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灭世的威压轰然降临!整个洞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大地深处有一头太古凶兽正在苏醒、翻身!穹顶如同脆弱的蛋壳,大块大块的岩石裹挟着断裂的钟乳石,如同末日陨石般疯狂砸落!
地面剧烈颠簸、开裂,蛛网般的裂痕瞬间遍布,吞噬着散落的碎石和尸骸!粘稠如血的暗红光芒在剧烈的坍缩后,猛地爆发出刺穿一切黑暗的污浊血芒,如同亿万根血针,刺得人双目剧痛!洞壁上的幽蓝冰霜寸寸炸裂,冰晶粉末混合着呛人的石粉,在狂暴的气流中形成致命的沙尘风暴!
“走——!”
沈承钧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他根本来不及查看洛九霄的生死,灭顶之灾就在眼前!身体在剧烈颠簸的地面上强行拧转,扑向昏死在岩壁下的楚灵犀!一把抄起她绵软的身体扛在肩上,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同时右脚灌注残余灵力,狠狠踢在插在地上的剑柄末端!
“锵!”
长剑应声弹起,被他左手凌空抓住!
“胖子!跟上!”沈承钧朝着被震得东倒西歪、抱头鼠窜的钱多多嘶吼,声音在震耳欲聋的崩塌声中被撕扯得破碎不堪。
钱多多连滚带爬,肥胖的身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沈承钧的方向。“洞…洞要塌了!”他鬼哭狼嚎,脸上糊满了石粉和冷汗。
沈承钧扛着楚灵犀,仅剩的左眼在弥漫的沙尘和刺目的血芒中死死锁定一个方向——祭坛后方,那被狂暴力量撕裂开的、黑黢黢的岩壁裂缝!那是之前冲击波炸开的逃生之路!
他不再犹豫,如同离弦之箭,顶着砸落的巨石和肆虐的沙暴,朝着那裂缝亡命冲去!钱多多紧随其后,连滚带爬,好几次险之又险地避开砸下的巨石。
轰!一块磨盘大的巨石擦着沈承钧的后背砸落,碎石飞溅,在他背上划开几道血口!他闷哼一声,速度不减反增!终于,在身后洞窟彻底被崩塌的巨石和污浊血芒吞噬的前一瞬,三人如同炮弹般,猛地撞入了那道狭窄的岩壁裂缝!
眼前瞬间被绝对的黑暗吞没!身后是山崩地裂般的末日轰鸣,狂暴的气流裹挟着碎石沙尘从裂缝口疯狂涌入,打在背上生疼。
沈承钧死死护住肩上的楚灵犀,在狭窄崎岖、不断有碎石滚落的裂缝通道中,凭着直觉和对怀中皮图冰冷牵引的感应,深一脚浅一脚地亡命奔逃!钱多多的粗重喘息和咒骂声紧贴在身后,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
不知在黑暗中奔逃了多久,身后的崩塌轰鸣声终于渐渐远去、消失,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三人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脚下不再是嶙峋的岩石,而变成了湿滑、冰冷的淤泥。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腐烂水草、淤泥和某种动物尸体高度腐败的恶臭,如同粘稠的液体,瞬间灌满了三人的口鼻!
“呕…”钱多多再也忍不住,扶着湿滑冰冷的洞壁剧烈地干呕起来。
沈承钧也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但他强忍着,将肩上昏迷的楚灵犀小心放下,让她靠坐在洞壁上。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用力吹亮。
微弱摇曳的火光,艰难地撕开了浓稠的黑暗,照亮了眼前逼仄的景象。
这是一条人工开凿的、低矮而宽阔的地下暗渠。渠壁是巨大的、布满湿滑青苔的条石垒砌,年代久远,很多地方已经坍塌,被淤泥堵塞。浑浊发黑、粘稠如墨汁的污水在渠底缓慢流淌,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水面漂浮着腐烂的杂物和可疑的泡沫。空气潮湿阴冷,吸一口都感觉肺里塞满了冰凉的淤泥。
“皇…皇城护城河暗渠?”钱多多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污泥,绿豆眼借着火光打量着四周,“错不了…这石头,这规制…他娘的,总算从鬼门关爬出来了…”他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深不见底的黑暗裂缝,那里早已被坍塌的巨石彻底封死。
沈承钧没有理会钱多多的庆幸。他蹲下身,火光靠近楚灵犀苍白如纸的脸。她的气息微弱但还算平稳,只是灵力消耗过度加上符阵反噬的重创,暂时无法苏醒。
他又看向自己怀中——那幅嵌入青铜碎片的皮图紧贴着心口,冰冷依旧,但那种隐隐的悸动牵引感,此刻正明确地指向暗渠水流的方向,指向皇城深处。
师父用命换来的最后线索——“台底囚室……有清云灭门真相”——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深处。观星台!必须去!立刻!
