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忍不住插话:“陈大姐,您这表情可不太像开心的样子。”
陈大姐叹了口气:“唉!”
小乐乐剥了块大白兔糖给陈大姐:“阿姨,吃糖糖。”
陈大姐笑了:“小乐乐真乖!”
张广和苦笑着点头:“杨师傅真给我们争光了。
谁家婚宴能有这样的排场?领导、亲戚、朋友都很满意,但麻烦也随之而来。”
梁欢疑惑:“办得再好也会有麻烦?”
张广和继续解释:“皇城根下的人爱面子,谁尝过这样的美味,不想自己也办一桌呢?”
陈大姐皱眉:“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都有些小权力,我们得罪不起,更别说他们是我们的亲友。”
她接着说:“所以我只好跑出来,帮大家问问,杨师傅愿不愿意接单。
成不成我不担保。”
张广和补充道:“杨师傅,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想避开热闹。”
杨建设思索后回答:“如果婚礼定在晚上,我可以试试。
不过需要提前准备,食材可以自备,我也能帮忙购买。”
“帮厨的钱,两位看着给就好。”
陈大姐和张广和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地说:“杨师傅,您肯帮忙太好了!”
夫妻俩很是高兴。
杨建设笑着说:“毕竟这事因我而起。”
“这也是好事,能赚点钱贴补家用。”
“不过,不能都安排在一天。”
“那样可不行!”
夫妻俩互相看看。
张广和还是说道:“杨师傅,您别这么说,我们来这儿就是想轻松一下。”
陈大姐也说:“都是熟人,我们去哪儿他们都知道。
实在没别的地方,才躲到这里。”
张广和更觉得不好意思:“喝醉的人讲不通道理啊!”
杨建设笑着回应:“我懂,我懂。”
物资匮乏时,填饱肚子都不容易,粮食紧张,酒更是稀缺。
吃大餐时,酒往往最先被舍弃!
杨建设完全明白。
他笑着将炸好的脂渣倒出,撒了些胡椒粉,端上桌当零嘴。”来点这个,暖暖身子。”
刚出锅的脂渣又香又脆。
但聋老太太和小乐乐却犯了难,牙不好咬不动。
杨建设舀了些猪油,加了白砂糖,炸了一盆玉米花给他们。
小乐乐皱眉吃着玉米花,还不时瞟向脂渣,那副委屈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陈大姐和张广和更加惊讶,家里还能炸爆米花?不愧是杨师傅!
杨建设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放心吧,我已经答应了。”
陈大姐提起这件事后,正合杨建设的心意。
这本就是他的计划,借宴席逐步实现。
杨建设要不断加深大家对他厨艺的印象。
哪怕到了温格……
厨师的身份为他带来了诸多便利。
不论发生什么,人都要吃饭,这才是最稳固的职业。
陈大姐和张广闻言大喜,急忙起身,连连道谢:“杨师傅,多谢您的帮助!”
两人满心欢喜地离去。
得到杨建设的确切答复后,他们一刻也不想停留,匆忙骑车赶回家,家中还有亲朋好友在等着他们的消息。
杨建设微微一笑,自己的计划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梁欢有些忧虑:
“建设,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她实在担心男人太过劳累。
闫埠贵是一名小学教师,清晨便来到学校。
如今与后世不同,教师的社会地位并不高,这有其深层次的原因。
在那个年代,大型单位犹如一个小王国,拥有独立的电力供应、医院、幼儿园甚至小学。
更为强大的单位,连中学也一应俱全。
教师不过是单位下属的普通员工。
从闫埠贵的工资便可看出端倪,他的收入与秦淮茹相同,均为二十七块五。
秦淮茹接替因工伤去世的丈夫贾东旭的工作,成为二级工,却无相应福利。
然而,像他们这样的工人,每月会有五元补贴,这是国家明文规定的。
闫埠贵的工资与秦淮茹持平,可见当时教师的地位之低。
最近两天,闫埠贵心疼得不行,每天都将一条鱼卖给傻柱,换来一张红色的拖拉机图案的一块钱。
夜里睡觉时,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上万元的机会!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留在杨建设身边!
太亏了!亏大了!
