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战斗在荒芜的战场上仍在如火如荼地持续着,虫族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刺鼻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战士们紧握着武器,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紧密无间的配合,一次次精准地击退了虫族的疯狂攻击。他们的脸上满是战斗的疲惫与坚毅,汗水混合着尘土,却依旧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
基地在一片狼藉中暂时恢复了安静,弥漫的硝烟还未完全消散,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咳嗽。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一场短暂的胜利。虫族的威胁仍如同一团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头顶,挥之不去。正所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大家做得很好!”陆铭的视线扫过我们三人,他那疲惫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欣慰与信任交织的笑容。汗水湿透了他的军装,衣领处早已被汗水浸得颜色深了几分。“但绝不能掉以轻心,虫族绝不会就此罢休,它们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我们必须立刻做好应对准备。”
战斗结束,肾上腺激素带来的兴奋感褪去,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身体摇摇欲坠。就在我即将倒下时,暝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肩膀。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稳稳地托住我。他见我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抱起,脚步匆匆朝着医疗站奔去。
到了医疗站,暝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病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我是一件珍贵的瓷器。他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明显的不赞同。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分辨不出其中是生气还是担忧,或许两者皆有:“你……那么拼命干嘛?”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趁机轻轻反握住他那带着丝丝凉意的手,那手背上的青筋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凸起。我嘴角勾起微笑:“别担心,只是小伤。”
暝回握住我的手,语气满是威胁却又带着一丝关切:“下次还这样,我可不会陪你闹了。”
这时,宴星辰收到消息赶来。他脚步匆匆,身上还带着战场上的硝烟味。他看到我们紧握的手,脚步微微一顿,眼神闪过一丝复杂,语气不明地说道:“你们好好休息,后续的防御部署我来跟进安排。”说罢,便又匆匆离去。
很快,医生赶了过来准备处理我的伤势。他先是看到我的脸,有一瞬间的怔愣,紧接着又瞥见我们交握的手,礼貌地开口:“病人家属是吗?请配合一下,让我们对患者进行检查。”
暝刚想松手,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凑近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垂上,声音低沉:“能检查吗?”
我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苍白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仿佛要把我看穿,才缓缓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医疗站。
医生开始仔细检查我的伤势,一边处理一边说道:“还好伤得不深,也没有发生感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做一个清创手术。手术很简单,也很快,休息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脑海里全是暝刚刚说的那些话和他情不自禁露出的担忧眼神,暗自思索着攻略暝的可能性,丝毫没有注意到医生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诡异绿光。
当医生拿起注射器时,金属托盘上的器械发出细微的嗡鸣声。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惊愕地发现,在无影灯的照射下,他的瞳孔竟呈现出不自然的反光,宛如某种昆虫的复眼。
“医生,你的眼睛……”
“只是疲劳。”他迅速低头调整,动作快得好似我刚才所见只是错觉。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疯狂窜上来。我的视野陡然模糊,天花板开始扭曲,仿佛变成了一个螺旋状的隧道。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的窸窣声,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行。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我的脸上传来一阵温柔的触感,接着耳边传来一个温柔却又透着诡异的低喃:“真漂亮,还是雌性,太适合成为……”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了。
意识在黑暗中飘忽,像断了线的风筝,沉浮间,耳边传来液体滴落的轻响,“滴答、滴答”,似时间在倒计时。一股气息钻进鼻腔,那是草木裹挟着泥土的芬芳,本应是自然里令人心安的味道,此刻却徒增诡异。
猛地睁眼,心脏骤缩。锁骨下方靠近心脏处,异样的蠕动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寒毛瞬间竖起。低头,一枚半透明虫卵嵌在肌肤里,幽蓝血管似蜿蜒的蛇,在皮肤下隐隐跳动。
我竟悬浮在巨大的生物腔室,四周半透明肉壁有节奏地收缩,沉闷的声响像远古巨兽的心跳。每一次收缩,都似要将我吞噬。
阴影中,一个男人走出。满心期待是医疗站熟悉的医生,看清却不是。他张嘴,发出窸窣声,像虫子在密语。见我迷茫,他抿了下唇,换成人类语言:“醒了?瞧我糊涂,你听不懂虫族语。”
他戴面罩,双眸如祖母绿宝石,透着神秘。走到近前,一手隔着肉壁轻抚我的脸,那触感冰冷,像寒冬的石头。他鼻尖轻动,贪婪地嗅着,语调缠绵:“青草的甜香,怪不得带去母巢,基因适配度这么高。”
他俯身,浓重土腥气扑面而来,话语如寒冰:“欢迎成为虫族的新娘。”又暧昧低语:“我是侍从官,如果王伺候的您不开心,可以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