他撕下还算干净的里衣下摆,蘸着暗渠里那污浊冰冷的黑水,简单而粗暴地清洗、包扎自己背上被碎石划开的伤口和剧痛难忍的左臂。
冰冷的污水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却也让他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掏出几粒楚灵犀之前给的疗伤丹药,自己吞了两颗,又捏开楚灵犀的嘴,小心地喂她服下一颗。
“胖子,给她渡点灵力稳住心脉,我们没时间等!”沈承钧的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带着一种从地狱爬回来的冰冷决绝。他站起身,目光如炬,看向暗渠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钱多多看着沈承钧被污水浸透、包扎得潦草却透着狠厉的背影,再看看昏迷不醒的楚灵犀,胖脸上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重重叹了口气,认命地坐到楚灵犀身边,肥胖的手掌抵在她后心,小心翼翼地渡入一丝温和的灵力。
沈承钧举着火折子,沿着暗渠边缘湿滑的、勉强可以落脚的石沿,当先向深处走去。靴子踩在湿滑的青苔和淤泥上,发出“噗叽噗叽”令人牙酸的声音。
火光只能照亮前方数尺之地,更远处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浓烈的恶臭。水流缓慢无声,只有偶尔滴落的冰冷水珠,在死寂中发出单调的“嗒…嗒…”声,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依旧是无尽的黑暗和恶臭。沈承钧的脚步却猛地顿住!火折子的光芒边缘,似乎映照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停下,屏住呼吸,将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
火光艰难地驱散前方一小片黑暗。眼前的景象,让紧随其后、扶着楚灵犀的钱多多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前方暗渠两侧湿滑的条石渠壁上,乃至渠底缓慢流淌的污水中,赫然布满了无数极其纤细、近乎透明的丝线!
这些丝线细若蛛丝,在微弱的火光下几乎难以察觉,只有当光线以特定角度照射时,才能看到它们反射出的、极其微弱的、如同淬毒针尖般的冰冷光泽!它们纵横交错,密密麻麻,毫无规律地布满了整个暗渠通道,如同无数张重叠在一起的、巨大的、无形的蛛网!有些丝线甚至穿透了漂浮在水面的腐烂杂物,或者缠绕在坍塌的条石缝隙里。
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些纤细的丝线,并非静止不动。它们在极其缓慢地、如同拥有生命般,微微地蠕动、收缩、舒张着。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牵动着水面泛起一圈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明确指向性的灵力波动,正通过这些丝线,无声无息地向着暗渠的深处传递!
“我的亲娘姥姥…”钱多多声音发颤,扶着楚灵犀的手都抖了起来,“这…这又是什么鬼玩意儿?”
“灵脉蛛网。”沈承钧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洞悉危险的凝重。他仅剩的左眼死死盯着那些在火光下若隐若现的致命丝线,“天机阁的阴私手段。遇生灵灵力则如跗骨之蛆,沾之即被锁定,灵力波动瞬间传回布阵者处。这是警报网!”
他想起荒坟岗的吸灵晶粉,想起地道里的夺命晶丝。沈墨的手段,一环扣一环,阴毒狠辣,无处不在!这遍布暗渠的蛛网,就是通往观星台的最后一道警戒线!一旦触发,他们就是自投罗网!
“那…那咋办?飞过去?”钱多多看着前方密密麻麻、覆盖了水面和两侧石壁的蛛网,头皮发麻,“还是退回去?后面可塌了!”
退?绝无可能!
沈承钧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那些缓慢蠕动的致命丝线,大脑飞速运转。硬闯必然触发警报。用火?这丝线材质不明,普通火焰未必能瞬间烧断,反而可能引动更强的灵力反应。符箓?楚灵犀昏迷,他身上剩下的几张都是防御或攻击类,没有专门破解这种陷阱的…
就在他心思电转、苦思对策之时,一直小心翼翼搀扶着楚灵犀、盯着水面蛛网的钱多多,突然发出一声极低的、充满疑惑的轻咦。
“嗯?”
