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君被手臂上灼烧的经文烫得倒抽冷气,那滚烫的感觉如烙铁般刺痛着肌肤,月光透过纱窗,像一层幽冷的薄纱,在他背上投下扭曲的树影,影影绰绰好似有鬼魅在游动。
他抓起充电线缠住发烫的左手腕,指尖触碰到充电线粗糙的外皮,手机屏幕在黑暗里蓝得瘆人,那幽蓝的光刺得眼睛生疼,同学群里那张翡翠镯子特写正在自动放大——北斗七星的血丝图案正对着他卧室西南角,那血丝仿佛活了一般,隐隐蠕动。
“各位!”他颤抖着手指在群里打字,手指的颤抖让屏幕上的字都变得歪歪扭扭,空调出风口突然涌出几缕腥甜的雾气,那雾气带着刺鼻的甜腻,扑在脸上黏糊糊的。
“有没有那种随处可见的辟邪驱魔大杀器?在线等挺急的!”
消息刚发出就炸出夜猫子。
群主顶着【修仙归来奶爸饶命之都市不肾虚】的Id秒回:“道友若求法器,首推龙虎山天师剑,需在雷暴夜用五百年槐木引天雷淬炼;次选大昭寺降魔杵,需取活佛眉心血开光……”
手机屏骤然闪过雪花纹,伴随着“滋滋”的杂音,林树君瞥见梳妆镜里自己的倒影突然多出半张青灰色的脸,那青灰色如阴云般笼罩,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抄起枕头砸向镜子,玻璃碎裂声清脆而尖锐,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群消息还在疯狂滚动。
“要平民化的!”他几乎把手机戳出火星,窗外飘来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味道刺鼻难闻,像是什么东西在烈火中燃烧殆尽。
“比如菜刀?”
【社会我哈哥,狗怂话还多】发来语音:“菜刀算个球,要我说就该用退骚针!当年我二舅姥爷在屠宰场……”背景音里传来嘹亮的猪叫声,那声音尖锐刺耳,紧接着是群成员们“哈哈哈”刷屏的声浪,某个瞬间所有笑声突然变成整齐划一的呜咽,那呜咽声阴森恐怖,仿佛来自地狱。
林树君后背抵住冰凉的墙面,那凉意透过睡衣渗透进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发现吊灯投下的光斑正在地板上拼出个“死”字。
他哆嗦着继续打字:“正经点!我现在真撞邪了!”
【考研复习题被窝养得白白的】突然甩出张泛黄的古籍照片:“《驱邪百物志》记载,桃木剑需取阴历七月十五子时砍伐的雷击木,金钱剑要用光绪年间……”文字突然扭曲成蚯蚓状的符文,林树君手背上的经文竟跟着蠕动起来,那蠕动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
“开过光的去哪找?”他扯开黏在锁骨处的睡衣领口,领口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紫黑色指痕,那指痕颜色暗沉,透着丝丝寒意。
“有没有更……”
话没说完就被群主打断:“尔等愚昧!真正的大凶之物往往藏于市井。”文字突然变成血红色,那血红色鲜艳夺目,仿佛滴着血一般。
“屠宰场凌晨三点放血的牛耳尖刀,殡仪馆给尸体刮腐肉的钢刷,菜市场三十年没换过的斩骨刀——越是沾过生死的东西,越能镇邪!”
