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儿的厨房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厨房。
自火烧重建后,赵妍儿研发成果只有两项,一是白糖,二是酒精。
白糖深受后宫众人欢迎,赵妍儿作为礼物送了一波兄弟姐妹。算是把恃宠而骄的名声掩盖了一些。
出乎意料的是高度酒并不受这些贵人们欢迎。贵人们口味清淡,赵妍儿生产的高度酒精不经勾兑,贵人们连下咽都难。
但这两种物资却不是单纯的食用品。
要知道,即便是到二战以后,这两样还是战略物资。
赵妍儿给杨家兄妹讲解了制糖和制酒流程。
杨家兄妹啧啧称奇,杨宁淼更是道:“此乃秘法,帝姬不好轻易示人。”
赵妍儿道:“你觉得这些能赚钱吗?”
杨宁淼道:“东京汴梁奢侈之风盛行。这糖霜洁白如斯,应会受人欢迎。只是这酒水太烈,若是运到西北发卖,或许可行。”
赵妍儿见他竟也有几分考虑,便道:“不若咱们合伙开个糖酒铺子,你来替我经营。”
杨宁淼有些犹豫。赵妍儿便又劝道:“领兵打仗,把握人心也是重中之重。而经商则是能最能看透人心的。”
杨宁淼立刻道:“臣下愿为帝姬分忧。”
赵妍儿与杨宁淼谈定,赵妍儿出产品技术,杨宁淼负责经营。其他所需诸如铺面工钱之类,各掏一半。赚钱五五分账。
实际上赵妍儿按照后世的经验,与人合伙的买卖大多长久不了。但这些钱对赵妍儿不算多。这事情更多的是对杨家的考验。
赵妍儿又给杨宁淼讲了几种糖果制造的方法。杨宁淼便立刻去操持此事。
杨宁儿跟着参观了一遍厨房,在角落里看到几排放整齐的柑橘,忍不住问道:“妍儿,现在刚刚开春,这种贮藏果品正贵,你怎么不将这些柑橘好好保存,反倒放在这里。任它们烂了?”
赵妍儿也没办法立刻跟杨真儿普及微生物知识,只是开玩笑说道:“这些柑橘是我故意养的,若是养的好,他们能长出全身的绿毛,毛茸茸的像个毛团子。”
杨宁儿对赵妍儿奇怪的癖好并未提出异议,而是说道:“你这些都烂了,怕是发不成那样的毛团子了。”
赵妍儿也有些沮丧,她花重金买了二十个柑橘,却没有一个成功霉变,长出青霉菌的。
赵妍儿虽然失望,但也明白菌株培育本来就是有些玄学的事情。只能等今年秋天柑橘收获后再次培育。
毕竟只要基数够大,总能培育出来。
杨真儿却又道:“过年祭祖的时候我家也摆了柑橘贡果。今天早上上香的时候我看好像有长绿毛的。”
“什么?”赵妍儿没想到竟然有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时候,赶紧说:“没扔吧,快带我去看看。”
杨真儿便带着赵妍儿到了二院杨家祠堂。只见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一个身穿金盔金甲的武将拄着一柄青龙偃月刀端立于上。画像前摆了灵位,上书“故忠武将军杨公讳业之神位”,正是杨老令公。旁侧又有拄着龙头拐杖的命妇画像,便是佘老太君。
下面牌位森严排列,粗眼望去竟有几十个之多,诉说着杨家满门英烈的悲壮历史。
赵妍儿看到供桌上橘子确实有了青绿色霉变,却也没着急去取。而是恭恭敬敬的给一众英魂上了香。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收取了发霉的橘子。又命人换上新鲜的水果,才回到自己的厨房。
整理好这宝贵的橘子,赵妍儿都忍不住想到:“明明温度湿度都不合适,却就这样长出来了。莫非冥冥之中真有杨家祖宗保佑?”
自此,赵妍儿每次用厨房进行实验前,都要去杨家的祠堂拜一拜。
一下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回宫前徐宁又来禀报,言道:“黑寡妇那边传来消息,汝窑三足樽不在蔡府。”
“可知下落。”
“据黑寡妇那边的消息。三足樽应该没有出宫。极有可能被茂德帝姬在宫里转送了。”
得了消息,赵妍儿便启程回宫。马车出了天波府,先向南走,再上西门大街向东往大内方向而行。
西门大街是西门到大内的必经之路,赵妍儿的马车是宫里的马车,很好辨认,路人纷纷让路。
一辆小马车借光跟在赵妍儿马车后面,走了又半里路。小马车上客人掀开车帘,看到赵妍儿马车,又看到骑马随行的徐宁,便放下车帘,对车夫道:“大叔,咱们拐个弯去兴国坊买些炊饼。”
赶车大叔立刻调转马头,向南侧驶去。两辆马车就如此交汇同路,又分别而行。
到了兴国坊孙家饼店,一个英俊公子从车上下来,正是王希孟。
王希孟买了五斤炊饼,又上车让车夫回皇家画院。从画院取了自己的马匹,将炊饼挂在马鞍上,骑马回家。
回到家中,便见武松已经扫洒了庭院,收拾了家具,竟将王宅收拾的焕然一新。
入得宅内,王希孟赶紧抱歉,说道:“劳烦二哥,你是客人竟让你做起家务。”
武松则道:“你我兄弟谈什么主客。俺自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你嫌弃俺不成?”
王希孟赶紧出言否定。二人操持了晚饭。武松又喝酒,王希孟便劝道:“今日少喝,晚上就是二哥报仇的时候。”
武松放下酒坛,问道:“师兄已经安排好了?”
王希孟道:“今晚我便将西门庆从皇城司中押出来。送到他京城居住的宅子。到时候二哥可在那宅子外面埋伏,等我将西门庆和潘金莲安排一处,出了房门便来招呼二哥,带二哥杀过去便是。”
武松激动的满了一碗酒,一口喝下去,道:“武松大仇若是得报。师兄就是武松再世父母。”
王希孟又劝武松不要喝酒误事。武松却道:“师兄也知俺酒量,哪曾吃酒误事?却是酒越吃,人越厉害才是。”
武松又是这套经验主义,只因喝酒打死了老虎,便成了做大事前先喝酒的毛病。
王希孟也违拗不过他,强压他只喝了一坛酒水。
这次计划若不成功,怕是反要遭武松埋怨让他少喝了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