沈承钧立刻转头看向他。
钱多多没有看沈承钧,而是死死盯着浑浊水面上,那些倒映出的、随着水流微微扭曲晃动的景象——倒映着洞顶的岩石,倒映着两侧湿滑的渠壁,也倒映着…那些密密麻麻、覆盖了真实空间的致命蛛网!
他的绿豆眼瞪得溜圆,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仿佛发现了什么颠覆认知的东西。他抬起胖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猛地低头看向浑浊的水面,再抬头看向真实的渠壁和蛛网,如此反复,动作快得像抽风。
“胖子?”沈承钧沉声催促。
“邪…邪门了!”钱多多猛地抬起头,指着浑浊的水面,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调,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倒影…水里的倒影!没有丝线!那些鬼蛛网…在倒影里,一根都没有!”
什么?!
沈承钧心头剧震!他立刻蹲下身,火折子凑近浑浊的水面。微弱的火光在污水中艰难地映照出扭曲晃动的倒影:湿滑的渠壁,坍塌的乱石,漂浮的污物…清晰可见。但是,那些在真实空间中无处不在、纵横交错的致命晶亮蛛网,在浑浊水面的倒影里,竟然真的…空空如也!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这怎么可能?”钱多多兀自不敢相信,喃喃自语,“活见鬼了?”
楚灵犀!沈承钧脑中瞬间闪过楚灵犀在荒坟岗地道入口前的话语:“倒影里没细丝——用镜像走!” 当时他只道是她情急之下的比喻,从未想过竟是字面意思!这遍布暗渠的“灵脉蛛网”,竟然只在真实空间显形,在倒影中…是虚无的!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沈承钧被绝望笼罩的思绪!
“胖子,”沈承钧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种绝境中抓住救命稻草的嘶哑与决绝,“扶稳她!跟我走!踩着水里的倒影走!一步都别错!”
“踩…踩倒影?”钱多多彻底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时间解释!想活命就照做!”沈承钧低吼一声,语气不容置疑。他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那充满恶臭的空气此刻仿佛也带着一丝生的希望。他目光死死锁定浑浊水面上,那扭曲晃动、却唯独没有蛛网存在的倒影世界。
他不再看真实的、布满死亡陷阱的渠壁和通道。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水面那浑浊、扭曲、却安全无害的倒影之上。
抬脚。他小心翼翼地,将靴子踏入了浑浊发黑、漂浮着污物的暗渠污水中。冰冷刺骨的污水瞬间浸透了靴子和裤脚。落脚点,并非随意选择,而是精准地踩在水面倒影中,一块凸起的、没有漂浮物的石块的倒影位置。
水面荡开涟漪,倒影破碎模糊了一瞬,随即又缓缓凝聚。
沈承钧的身体微微晃动,但他稳住了。没有触发任何警报!真实空间中那些蠕动着的晶亮蛛网,毫无反应!
成了!
沈承钧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他不再迟疑,如同在悬崖峭壁上行走的绝顶高手,目光只锁定水面倒影,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倒影中那些安全的“落脚点”上——可能是倒映的石块,可能是倒映的稳固淤泥,避开所有倒映中漂浮物的位置。
“快!跟上!”他低声催促。
钱多多看着沈承钧如同鬼魅般在水面上“行走”,虽然每一步都踩进污水里,但那些致命的蛛网真的毫无反应!他狠狠咽了口唾沫,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和荒谬感,一咬牙,半扶半抱着昏迷的楚灵犀,学着沈承钧的样子,眼睛死死盯着浑浊水面的倒影,肥胖的身体笨拙而小心地,将脚踩向倒影中沈承钧刚刚踏过的那个位置。
噗通。
水花溅起。冰冷刺骨。钱多多一个趔趄,差点带着楚灵犀摔倒,但他死死稳住,学着沈承钧的样子,只关注倒影,不看真实。一步,两步…虽然笨拙缓慢,但那些致命的蛛网,果然如同不存在一般!
