闪过一抹犹疑。
苏沫及时开口:“统领大人该不是后悔了?既深信你心上人的话,为何还要犹豫?!”
蓝岭神色一怔,怒声道:“谁说我犹豫了!你只管说你的赌注就是!”
苏沫眯了眯眼再度看向阿芸:“按理说,我该拿她的命做赌注,可对我未婚夫动手的是统领大人您。所以……届时若是你们输了,就二选其一好了。”
话落,苏沫便看见蓝岭怀里的阿芸神色微微放松了几分。
这位龙族的雌性,果然歹毒的很。可怜这个龙族统领,就是个毫无心机的恋爱脑!难怪能看上这种货色。
蓝岭毫无察觉,还一口应下苏沫的赌注。
“好!我答应!”
可见他是深信阿芸所言。
而一旁的军师大人和龙岩少将却皱了眉。
沉默半天的军师开口道:“蓝岭大人,不要冲动。”
蓝岭不耐的撇他一眼:“军师无须多言!我倒要看看,在咱们龙族部落,她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苏沫轻哼,意味深长的目光掠过阿芸,“统领大人说笑了,我对颠倒黑白没兴趣,只对真相有兴趣。”
视线碰撞的瞬间,阿芸悄悄剜了一眼苏沫。
苏沫压根不在意这些小伎俩,她在宫斗文里看过八百回了,都是小儿科。
“统领大人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对我的未婚夫如此信任?”
蓝岭哼声不屑道:“定是他将你迷的鬼迷心窍!所以你才是非不分!”
一旁的月影听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您是说自己呢吧?!
苏沫微微一笑,绕着蓝岭和阿芸走了一圈,悠悠开口。
“我这未婚夫早已对我情根深种,为表赤诚,他自愿请巫医种下‘绝心蛊’——若他背叛我,不出三日便会七窍流血而亡;但若有其他雌性罔顾他的意愿强行纠缠……子蛊便会反噬其身,三日之内,经脉尽断,药石无医。”
她话音刚落,四周已是一片死寂。
蓝岭神色微变,情蛊?
他只听说过,还没见人用过,并且他们部落的巫医根本不通此道。
月影摇着扇子的手一顿,跟着开口:“确有此事,我们三人体内都种有这种蛊虫。若不信,叫你们巫医过来诊断一番便知。”
“危言耸听!”蓝岭冷笑一声,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看向苏沫:“若你所言非虚,倒省得我三日后亲自动手。”
“那便三日后见分晓。”苏沫轻笑,“提醒一句,子蛊一旦入体,莫说性命难保,便是侥幸活下来……此生也再难婚嫁生育。”
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
霎时,蓝岭怀中的阿芸脸色瞬间惨白。
苏沫冷冽的目光掠过阿芸,只见她眉心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蓝岭衣角,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苏沫轻笑一声道:“我的话都说完了,赌注也下了,蓝岭大人可以带着你的心上人回去了。”
蓝岭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面色惨白的娇人儿,转身跟军师和龙岩告辞,从监牢离开了。
从里面出来,阿芸小声问道:“统领大人,她刚才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这世上真有蛊毒?”
蓝岭皱眉:“我之前行军打仗听说过这东西,不过并未见人用过。”
说罢他哼声道:“就算是真的,死的也是那条蛇和他的妻主!”
他对阿芸是极其信任的,他蓝岭认定的雌性,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须臾,龙岩那些手下,带着找到的药草过来。
苏沫接过查看一番,然后让月影和绯焰帮忙一起清洗,开始准备解药。
龙岩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帮些什么忙才好。
出了这种事,只怕她不会在再信他。
想到这里,他心头莫名一刺。
军师只专注盯着苏沫的背影,这世上有没有情蛊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个叫苏沫的雌性不一般。
少将大人之前那么重的伤她能治,现如今,这缚兽丹的毒她也能解。
看来她的医术,真的在他们部落巫医之上。
并且她刚才,胡言乱语一通,便轻易乱了阿芸的心神,这脑子,阿芸根本不是对手。
难怪相貌平平,却能让北翼部落这几个年轻兽人,心甘情愿的跟着她。
苏沫将解药给墨霄服下,片刻后又给他把了把脉。
“缚兽丹的毒解了,这两日你好好休息。”
苏沫又转头看向绯焰:“你留下,方便照顾他。”
绯焰点头:“好。”
他明白苏沫的意思,虽然墨霄体内的缚兽丹是解了,但是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两日他留下防止有人再对墨霄下手。
交代完这些事,苏沫起身看向龙岩,清冷嗓音道:“少将大人,我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