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被安排在皇宫附近的一处宅院驻扎。
夜深人静时,他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京都的夜空。
“国公爷,天蝗派人送来了京都布防图。”秦二牛悄声走近,递上一卷绢布。
陈俊展开一看,嘴角勾起冷笑:“这松下氏的府邸离皇宫仅一街之隔?好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名。”
他手指轻点地图上标注的松下氏位置,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传令下去,让兄弟们日夜操练,动静越大越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五千名御马监官兵日夜操练,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回荡在京都上空。
陈俊则频繁出入皇宫,与后小松天蝗“商议国事”。
一次密谈中,天蝗终于按捺不住:“国公,松下氏把持朝政多年,朕实在是……”
“陛下不必多言。”陈俊打断道,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这是臣拟定的讨逆诏书,只需陛下用印即可。”
后小松天蝗双手微颤接过诏书,眼中既有兴奋也有恐惧:“国公爷,松下氏武士、足轻众多,若……”
“陛下放心。”陈俊轻抚微笑道,“臣带来五千精锐,可以一当十。”
十天后,后小松天蝗突然下诏,以“不臣犯上”之罪讨伐松下庆。
诏书刚出宫门,秦二牛已率领两千名精锐直扑松下府邸。
“破门!”秦二牛拔刀前指,十名手持巨斧的士兵冲上前去,几下就劈开了大门。
松下庆从内室冲出,身着铠甲,手持太刀,怒吼道:“何方贼子敢——”
话音未落,数十名弓弩手同时松开手指,箭矢穿透他的胸甲,鲜血喷涌而出。
这位掌控京都多年的权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倒在了血泊中。
府内武士虽然勇猛,但在狭窄的庭院中根本无法发挥人数优势。
不到一个时辰,战斗结束。
秦二牛站在满是尸体的庭院中央,冷声下令:“清点人数,不留活口。”
当夜,京都火光冲天。
松下氏二百余口,无论男女老幼,尽数伏诛。
消息传开,倭国举国震动。
次日朝会,后小松天蝗端坐在多年未曾使用的正殿上,下方群臣战栗。
陈俊坐在于天蝗身侧,视线扫过每一位公卿大名。
“松下氏伏诛,朕心甚慰。”天蝗声音颤抖却充满力量,“自今日起,京都军政由朕亲领。”
一些与松下氏交好的公卿刚要出声反对,陈俊便轻咳一声,秦二牛已经抽出了长剑,反对声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俊以后小松天蝗的名义,清剿京都周边的大名势力。
短短三月,京都方圆百里内的反对势力被扫荡一空,后小松天蝗终于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领地和军队,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然而,权力的滋味让天蝗的野心急速膨胀。
一次庆功宴上,他借着酒意对陈俊说:“国公爷,如今京都已定,何不乘胜追击,一举统一全国?届时朕封国公爷为征夷大国公爷,共治天下如何?”
陈俊放下酒杯,笑容不变却眼神转冷:“陛下,臣奉皇命来此只为助陛下重掌京都,非为征服贵国。”
天蝗脸色一僵,随即强笑道:“国公爷说的是,是朕酒后失言了。”
宴席散后,陈俊立即召集亲信:“加强戒备,天蝗恐怕会有异动。”
果然不出所料,几日后,秦二牛来报,天蝗秘密联络了近卫氏以及佐佐木氏,准备里应外合对付大景官兵。
“好个忘恩负义的鬼子国王!”秦二牛怒道。
陈俊却笑了:“早料到有此一日。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千余名武士在近卫家大将率领下,悄然潜入京都,直扑御马监驻地。
领头的近卫家武士刚踹开大门,就愣住了——院内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孤灯在风中摇曳。
“中计了!快撤!”大将刚喊出口,四周屋顶突然亮起无数火把。
“放!”秦二牛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是弓弦声。
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武士们成片倒下。
埋伏在街道两侧的御马监士兵同时射箭,形成交叉火力。
近卫家的武士们如同落入陷阱的野兽,在狭窄的街道上无处可逃。
战斗持续不到半个时辰,千余名武士全军覆没。
陈俊踩着满地尸体,冷声下令:“进宫。”
当陈俊披甲执剑踏入皇宫时,后小松天蝗正瘫坐在御座上,面如死灰。
“陛下深夜未眠,是在等好消息吗?”陈俊语气平静得可怕。
天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国公爷饶命!朕一时糊涂,被奸人蒙蔽……”
陈俊伸手扶起天蝗,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陛下言重了。臣只是担心陛下安危,特来加强宫禁防卫。”
他转头对秦二牛道:“从今日起,接管皇宫宿卫之权,没有本国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天蝗浑身颤抖,却不敢反抗。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彻底成了笼中之鸟。
次日朝会,陈俊当众宣布:“昨夜有叛军意图行刺陛下,已被全歼。为保陛下安全,自今日起皇宫防卫由大景负责。”
公卿们低头不语,无人敢有异议。
他们明白,名义上的天蝗还是天蝗,但真正的权力已经易主。
退朝后,陈俊独自站在皇宫最高处,俯瞰京都全景。
秦二牛走来,低声道:“国公爷,皇上来信,询问倭国局势。”
陈俊微微一笑:“回信就说,倭国三分天下,皇室、织田、德川三家互相牵制,正是我大景所求之局面。”
原本的历史上,德川家不久后会统一日本,随即建立德川幕府,开始对日本数百年的统治。
只不过现在有了陈俊这个暗藏祸心的人驻守,日本根本平静不了,在未来数百年亦未能完成国内统一,内乱频频不断。
国内大名之间矛盾愈发尖锐,不可调和。
今天不是德川家打织田家,就是明天织田家打德川家。
而陈俊则是看准了机会,哪家势弱就帮扶哪家,始终让两者处于一个动态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