三人就这样,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行走在浑浊污秽的暗渠之中。沈承钧在前探路,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水面的倒影世界,寻找着安全的路径。
钱多多紧随其后,每一步都踩得心惊胆战,汗水混合着污水浸透了衣衫。昏迷的楚灵犀被他小心地护着,身体随着他的脚步在水中微微晃动。
暗渠曲折蜿蜒,恶臭扑鼻。只有水声和他们涉水前行的“哗啦”声在死寂中回荡。真实空间中那些缓慢蠕动的、闪烁着致命微光的蛛网,如同无形的幽灵,就在他们身边、头顶、甚至脚下无声地蔓延,却无法触及行走在倒影中的他们。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了水流的轰鸣声,空气的流动似乎也加快了一些。暗渠似乎到了尽头,汇入一处更宽阔的水域。
沈承钧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终于,前方豁然开朗!暗渠汇入了一条更加宽阔、水流也湍急了许多的地下河道。河道两侧是巨大的、人工修葺的堤岸,虽然同样湿滑布满青苔,但明显规整了许多。空气依然污浊,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似乎淡了些。
沈承钧踏上坚实的堤岸石阶,钱多多也连滚带爬地拖着楚灵犀上了岸,两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但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悸。
“他娘的…真…真走出来了?”钱多多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身后那依旧被无数致命蛛网覆盖的暗渠入口,恍如隔世。
沈承钧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处相对宽阔的地下河岸。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类似小型码头的地方,旁边还拴着几条早已腐朽破烂、只剩骨架的小木船。他的目光很快被前方河道上游吸引。
湍急的水流冲刷着堤岸,在靠近上游转弯处的石壁上,火光映照下,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被厚重铁栅栏封锁的出水口。栅栏早已锈迹斑斑,很多地方都断裂变形,水流正从缝隙中汹涌而出。栅栏旁边,石壁上似乎刻着一个模糊的标记。
沈承钧举着火折子靠近。火光下,那标记清晰起来——一个指向斜上方的、由三道简洁有力的刻痕组成的箭头标记。刻痕很深,边缘锋利,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硬感。在箭头标记的旁边,还刻着一个同样简洁的徽记——一个由九道交错短线构成的、类似简化星图的图案!
天机阁的徽记!箭头所指,就是通往皇城内部的方向!
终于到了,沈承钧心头一紧,仅剩的左眼爆发出锐利如鹰隼的光芒。他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喘息的胖子,又看了看依旧昏迷的楚灵犀。不能停留!必须立刻找到通往观星台底囚室的路!
“走!上去!”他沉声道,当先朝着箭头所指的方向,沿着湿滑的石阶向上攀去。
石阶陡峭,布满湿滑的青苔。沈承钧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扶着冰冷的石壁,小心上行。钱多多咬咬牙,背起楚灵犀,肥胖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吭哧吭哧地跟在后面。
终于,攀上了最后一级石阶。前方是一道厚重的、布满锈迹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线,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与这污浊地下世界格格不入的、极其清淡的檀香气味?
沈承钧的心猛地一沉!这气味…他太熟悉了!在葬龙滩,在那个伪装成天机阁执事、实为太子心腹的尸体衣料上,他就闻到过这种独特的皇家御用檀香!
他示意钱多多噤声,自己如同捕食的猎豹,无声地贴近虚掩的铁门,仅剩的左眼透过狭窄的门缝,向外窥去。
门外,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堆满杂物的石室。微弱的光线来自石室另一端墙壁上高悬的一盏长明气死风灯。灯光昏暗,只能勉强照亮石室中央一小片区域。
而在那片被昏暗灯光笼罩的地面上,赫然散落着几片枯黄的、边缘蜷曲的干草叶片。叶片很不起眼,混杂在灰尘和杂物中。但沈承钧的目光,却死死钉在了其中一片叶片上!
那叶片的形态很特别,细长如针,顶端带着一点焦黑的痕迹。更关键的是,叶片的表面,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透出一种极其微弱的、如同余烬般的赤红色泽!
火绒草!赤阳州火山口独有的特产!遇火则爆!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皇城地底深处的废弃石室里?而且…这种叶片顶端焦黑的形态…
沈承钧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猛地想起一个人!一个在赤阳州斩魔台之战后,如同毒蛇般潜伏在暗处,袖口总是沾染着这种独特草叶碎屑的人!
天机阁的黑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