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王五都在闭关修炼,而吕途趁此时间每天都在传授宗生春秋破阵诀,宗生好像也预感到事情的重要性,学得很认真,加上资质上剩,已经把春秋破阵诀学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带外挂。
九斤每天都出去打探消息,知道自己少爷已经抱有必死之心,每天都以泪洗脸,如同历史中的一样,康梁已经早已出北京城,这也让吕途感到很是无奈,看来好像两边的人都想谭嗣同死,为这场变法画上一个句号。
到了第七日王五终于出关,身上锋芒毕露尽敛,看来已经抱丹成功,但是脸上并没有喜悦,因为九斤打听到明日谭嗣同就要被行刑。
次日,天空中乌云密布,像要下雨一般,吕途几人早早就乔装到了菜市口刑场,九斤还特意买了一串糖葫芦。快到午时,六辆牢车在兵勇的开路之下穿过围观的人群进入刑场,而监斩官正是断腿的奕亲王,早已坐在台上,一脸阴鸷,旁边还看到了一脸愁苦的颜夕和面无表情的袁世凯。这次台上还坐着不少外国人,看来慈禧还邀请了洋人观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差役把谭嗣同几人从牢车里拖出来,一个个跪在监斩台前,一个老太监开始拿着圣旨读着每个人的罪行,直到谭嗣同的时候,九斤已经悲痛欲绝,吕途看着周围起哄的人群,想起鲁迅先生笔下的看客。
老太监念了一大串罪名后顿了一下:“经三法司会审,依律判处谭嗣同凌迟处死,以彰正义,震慑奸邪,安抚民心。”
刑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但转瞬又响起一阵阵的叫好声。历史没变,好像又变了,吕途只感到胸口气闷,丹田气息变得狂躁起来,不用闭眼调息,安抚沸腾的气血。
王五脸上青筋尽显,身上气势散发,原本挤在他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散了开来,这时候颜夕也看到了王五,向他做了个手掌下压的手势。王五视而不见,只是死死的看着谭嗣同,抓紧了拳头。
奕亲王看了看乌黑的天空问了下身旁的一个日本人,“时辰已到,行刑。”
一个刽子手拿着一把几十斤重的鬼头刀走进刑场,看客们开始兴奋起来,不少人举起手中的馒头。
吕途觉得自己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小心翼翼的活着,虽说在系统的加持下做了不少好事,但是依然是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这和前世苦逼的牛马生活并无区别。心中不停念到,吕途啊吕途啊,活了两世,依然是一个庸人,自己和那些举着馒头的看客并无区别。体内的气血变得更加狂躁,经脉感到针刺般,丹田内劲也快压制不住。从头默念春秋破阵诀,势满则气,气顺则意。我气不顺,“哈哈,哈哈”吕途仰天大笑,眼泪不禁从眼里流出来,原来是我气不顺,怎么能顺我意呢。
众人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吕途,吕途无视他们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几个身首分离的人,再望向被剥去头皮的谭嗣同,一步跳到他面前说道:“谭兄,看看这些人,值得吗?”
谭嗣同抬起血淋淋的头看向刑场周围的观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用我的血点燃这火,值得。”
奕亲王也认出了吕途,冲着吕途大喊:“杀了他,杀了他。”
吕途拔出刀慢慢的对谭嗣同说:“我同意,我现在心中的火正熊熊燃烧,但是既然这世道不如我意,我就斩了这世道,天若不如我意我就劈开这天。”
一脚踢开躲在一旁的侩子手,对着围上来的衙役士兵就是一刀,一下子就把几个拦腰砍断,春秋破阵,吕途快如闪电,只见他在人群中穿梭,如狼入羊群,敌人一个个不停倒下,王五和宗生也冲上来,抢了武器厮杀起来,而九斤已经解下谭嗣同,撕下衣服一块布把谭嗣同的头包扎起来。
吕途一边出刀应对眼前的杂兵一边看着周围,见监斩台上有十几火枪手,用力一蹬跳了上去,火枪手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了刀下亡魂,台上的人顿时四处逃散,吕途追上奕亲王对着脖子就是一刀,一个人头飞落在人群中,惊起一般惨叫。
吕途现在已经一身是血,在他人看来恐怖异常,如同魔鬼,而他由于这一通发泄般的杀戮,心中抑郁之气平复不少,丹田也逐渐平稳,不由张口长啸,“袁世凯,你卖友求荣,还想往哪里逃。”
袁世凯闻言停下逃跑的脚步,回首看向吕途,“我不过是为了国家安定,不让百姓死于刀兵,何错之有?”
吕途不怒反笑,用刀指着他说道:“好借口,再说多几个,看能不能说服我?说服了我饶你一条狗命。”
袁世凯闻言,心中思量定下心来,义正言辞的说道:“康党犯上作乱,挟持皇上谋害老佛爷,危害社稷,还跟列强密谋,出卖我大清国土,我上为国家下为民,谭嗣同虽是我友,但是在国家大义面前,我无愧于心。”
吕途心中怅然,维新派的所作所为前世他也听闻,虽说袁世凯不是什么好货色,并且虚伪至极,也不失为一代枭雄,不由长叹道:“差点就说动我了,不过我依然给你一条活路,你要不要选?”
袁世凯见了刚才吕途杀奕亲王的手段,知道即使陶安在身边护着,自己也逃不了,不由问道:“壮士,请讲。”
吕途看向那帮看戏的外国人,指着他们说道:“你去杀了这些洋人,你活,要么你死,我看看你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为国为民。”
袁世凯不由怔住,想不到吕途给他这样的难题,看了看吕途,又看向那些洋人。
这时候有个金发碧眼的洋鬼子举起短铳瞄着吕途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去死吧,虫子。”
只听到砰的一声,袁世凯心中暗喜,但是见到一阵刀光闪过,那个洋鬼子已经身首异处,吕途已经站回远处,一脸嫌弃的说道:“白皮猪,我呸,脏了老子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