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奇从斜里克那儿听闻沙钵略竟和南陈的萧摩诃图谋联合对付大周,心里那根弦“噌”地一下就绷紧了。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他一刻都没耽搁,立马派老管家杨碌去请李德林和高颎,他心里琢磨着:“这李德林和高颎可是隋文帝手下最得力的谋臣,他们二人肯定能为自己想出应对这棘手局面的好法子。”
不多时,李德林和高颎匆匆赶到。三人在书房坐定,杨国奇一脸严肃,把沙钵略与萧摩诃的阴谋和盘托出,末了说道:“公辅兄--、昭玄兄--,如今这形势紧迫,还得仰仗你们出出主意,咱们该如何应对?”
李德林手抚胡须,眉头微皱,沉思良久。杨国奇和高颎都静静地看着他,书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终于,李德林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缓缓说道:“依我看呐,沙钵略刚吃了败仗,元气大伤,哪还有多少力量再战哟。他联合南陈,不过是想借陈国之手消耗大周的国力,不让咱们休养生息罢了。所以啊,这对付南陈才是重中之重。”
说到这儿,李德林稍稍停顿,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道:“对付南陈,我觉得可以分两步走。一方面呐,我们可以派人到南陈,去贿赂陈淑宝那宠妃张丽华。你们想啊,这张丽华在陈淑宝面前那可是说一不二。只要她在陈淑宝耳边多吹吹风,离间陈淑宝和萧摩诃的关系,让陈淑宝多任用那些只会溜须拍马作诗、不懂政务的狎客,慢慢地削夺萧摩诃的兵权,这不就釜底抽薪了嘛。”
杨国奇听着,眼睛亮了起来,忍不住点头。高颎也在一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李德林接着说:“另一方面呢,得派得力将领去驻守大周南部边界。就派贺若弼与韩擒虎吧,让他们带兵严防死守,防止陈国来偷袭边境。只要咱们边境固若金汤,他们就无机可乘。”
高颎一听,也来了兴致,接过话茬说道:“李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属下还有个想法。南陈那地儿气候炎热,粮食成熟可比咱北方早。要是想消耗陈国的国力,不妨在他们庄稼成熟的时候,让贺若弼和韩擒虎假意兴兵南侵。如此一来,陈国百姓忙着躲避战乱,哪还能安心收庄稼。庄稼收不了,这国力自然就慢慢消耗下去了。”
杨国奇眼睛越睁越大,听到最后,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声叫好:“妙啊!实在是妙!你们二位这计策,简直绝了!既从内部瓦解他们,又从外部消耗他们,高--、实在是高!”
杨国奇脸上洋溢着兴奋,可随即又皱起眉头,问道:“只是,这派人去陈国完成贿赂、离间之事,可不是个轻松活儿,得找个非常靠谱的人才行。二位觉得,何人可以担当如此重任?”
高颎不假思索,立马说道:“丞相大人--,我看王韶就挺合适。平素是这王韶办事稳重,头脑灵活,口才也不错。让他去,我觉得准能成。”
杨国奇略一思忖,觉得高颎说得在理,当即便拍板:“好--,就这么定了!就按二位所说去办--!”
说罢,杨国奇立刻行动起来。他先是派人快马加鞭去传贺若弼和韩擒虎,命二人即刻带兵分别前往大周南部边境驻守。
贺若弼和韩擒虎接到命令,不敢有丝毫耽搁,点齐兵马,一路疾驰赶往边境。二人一到边境,立刻雷厉风行地整顿军备。贺若弼站在城楼上,看着手下的士兵们,大声喊道:“弟兄们,如今陈国可能来犯,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这边境守好咯!谁要是敢懈怠,军法处置!”士兵们齐声应和,士气高昂。
另一方面、韩擒虎则忙着视察防御工事,这儿瞧瞧,那儿看看,发现有薄弱的地方,马上指挥士兵加固。他一边忙活一边嘟囔:“哼,想偷袭我们,没那么容易!”
没过多久,前来进犯的萧摩诃就到了。他远远地看着大周边境的防御,士兵们严阵以待,防御工事坚固无比,心里暗暗叫苦:“看来这次是无机可乘了。”无奈之下,萧摩诃只得下令罢兵回撤。
这边萧摩诃刚撤兵,另一边王韶也领了命,带着丰厚的财物,乔装打扮,悄悄潜入了南陈。王韶心里明白,此次任务艰巨,稍有不慎,就可能坏了大事。他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来到了南陈都城。
王韶在城里四处打听,摸清了张丽华的喜好和行踪。找准时机,王韶通过关系见到了张丽华。他满脸堆笑,恭敬地献上礼物,说道:“娘娘,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娘娘在陛下耳边多美言几句。”
张丽华看着那一堆价值不菲的礼物,眼睛都亮了,嘴角微微上扬:“哦?你有何事要本宫帮忙啊?”
王韶赶忙把来意说了,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萧摩诃的坏话,又说若能让陈淑宝多任用狎客,他夸那些以江总孔范为首狎客既能写锦绣文章、又有文韬武略,是南陈的栋梁之才。他们若被重用,不仅对南陈有利、还对张丽华在后宫中的地位也大有好处。张丽华听了,心里暗暗琢磨:“萧摩诃仗着自己的女儿是太子妃,从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更不把江大人和孔大人放在眼里,这让陛十分恼火。陛下碍于他平叛有功、忌惮他手中握有兵权,才给他几分面子。我要是能协助陛下、把他搞下去,说不定能让陛下更宠爱我。一旦我诞下皇子、再把我儿扶上皇位,这南陈的江山还不是我们母子的天下--!”想到此,张贵妃便点头应了下来。
从那以后,张丽华在陈淑宝面前,时不时就说萧摩诃的不是,又推荐了好些个狎客。陈淑宝耳根子软,渐渐就听了进去,对萧摩诃的信任也越来越少,还真开始重用起那些狎客来。萧摩诃察觉到情况不对,却又无可奈何,心里别提多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