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节:线索初现
芒砀山的深秋,仿佛被一层邪恶的阴影所笼罩,弥漫着反常的腐腥气息,那味道犹如千万具尸体在阴暗角落腐烂发酵,令人作呕。枯黄的草叶上凝结着黑色露珠,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那绝非晨霜,而是阴魂残留的浊息,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发生的罪恶。
王凡身着一袭素色道袍,站在清微观那高耸的望气台上,神色凝重。他手中的“观气罗盘”残片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似在抗拒着某种邪恶力量。碎片上映出的兖州地图上,芒砀山区域的灰黑色雾气已浓稠如墨,边缘翻涌着宛如鬼手的纹路,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拖入无尽的黑暗。他皱眉看着碎片边缘渗出的丝丝血丝,那是阴魂大规模凝聚的征兆,其强度远超三个月前的钜野泽之战。王凡深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观主,最新斥候密报。”陈九抱着一摞染血的竹简,脚步匆匆地登上望气台。竹简易碎的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泥浆,显然经过了多道加急传递,承载着前线的紧迫与危险。“芒砀山余孽已扩建祭坛,强征周边三县青壮炼制‘阴魂傀儡’,那些被掳走的孩童皆用于‘血魂祭’。更诡异的是,他们竟能驱使阴魂组成‘鬼雾阵’,寻常火把一触即灭。”陈九一边说着,一边展开最上面的竹简,只见朱砂标注的“活人祭天,黄天当立”八字旁画着狰狞的骷髅头,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邪修们的疯狂与邪恶。“有村民目睹邪修用‘九节杖’操控尸体,那些傀儡士兵的后心都刻着‘袁’字烙印。”
王凡紧紧握住青蚨剑,剑鞘上的麦穗纹硌得掌心生疼,仿佛在提醒着他肩负的使命。作为穿越者,他清楚历史上黄巾余部早该销声匿迹,此刻的一切无疑是袁绍与玄冥教勾结的阴谋。“通知赵铁柱,点齐‘隐鳞军’精锐,明日破晓出发。”他目光坚定地望向演武场,赵铁柱正在那里指导新兵练习“镇邪符”投掷,三十斤重的稻草人targets被符光炸得粉碎,飞扬的木屑仿佛是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前奏。“这次除了剿匪,更要活捉邪修首领,查清‘袁’字烙印的来历。”
次日寅时,天色依旧漆黑如墨,隐鳞军已悄然抵达芒砀山北麓。残月如钩,散发着微弱而冰冷的光,山风呼啸而过,卷着腐肉那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赵铁柱突然伸手按住王凡肩头,压低声音说道:“观主,前方五里处有异动。”众人立刻警觉地隐蔽起来,只见山道旁的乱葬岗上,十几个黑影正围着一具尸体念念有词。他们身着黄巾军旧服,却在腰间系着玄冥教的“阴魂袋”,袋子里传出婴儿般的啼哭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是‘收魂人’。”陈九低声道,小心翼翼地取出“破邪箓”。这种改良后的符箓边缘用“正阳草”汁液浸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他们在收集战死者的阴魂,用于炼制傀儡。”王凡运转“观气术”,只见那些阴魂被强行剥离肉体时痛苦地扭曲着,发出凄厉的惨叫,心中的杀意顿时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铁柱,带黑狼小队从右翼包抄,我与陈九正面诱敌。记住,留活口。”
战斗爆发得悄无声息,却又惊心动魄。王凡率先甩出“磁吸符”,符光如闪电般划过夜空,精准地将最前方的邪修手中“收魂幡”吸附过来。符光闪过之处,幡面上的骷髅图腾发出尖锐的啸声,仿佛在抗议着自己的被夺。邪修们惊觉中计,正要召唤阴魂,赵铁柱如猛虎般带领黑狼小队从右翼杀出,他手中的“狼牙刀”闪烁着寒光,瞬间劈断两人咽喉。剩余邪修慌忙结阵,试图负隅顽抗,却被陈九抛出的“焚心符”烧成灰烬,唯有一人吓得跪地求饶:“饶命!我是黄天教的小卒,全听玄冥教大人的吩咐!”