林树君突然感觉耳后掠过阴风,那风冰冷刺骨,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转头看见窗帘无风自动,月光在墙上游移成无数只手掌,那些手掌仿佛在舞动,想要抓住他。
他死死攥住充电宝当护身符,手心满是汗水,握住充电宝的触感湿漉漉的,发现群主最后那句话在屏幕上烧出焦痕,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铁锈味,那铁锈味浓重刺鼻。
“刀……”他盯着自己发抖的指尖,突然想起沸腾大排档老王那把剁了二十年牛骨的老刀,刀刃缺口处总凝着洗不净的暗红,那暗红色如凝固的血块,透着血腥。
窗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那啼叫声划破夜空,格外惊悚,手机自动跳转到晨菲菲的对话框,北斗七星的血丝正穿透屏幕往外渗,那血丝缓缓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林树君盯着群主最后那句渗着铁锈味的话,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牙齿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空调出风口的腥雾突然凝成冰碴砸在颈窝,那冰碴冰冷刺骨,激得他一个激灵滚下床,身体与床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手机自动播放起《大悲咒》的变调版本,那怪异的音调让人毛骨悚然,混着女人指甲抓挠金属管的刺耳声响,那声响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耳膜。
\"就它了!\"他抓起外套往门外冲,楼道感应灯滋啦爆出青紫色火花,那火花闪烁不定,带着丝丝电流的“滋滋”声。
防盗门在身后重重合拢时,他分明听见门缝里挤出一声婴儿啼哭,那啼哭声音调怪异,充满了哀怨。
他走在路上,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灯光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寒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氛。
他紧紧地攥着手机,手心的汗水浸湿了手机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刚在卧室里发生的诡异场景,手臂上的经文虽然不再灼烧,但那隐隐的刺痛感却提醒着他危险并未解除。
沸腾大排档的霓虹招牌在雨雾里晕成血色光团,那光团在雨雾中闪烁,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晚上九点的夜市人声鼎沸,可当林树君挤过挂着\"秘制牛杂\"旗幡的摊位时,所有食客突然齐刷刷转头——二十多张油光满面的脸在蒸腾热气中裂开一模一样的笑容,那笑容僵硬而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老王!\"他踉跄着撞翻塑料凳,塑料凳倒地的声音清脆响亮,蒸笼里滚出的牛眼珠黏在鞋底,那黏腻的触感让他一阵恶心。
接着,后厨方向突然爆发出喝彩声,穿白色厨师服的年轻人正在表演火焰颠勺,幽蓝火苗里翻飞的牛杂竟拼成北斗七星图案,那图案在幽蓝的火焰中显得格外神秘。
随后,老王叼着牙签从冰柜后转出来,围裙上的油渍在灯光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灰:\"小林来得正好,新来的小师傅在炫技呢。\"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向火焰,林树君突然发现年轻人颠勺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那残缺的手指让人心中一紧。
食客们举着手机疯狂拍摄,有个穿JK制服的女孩突然尖叫:\"快看!
牛杂在流血!\"沸腾的炒锅里,暗红液体顺着锅沿滴落,在瓷砖地面蜿蜒成符咒纹路,那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动,仿佛有自己的意志。
年轻人咧嘴一笑,缺失门牙的黑洞像某种古老图腾,那黑洞透着无尽的神秘和诡异。
林树君攥住老王油腻的袖口:\"刀!您那把剁骨刀......\"
\"急什么。\"老王抽回胳膊时带落三枚硬币,落地竟直直竖着旋转,硬币旋转的声音清脆悦耳,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后厨阴影里传来钝器剁肉的声音,节奏渐渐与林树君的心跳重合,那声音沉闷而有节奏,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他摸到裤兜里群主发来的最后那条消息正在发烫,那热度透过裤子传递到皮肤上,让他心中一惊。
凌晨两点十七分,卷帘门拉下的闷响惊飞了电线上的夜枭,那闷响低沉而厚重,夜枭惊飞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划破夜空。
林树君蹲在酸臭的后巷整理说辞,突然听见塑料桶翻倒的动静,那动静在寂静的后巷里格外响亮,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透过通风窗裂缝,他看见老王正把整箱百元大钞倒进漂白水桶,纸币上凝结的黑痂遇水化开,在月光下变成粘稠的血浆,那血浆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这是第七箱了。\"老王对着手机视频说话,屏幕蓝光把他眼白照得泛绿,\"放心,银行流水绝对查不出......\"浸泡在血水中的钞票突然无风自动,有一张贴着他的手腕游过,像条嗜血的银环蛇,那触感冰冷而黏腻,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树君捂住口鼻后退,踩碎了半块风干的牛头骨,那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暗处蹿出三只野猫,绿莹莹的眼睛排成北斗阵型,冲着他炸毛低吼,那吼声低沉而凶狠,充满了威胁。
远处传来洒水车播放的《兰花草》,曲调在空旷街道扭曲成招魂的唢呐声,那怪异的曲调让人心中充满了恐惧。
夜市霓虹渐次熄灭的刹那,卖炒粉的瘸腿老板突然从折叠床坐起。
他盯着自己数钱时染红的指尖,粘稠液体正顺着皱纹渗进指甲缝,那液体的触感黏腻而恶心。
隔壁水果摊的电子秤自动报数:\"3斤7两...3斤7两...\",而摊位上明明只剩个腐烂的榴莲在汩汩冒血,那血的颜色暗沉,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老王捞钱的手突然顿住,浑浊眼珠转向通风窗方向。
漂白水桶表面浮出张模糊的人脸,血水顺着排水管流向夜市深处,经过的下水道口都响起贪婪的吞咽声,那吞咽声低沉而恐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