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有些泣不成声，金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不过听起来现在好像又开启了新的循环，在这场循环里轮到金昭来重复程旭的命运，看着新的槐镜觉醒，最终一步步杀上去取代上一任的槐镜。
现在躺在地上成为一具冰冷尸体的槐镜说到底还只是一串代码，没有生命的数字，可一旦她有了自己的意识想要脱离系统的掌控，谁也下不去手了。
“程旭……所以你杀我是因为我师父将我带到了这里，是为了代替你培养新的槐镜吗？”
“不是我要杀了你，是金陆把你推到这个位置上来，不是我要你死，是他要你死。我要终结这个循环必定要来终结这个开始，不论是谁挡在我前面都不行。”
是这样啊……
“那我……那金陆知道你会来杀我吗？”
程旭看着金昭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是摇了摇头。
“他大概不知道我也来了，毕竟他事事先我一步，所谓的两手准备大概是他自己找到了一个槐镜，又想你走我的老路再培养出一个槐镜。”程旭狠狠呸了一口，“老东西，他搁这儿养蛊是吧！”
“也许吧。”金昭笑得有些无力，可这听起来不像是师父会干出来的事情。
但她知道程旭骗了他，师父不会不知道程旭要杀她。
金昭看着地上的尸体，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她面露不忍，“这么恨她吗？连心脏都要捣碎，就因为不想让我放种子吗？”
“嗯。”既然金昭没有看见自己从里面拿出了什么，程旭就不打算解释了。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彻底摧毁这个副本世界的，这里是槐镜诞生的地方，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这里，现在我可以安心了。”程旭满意地看着手里的种子，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这么听来，金昭似乎再次失去了合作的价值，于是她小心的后退了一步。
“你跑什么？”程旭抓住她的胳膊，“碍事儿的东西解决了，现在该谈谈我们的合作了。”
合作？
“别跟我说是让我去杀我师父，我做不到，就算是其他人我也做不到，杀人的事情我不干。”
“当然不是让你杀人，你可是有大用处在的。”程旭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你的种子就自己留着吧，已经没用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全部都和你有关。
我不知道0718是怎么找上你的，但是显然金陆还没这个本事自己造出来一个系统给你，很有可能是权限更大的人给你的。
它会帮你，但是你不要完全相信它。我希望你一直活下去，帮我找到槐镜，我要你帮我把她带出来。
你懂吗？”
金昭摇了摇头。
“先不说她现在主导者的身份，单就说你的本事这么大都没办法接触到她，我又凭什么能把她带出来。
万一她离开之后这个游戏全面崩盘，我的国家我的世界会不会遭殃？你只说了坏处，好处呢？”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程旭看着金昭愣住的表情，知道自己赌对了，“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是你被选中，为什么只有你这么特别？”
不好奇吗？那是假的。
金昭最在意最好奇的就是她的身世。
“可是我师父说我就是个普通的弃婴，没什么特别，我的身世你怎么查得到？”
难道师父骗了她吗？
“你的身上有不一样的东西，和这个游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柳景拉住金昭的手，突然责骂程旭，“都怪你刚才把孩子吓到了！人家现在不相信我们了！”
“我不需要她的相信，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程旭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金昭。
上面是金陆抱着一个婴儿的照片，那个婴儿金昭再熟悉不过了。
“你从哪儿弄到的？”
“秘密，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就能告诉你关于身世的秘密，还有你的师姐，我也能帮你治好。”程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考虑一下。”
金昭疲惫地揉着眉心，将照片死死地攥在手里。
“如果我不合作吗？”
“我没在跟你商量，你的命本来就在我的手里。”程旭挑了挑眉，“你的身体里还有我留下的东西，只要我想，你的心脏随时会有东西穿破它，懂了吗？”
“原来是这样，那我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你的条件我答应了。除此之外你还得给我一大笔钱知道吗？我要合法的那种。”
金昭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露出了自己那副无所谓的笑容。
“好。”程旭爽快地答应了。
“说吧，我该怎么做。”金昭直接切入正题。
“首先，你得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程旭盯着金昭的眼睛，表情严肃，“就算是踩着同伴的尸体你也要活下去，知道吗？”
“然后呢？”金昭并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之后的副本会越来越困难，给你一个忠告，绝不能心慈手软。到最后甚至需要你杀人，能做到吗？”
程旭没等金昭回答又自顾自说了起来。
“你做不到也得做到。
你必须活着通过接下来的每一个副本，尽可能地阻止这场游戏的外泄。
0718估计下个副本还回不来，我得躲一阵子，我们的对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就算是方知聿也不能告诉，知道吗？”
金昭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上个副本的最后戎女要违法规则？
柳景当时和她说的话我听不见，之后她就违反规则了，副本宣告失败，我的世界因此受到了副本的入侵。”
“柳景，你们说了啥？”程旭看向柳景。
“没什么，不过是告诉她金昭是被选中的那个人，我们离出去又近了一步。我让她再等等，没想到……金陆给我的那颗种子居然出了问题。”
柳景一脸气愤，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被金陆摆一道。
“那如果我失败了会怎么样？”金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