审讯在临时搭建的营帐中紧张进行。那邪修浑身如筛糠般发抖,目光不时惊恐地瞟向帐外的“隐鳞军”旗帜,仿佛那是死神的召唤。“我们……我们只是负责收集阴魂,真正的大人在芒砀山深处的‘鬼哭谷’,他们有张角大人的头骨,还有袁绍将军给的‘阴天子旗’……”王凡与陈九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震惊与凝重。陈九迅速拿出竹简,记录下“鬼哭谷”、“袁绍”、“阴天子旗”等关键词,笔下的竹简发出沙沙轻响,仿佛在记录着这个乱世的罪恶。
“袁绍如何与你们勾结?”王凡目光如炬,逼视着邪修,手中青蚨剑缓缓抵住对方咽喉,冰冷的剑身让邪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实招来,可免一死。”邪修咽了口唾沫,喉结擦过剑锋,声音颤抖地说道:“袁将军承诺,只要复活张角大人,就封黄天教为冀州正统……他们还派了郭图大人送来‘摄魂铃’和‘蚀骨粉’,说是助我们炼制傀儡……”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喊杀声——竟是黄天教的援军到了!王凡迅速冲出营帐,只见数百名阴魂傀儡正从山道如潮水般涌来。他们身着袁绍军服饰,后心的“袁”字烙印泛着幽蓝光芒,仿佛是邪恶力量的标志。傀儡们手中“蚀魂刀”挥舞间,阵阵毒雾弥漫开来,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赵铁柱挥舞“麦芒战刀”,如同一头勇猛的雄狮,砍倒一排傀儡。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傀儡碎成黑灰后又逐渐凝聚,仿佛拥有不死之身。“观主,这些傀儡杀不死!”赵铁柱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用‘正阳雷火符’!”王凡大吼一声,迅速甩出改良后的符箓。符纸中融入的“正阳草”汁液在接触阴魂的瞬间爆发出金色火焰,如同太阳的光辉降临人间,驱散着黑暗。傀儡们发出玻璃碎裂般的惨叫,终于不再重生。陈九则带着弟子们趁机解救被俘的村民,其中一名老者颤巍巍地递出一块令牌:“观主,这是从邪修身上掉的……”令牌上“玄冥左使”四个篆字赫然在目,与钜野泽之战的标记如出一辙,再次证实了玄冥教的邪恶行径。
战斗持续至正午,烈日高悬,却无法驱散这片战场上的阴森。黄天教援军终于溃败而逃,留下满地狼藉。王凡望着这片惨烈的战场,心中却无半点喜悦。陈九在一旁整理着缴获的邪术典籍,突然惊呼:“观主,您看这个!”他指着一本破旧的《阴魂祭典》,内页用鲜血写着“血月之夜,鬼哭谷开,张角借体,黄天复兴”的字样,旁边还画着袁绍军与玄冥教修士共同布置的阵法图。
“血月……”王凡喃喃自语,思绪回到穿越前看过的史料——历史上官渡之战期间并无血月,但此刻种种迹象表明,袁绍与玄冥教正试图用邪术制造“天命所归”的异象。“陈九,立即绘制地图,标注鬼哭谷位置。铁柱,你率队护送村民回清微观,顺便通知曹操,就说我们发现了袁绍勾结邪修的铁证。”
“观主,您要去哪?”赵铁柱一边擦着刀上的黑血,一边问道。刀刃上的“破邪斩”符文因吸收过多阴气而黯淡,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艰难。王凡握紧青蚨剑,目光坚定地望向芒砀山深处的阴云,那阴云仿佛是恶魔的阴影,笼罩着这片土地。“我与陈九去鬼哭谷走一遭,必须赶在血月前毁掉张角头骨,阻止复活仪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隐鳞军弟子们染血的甲胄,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记住,邪术越猖獗,我们越要让百姓看到,这天下还有能斩妖除魔的正道。”
暮色降临时,天空被染成一片暗红,仿佛是鲜血在流淌。王凡与陈九踏上了通往鬼哭谷的密道。通道内阴风阵阵,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墙壁上每隔十步便刻着玄冥教的“噬灵阵”符文,散发着阴森的气息。陈九取出“观气罗盘”残片,碎片上的金光与符文产生共鸣,竟投射出前方的路径。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阴魂陷阱”,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与警惕。
终于,在子时,他们抵达了谷口。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瞳孔骤缩:巨大的祭坛上,张角的头骨悬浮在中央,散发着诡异的幽光。郭图与邪修首领正在布置“血魂大阵”,四周插着的“阴天子旗”上,骷髅图腾正疯狂吞噬阴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阴魂在旗帜周围疯狂涌动,仿佛是被囚禁的怨灵在挣扎。
“动手!”王凡大喝一声,挥剑斩出“顺天剑气”,金光如同一把利刃,劈开阴魂组成的屏障。郭图转头惊觉,慌忙祭出“摄魂铃”,铃声响起,试图扰乱王凡和陈九的心智。却见陈九迅速甩出“醒神符”,符光化作万千麦穗虚影,如同一道坚固的防线,将铃声抵挡在外,铃声顿时走调。邪修首领试图启动祭坛,完成邪恶的仪式,却被王凡如鬼魅般欺身而上,一脚踢飞。青蚨剑直指其咽喉,王凡怒喝道:“说!复活仪式的关键在哪?”
“在……在冀州的阴魂谷!”邪修颤抖着吐出鲜血,眼中满是恐惧。“血月升起时,只要用袁绍的生辰八字为引……”话未说完,郭图突然抛出“阴魂雷”,趁着混乱,带着张角头骨遁入密道。王凡欲追击,却见祭坛开始崩塌,四周的地面出现巨大的裂缝,岩浆从地底涌出。陈九一把拉住他:“观主,先撤!这里要炸了!”
爆炸声响起,地动山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王凡望着漫天飞舞的邪术残骸,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手中紧握着从邪修身上扯下的袁绍密信,信中“血月当空,天命归袁”的字迹还带着墨香,却掩盖不住背后的血腥阴谋。他转头望向冀州方向,那里的阴云已化作巨大的骷髅形状,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他心中清楚: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回到隐鳞军临时营地,陈九迅速铺开缴获的阵法图,手指划过“阴魂谷”的标记,神色凝重地说道:“观主,这阵法需要百万阴魂献祭,袁绍怕是想借此扭转战局。”王凡微微点头,取出从洛阳古墓带出的“气运珠”。珠子表面的金色纹路正在与冀州方向的阴云对抗,却显得力不从心,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通知曹操,让他立即停止向冀州进军,”王凡沉声下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传讯各郡县,收集‘正阳草’与‘醒神草’,我们要在血月前布下‘正阳结界’。”他摸了摸怀中的《太平要术》残卷,残页上突然浮现出新的字迹:“血月至,邪祸兴,唯有正阳破万邪。”他紧紧握紧残卷,望向天际即将出现的血月轮廓,青蚨剑在月光下发出清越的鸣响,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决心。这一战,清微观必须赢,也必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