今早随便找个借口,他便与冉仁秋换了班,冉老师心地善良,爽快答应。
闫埠贵骑上自行车,准备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心急火燎地赶往什刹海,杨建设可是这里的钓王,去晚了别说听不成他的讲课,恐怕连鱼都抢不到。
对他来说,那鱼就是钱啊!闫埠贵赶到时,杨建设正准备收摊。
按照惯例,挑好的鱼已被钓友们买走。
闫埠贵掏出两角钱挤上前:“建设,给我一条鲤鱼!”杨建设笑着调侃:“闫老师,想吃鱼的话,回头我给你送家里去不就行了?”闫埠贵陪笑道:“这样不太好,邻居们看见不好。”他心里清楚得很,卖鱼只能卖给傻柱,毕竟他是轧钢厂的厨子,卖给别人他可不敢,万一被人举报投机倒把可麻烦了。
可傻柱最忌惮的人是谁?不是许大茂,尽管他在傻柱手里吃了不少亏,但傻柱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让他害怕的是眼前的杨建设啊。
这事儿连闫埠贵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杨建设是大家公认的好好先生,浪子回头的典范。
以前他是个游手好闲、家暴妻儿的混混,后来悔过自新,对家人照顾得无微不至,院子里的女人哪个不羡慕嫉妒?他还把聋老太太接到家中悉心照料。
闫埠贵明白其中缘由,当年杨建设混日子时,只有聋老太太护着梁欢母女,并多次训诫他。
只因她是看着杨建设长大的,这份恩情让杨建设改邪归正后对她格外孝顺。
看着这一切,闫埠贵心里直犯嘀咕,院里谁不后悔当初没劝劝杨建设呢?不过他知道,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
四合院内有两个不容轻视的人物:傻柱和杨建设。
傻柱为人直爽,不惧挑战,谁若得罪他,必遭反击。
而杨建设则以武力闻名,四合院里的几位老住户几乎都曾尝过他的拳头滋味。
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自从杨建设改过自新,参加院里聚会时便表现得格外守规矩,再未动粗。
然而奇怪的是,傻柱每每与杨建设交锋都会吃亏。
在闫埠贵眼中,这不过是偶然现象,他认为傻柱心术不正,而杨建设只是据理力争罢了。
起初几次尚可容忍,时间久了便成了问题。
傻柱对杨建设怀恨在心,每次吃亏后都欲报复却未能成功。
近日,闫埠贵前来向傻柱收购鱼货,顺便听到了关于傻柱的几件趣闻,这让他喜笑颜开。
但他绝不会承认这些鱼是从杨建设那里得来的,否则岂不是平白招惹傻柱?闫埠贵精于算计,若让全院人知道杨建设主动送鱼,他的财路岂非断绝?每月这三十块的收益可不容放弃。
杨建设对此毫不在意,他养鱼本是为了处理多余资源,卖给谁都可以。
当闫埠贵厚着脸皮来购买时,杨建设感到这是好事一桩。
他一直维持着两个重要形象:钓王和厨艺大师。
作为钓王,可以合理化鱼货来源;作为厨艺高手,则能逐步将储物空间中的食材转化为财富。
尤其在院内,大家传扬得越多越好。
闫埠贵不仅是院中老人之一,如今更是仅存的长辈,他的评价更具说服力。
杨建设完全不关心闫埠贵拿到鱼后会如何处置。
若他转手卖掉,岂不是更好?
投机倒把的罪名,闫埠贵已难辞其咎。
两人同处一艘船,命运相连。
一旦有人以此罪名攻讦杨建设,
闫埠贵想置身事外都难。
闫埠贵心满意足地提着鱼去找傻柱。
此刻他无暇钓鱼,身为小学教师,每日教书育人,哪有闲情逸致如旁人般悠哉?
但每天换条鱼,至少能让日子过得宽裕些,积攒下几十块钱,也未尝不是好事。
杨建设真是个好人,唯有他不在乎占不占便宜。
闫埠贵乐呵呵骑车赶往轧钢厂,在外头等着傻柱。
傻柱总在这个时辰买菜归来。
果不其然,不久傻柱骑着三轮车回来了:\"哟,闫大爷,您这阵子运气真不错!\"
\"呵,这条鲤鱼可真够大的。”
\"怕是有七八斤重!\"
闫埠贵笑着讨价:\"傻柱,给个好价吧!\"
傻柱将鱼甩到秤上:\"今日高兴,按两块收。”
\"不过仅限今天哦!\"
闫埠贵喜不自胜,这超出预期的好消息让他惊喜万分,原以为一块五一斤就不错了。
闫埠贵疑惑:\"傻柱,有何喜事?\"
傻柱洋洋得意:\"秦姐从乡下回来,还带了她堂妹。”
\"我要相亲,打算成家了!\"
(秦京茹乃秦淮茹三叔家的女儿,应称堂妹,但秦淮茹却唤作表妹。)
闫埠贵笑着附和:\"这可是件好事!\"
内心却暗自思忖:\"这般好人家的姑娘怎会看上他?\"
\"秦淮茹怎会将堂妹嫁给他?\"
\"我为何不信呢?\"
然而,不管怎样,闫埠贵揣着钱,欢欢喜喜回学校去了。
杨建设送完鱼,骑三轮车返回院子,看见一位扎双辫的姑娘在院里东张西望,好奇不已。
杨建设疑惑地问:“姑娘,你找谁?”
秦京茹略显害羞地说:“我叫秦京茹,秦淮茹是我的堂姐。
你知道何雨柱师傅在哪吗?”
杨建设心里暗想,这应该是那个傻姑娘秦京茹吧?但她来得也太早了。
傻柱不是和冉仁秋老师错过之后才遇到她的吗?
杨建设并不清楚,傻柱其实是因为他才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