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一片竹林中。
白衣胜雪的西门啸天正在练剑。他身形如电,剑光如水,每一招都带着惊人的剑意。突然,他剑势一顿,头也不回地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南宫问天从竹影中走出,神色复杂:“西门贤侄的武功又有精进。”
西门啸天收剑入鞘,转身行礼。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几分痴狂的执念:“南宫伯父突然造访,可是……月儿她……”
南宫问天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啸天,你对我家月儿可是真心?”
西门啸天浑身一震,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天地可鉴!我西门啸天此生非月儿不娶!即便她让我即刻去死,我也绝无二话!”
说着竟拔出长剑就要自刎以明志,南宫问天连忙拦住:“且慢!”
他盯着西门啸天狂热的目光,缓缓道:“若我说……月儿已非完璧,甚至……怀有身孕,你可还愿意娶她?”
西门啸天手中长剑“铛啷”落地,整个人如遭雷击。南宫问天心中一沉——果然,即便是这个痴情种子也难以接受……
“真……真的吗?”西门啸天声音颤抖,眼中竟泛起泪光,“月儿她……怀了我的孩子?”
南宫问天:“……”
“伯父放心!”西门啸天突然激动地抓住南宫问天的手,“我这就回家准备聘礼!不,我现在就去见月儿!我要告诉她,我一定会视如己出!”
南宫问天被这反应弄得一时语塞,半晌才道:“你……不介意孩子不是你的?”
“介意?”西门啸天痴痴地笑了,“只要能娶到月儿,莫说一个孩子,就是十个八个我也欢喜!”
他忽然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求伯父成全!我西门啸天发誓,此生绝不负月儿!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南宫问天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痴情到近乎疯魔的年轻人,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欣慰于找到了最佳人选,另一方面却又莫名为女儿感到悲哀……
“起来吧。”南宫问天扶起西门啸天,“三日后,我会安排你与月儿见面。至于婚事……”他叹了口气,“越快越好。”
“多谢伯父!多谢伯父!”西门啸天喜极而泣,又要跪下磕头,被南宫问天拦住。
“记住,”南宫问天眼中寒光一闪,“若让我知道你日后亏待月儿……”
“不会的!绝对不会!”西门啸天连连摆手,“我疼她还来不及!”
南宫问天点点头,转身离去。走出竹林时,他回头望了一眼——西门啸天正手舞足蹈地对着竹子比划婚礼流程,那痴狂的模样让他不禁摇头。
“月儿啊月儿……”南宫问天喃喃自语,“为父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三日后,南宫府后花园。
南宫月一袭素白长裙,面无表情地站在亭中。她纤细的手指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目光冷淡地望向远处。
“月儿!”
西门啸天快步走来,眼中满是痴迷与欢喜。他今日特意换了一身崭新的白衣,腰间佩剑也换成了象征喜庆的红穗。
“西门大哥。”南宫月微微颔首,语气疏离。
“月儿,你……你最近可好?”西门啸天局促地搓着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腹部,又赶紧移开,“我听说……听说……”
南宫月冷笑一声:“听说我未婚先孕?西门大哥是来看笑话的?”
“不不不!”西门啸天急忙摆手,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是来提亲的!月儿,嫁给我吧!我会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骨肉,我发誓!”
南宫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西门大哥,我一直把你当兄长。”
“没关系!”西门啸天痴痴地笑着,“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月儿,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南宫月突然厉声道:“我的孩子,你不配养!”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西门啸天头上。他脸色瞬间煞白,踉跄后退两步:“月儿……你……”
“西门大哥,念在多年情分上,今日就当没见过我。”南宫月转身欲走,“否则……”
“否则怎样?”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从假山后传来。
南宫烈带着数名南宫家护卫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如水:“南宫月,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南宫月瞳孔微缩:“三叔公……”
“西门贤侄是我南宫家千挑万选的女婿人选。”南宫烈冷冷道,“今日这门亲事,由不得你不答应!”
西门啸天连忙上前:“南宫前辈,请别为难月儿……”
“闭嘴!”南宫烈厉喝,“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想娶我南宫家的女儿?”
南宫月突然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三叔公好大的威风。可惜……”她周身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我南宫月的事,还轮不到别人做主!”
“放肆!”南宫烈怒喝一声,身后转出两名白发老者,正是南宫家的大长老南宫擎天和二长老南宫镇海。两人周身真气鼓荡,赫然都是大宗师境界的强者。
“月丫头,”南宫擎天捋着白须,浑浊的老眼中精光闪烁,“此事关乎南宫家百年声誉,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南宫镇海更是直接释放威压:“要么乖乖嫁人,要么……”他阴冷地瞥了眼南宫月的腹部,“老夫亲自帮你处理掉这个孽种。”
南宫月浑身一颤,下意识护住小腹。她虽已突破宗师境,但面对两位大宗师,再加上腹中胎儿牵制,根本毫无胜算。
“你们敢!”她咬牙道,声音却已带上几分颤抖。
“有何不敢?”南宫烈冷笑,“南宫家屹立百年,靠的就是规矩。今日就算你父亲在此,也护不住你!”
西门啸天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诸位前辈息怒!月儿只是一时想不开,让我再劝劝她……”
“滚开!”南宫月突然厉喝,“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西门啸天被这一喝,竟真的踉跄后退两步,脸上痴迷之色更甚:“月儿生气的样子也好美……”
南宫擎天见状摇头,枯瘦的手指轻轻一点,一道无形气劲瞬间封住南宫月周身大穴。
“带她去祠堂。”老人冷冷道,“三日后大婚,不得有误。”
南宫月浑身僵硬,眼中满是绝望的怒火,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两名护卫上前架住她,就要强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