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正在的战场上寻找着什么,作为刘备的属下,李仁自然也参与了对叛军的冲锋,马上的长兵器虽然不是他所擅长的,但是他也有长处,就是他的箭术。
这次和叛军的交战,李仁足足射出了两个箭囊的箭矢。
其中叛军的一个羌族酋长和他对射时被李仁射中,翻到了马下。
凭着直觉,李仁觉得那把弓应该是个强弓,现在他正在找的就是这把弓。
孙坚此时正坐在一具叛军尸体上休息,身上的甲胄有好几处破损的地方,那是被叛军的刀枪破坏的,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让这位江东猛虎破防。
虽然一身的血污,但却都是来自于敌人的,孙坚全身上下受损严重的除了身上的甲胄外,就是手中兵器了。
原来的那根马槊已经断了,现在手中的这把刀也不知道是第几把了,就仅是手中的这把刀,也是伤痕累累,刀刃之上也都是缺口。
孙文台是这次汉军出击的箭头,虽然甲胄兵器都有损伤,但是他却安然无恙,不能不说某些人就是天生适合在战场上搏杀。
李仁在翻了好几个叛军尸体后,终于找到了那把强弓,不过取出的时候有些麻烦,那名羌人显然对自己的这张弓非常珍惜,临死前右手还紧紧地握着那把弓直到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李仁拿出一把匕首,将那名不知姓名的羌人的右手割了下来,同时小心的不去触碰到那张弓。
“那个羌人是你射死的?”
李仁顺着声音来源看向了孙坚,他和孙坚没见过面,因此就不知道那个坐在叛军尸体上的汉将就是未来的孙破虏了。
孙坚看着李仁说道:“谢谢你了。”
李仁没说什么,只是朝孙坚点了点头,然后又朝另一方向跑去,对于像他这样的汉军底层军士,一项非常重要的财富来源就是来自于战场的缴获。
“元德!你要的那张弓找到了吗?”
听到张飞的声音,李仁站起来显摆了一下手中的那张看起来有些粗糙的羌弓。
张飞走到近处,从李仁手中将那张弓拿了过来,拉了几下又还给了李仁。
“这张弓确实有些力气,你用的习惯吗?”
李仁说道:“我可以慢慢来,玄德公和云长呢?”
“他们在另一边清理战场,这次死了不少人,还要把那些人的姓名籍贯记下来,交给徐都尉。”
“翼德怎么不去帮忙,反倒跑到这里来?”
“谁说我没帮忙,我是写好之后才过来的,反倒是你,肩上无事一身轻,跑到这里躲事。”
李仁不理会他,继续翻着叛军的尸体,翻了一会儿,再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后,才停了下来。
这些来自陇上的的羌人实在太穷了,和关东的诸州根本无法相比,就连身上的那身皮袄也不知多少人穿过了,就算收集起来也值不了几个钱。
李仁将那张强弓收好,和张飞边说边走离开了这片战场,不远处的汉军士卒正拿着刀枪监督叛军俘虏挖坑,这当然不是汉军要坑杀他们,而是要把这些尸体埋起来,尸体留在地面,极易流行瘟疫。
李仁在经过孙坚坐着的那具尸体时,还看了一眼,此时孙坚早已离开了战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张飞注意到了李仁的动作,随口问道:“元德,那具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李仁于是就将孙坚的样貌和行为朝张飞一一说出,还问他那人是谁。
张飞不等李仁说完,已经知道那人就是孙文台了。
“还能是谁?孙坚孙文台!此次车骑将军专门从江东征召而来的人物。”
李仁听到了是孙坚后神色一变,如果是他的话,也就难怪了,李仁又朝那具尸体看了一眼后,跟着张飞离开了有些变得恶臭的战场。
孙坚看着李仁朝远处走后不久,就有一位汉军小头目朝孙坚喊了一声。
和刘备一样,孙坚也不是孤身一人来到凉州的。
不过和刘备不一样的是,孙坚来到凉州时,带来的人比较多。
光是他孙坚自己的亲戚就有孙贲,孙静,吴景,孙香。
其中孙贲是他堂侄,孙静是他兄弟,吴景是他小舅子,孙香是他族弟。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江东历来如此。
除此之外,还有程普、韩当、朱治等外姓人,朱治还好说,他是江东人,离得孙坚近一些。
可是程普、韩当二人却都是幽州人,两个幽州人不远万里跟着孙坚南征北战,也可以看得出来,人家孙坚也是魅力值max的男人,最起码这些武人都喜欢跟着他孙文台。
把他从战场上喊走的那位汉军小头目就是程普,在孙坚的集团里,也只有程普敢朝着孙文台大呼。
孙坚起身后,程普走到身边,孙坚看着已经走到远处的李仁,朝程普说道:“德谋,今日我军那位箭术十分出众的小将是何人帐下?”
程普顺着孙坚的目光看向正在翻着尸体的李仁,扭头朝孙坚说道:“文台是想收服其人?”
孙坚却摇了摇头,说道:“箭术如此出众之人,怎么可能是无主之人?”
说着孙坚将看向李仁的目光收了回来,说道:“德谋过来找我是有何事?”
“董破虏要文台马上过去。”
孙坚爬上马之后问道:“董破虏说过是什么事了吗?”
程普摇了摇头。
孙坚说道:“董破虏和张车骑之间的龃龉我们虽然不愿参与,但是我却是张车骑征召来的,天然就在张车骑那边。今天来的时候张车骑就跟我讲过,战后即可归于荡寇将军建制。德谋以为董破虏这次让我去,我是去还是不去啊?”
“当然要去。”程普说道:“张车骑身居上位,却被董破虏如此挤兑却无个后手,想来也就这个样子了。董破虏则不然,他敢以下位之身处处与张车骑为难,那一定是身后所持。”
“汝南袁氏!”
“文台想的不错,董破虏曾在袁司徒府上作事,有了汝南袁氏作背景,张车骑当然入不得董破虏的眼了。而且说不定董破虏和张车骑之间的龃龉,未必没有袁司徒的授意。”
“既然如此,那我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