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患寡而患不均”在雪刃这里行不通了。
他现在是既患寡又患不均!
之前好歹还有个清心寡欲的巫弦跟他做伴,现在连巫弦都弃他而去,只剩下他这个孤家寡人还没名没分,仿佛被遗弃了。
这让雪刃瞬间就气成了一只蒲公英绒球。
他要闹了!
看着雪刃那个炸毛脑袋,昭昭也很无奈。
这一个个的咋不上天呢?
能不能都把小嘴巴,闭起来?
没见她身上这个来大姨夫的家伙也要闹了吗?
心累·昭昭身上挂着个定时炸弹,实在是没办法靠近雪刃那个熊孩子,干脆把雪刃交给了斩岁。
大管家·斩岁在昭昭的示意下,不仅仅是她的全能大管家,也成了这个家的全能大管家。
熊孩子还没能闹起来,就被沧溟率先揽住了脖子,朝风架住了胳膊,斩岁推住了后背,消失在了昭昭眼前。
沧溟不傻,朝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斩岁虽说是奉命,但也知道做人留一线的道理。
巫弦处于特殊时期,且是他们仨将来都会有的特殊时期。
现在他们让一让巫弦,在小妻主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大度,等到他们也到了易感期时,巫弦也会并必须主动给他们让位。
雄性都清楚易感期有多难熬,也都清楚易感期如果可以获得妻主的安抚,于他们而言就仿佛从地狱直升天堂。
瞧瞧巫弦那么个冷心冷肺的家伙,得了小妻主的纵容,都变成了那副不值钱的样子,就可见一斑!
三兽夫回想巫弦刚出现时,慵懒餍足的神情,都开始期待起自己的易感期。
同时,也都很怜悯地看着尚且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只差一个契机成熟的雪刃。
他们敢笃定,只要雪刃一天跨不过那道坎,在小妻主眼中都是不能下嘴的小毛孩。
这家伙想让他们带他玩,第一关就被他自己给卡死了。
能怪谁呢?
雪刃被抬走,倒也没遭遇什么私刑对待,只是直接被抬去做饭了而已。
自从发现昭昭的空间纽比较特殊。
不仅特别大,还有时间静止的功能后,五兽夫就默契地把每天狩猎的收获都变现成一盘盘美食,全部交给昭昭存储。
小妻主随时都可以开饭,不会再饿肚子,五兽夫再外出狩猎也会安心许多。
昨晚他们把九星煞兽都做好了上交,可沧溟抓了成吨的兔子,斩岁他们几乎把周遭的八星煞兽都给包圆了,还有很多的猪牛羊等好吃的低星煞兽。
八星煞兽自然也都上交给了小妻主,由她亲手烹饪给他们吃。
但低星煞兽都还在他们各自的手里,早饭都是小妻主不会表现出如同饿死鬼本鬼的时刻,是可以混杂一些可口“小零食”进来,给小妻主换换口味的。
目前巫弦是指望不上了,四兽夫撑起了给小妻主做特色小零食的任务。
雪刃把做饭当成了他宣泄的方式,与食材们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后,郁闷的心情果然消散了许多。
再从感觉身体被掏空的状态,库库干饭直到战力满溢……患什么寡?患什么不均?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做早饭的时候,斩岁他们仨已经开导过他了,雪刃已经反应过来,不带他玩的关键在哪里。
他决定一会儿要去单挑九星煞兽!
雪鹰只有在生死间多游走拼搏才能快速成长。
尤其是成年期,需要更多向死而生的感悟,激发血脉中最原始的传承之力。
他能感觉到自己离成熟只差一线,却一直都没能突破那道线。
上次守护祭台,守护小妻主的安危时,他已经触摸到了门槛,就只差一点点了!
雪刃的神情变得坚韧,眼神决绝地深深看了昭昭一眼,又瞪了巫弦一眼,转身化成大鸟扶摇直上,眨眼消失不见。
昭昭不明所以,跟着斩岁他们一起拔营,向着下一个九星煞兽的地盘进发。
等他们抵达时,已经听到了轰隆隆地动山摇的战斗声。
高空巨大的雪鹰仰天唳啸,漫天风刃簌簌而下,林中惊吼声震耳欲聋。
忽然一条巨蟒如同蟾蜍的舌头,陡然弹出,张开的血盆巨口差一点点就咬住了雪鹰的颈项。
昭昭看得心头一紧,就见躲过“深渊巨口”的巨鹰,却被巨蟒的异能偷袭,身体下坠,下一刻就被巨蟒缠裹。
“糟了!”
昭昭刚要有所动作,身边两道身影比她更快!
朝风不知何时已经化成比那巨蟒不遑多让的大白蛇,在雪刃被缠住的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水链尖端是斩岁小小的协助,把水镰硬化成了冰镰。
冰镰勾住巨蟒的七寸,疼得它失去了绞杀的力道,给了雪刃逃脱的机会。
巨大的雪鹰也是个记仇的。
哪怕它下意识炸成了蒲公英,在脱离危险用鹰爪借力时,那两爪也是往死里狠抓巨蟒的七寸,带走了两大块血肉,露出巨蟒脆弱的心脏。
斩岁顺势补刀,一片薄薄的冰刃削去,巨蟒自七寸处断成了两截。
雪刃呼哧带喘的踉跄落地,化为人身,身上多处染着紫黑色的血液,脸色也极差,唇色泛黑。
明显是中毒了。
朝风也化为人身,来到雪刃身边。
对付蛇毒,兽夫中没人比朝风更权威。
雪刃难得乖巧地任由朝风检查,只是一张脸气鼓鼓的,显然差一点点就赢了的时候被对方给阴了,让他很是郁闷不甘。
他明明可以躲过去的,却因为看到了小妻主他们过来分了神。
本想在小妻主面前耍耍威风,秀一秀肌肉的,结果因为这一秒的分神给搞砸了。
雪刃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丢人了啊!
丢大人了!
就在雪刃感觉无地自容,羞耻心突破天际时,忽然恢复的痛感,让他一双鹰眼陡然瞪圆。
“嘶,朝风你谋杀啊!”
朝风的两颗尖牙正嵌在雪刃肩膀的伤口边,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待他把蛇牙拔出,手中不知何时摘下的巨蟒蛇胆被他揉吧揉吧塞进了雪刃嘴里。
苦!
苦到怀疑人生!
雪刃的一张脸都皱巴成了一团。
原本还黑中泛紫的伤口,不过几个呼吸间,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昭昭被巫弦缠磨得紧,无法上前,干脆拿出治疗药剂给了斩岁。
斩岁拔开瓶塞,趁着雪刃张嘴还要说什么时,不由分说给他灌了下去。
雪刃:……
也不知道是羞恼还是苦的……雪刃的皮肤上长出一层细小的绒毛,周身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