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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了最后一节车厢外面,站在外面的车尾平台上,望着周围飞驰而过的风景。

“两年多没见面,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赵轩,你居然变成了鬼!”

沉默片刻后,杏寿郎主动开口,并且露出了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与动作,将手放在了日轮刀的刀柄上:“虽然已经听别人说过了,我还想亲自确认一下……”

“赵轩,你变成鬼之后,有没有吃过人?你是否背叛了鬼杀队?”

赵轩明白,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让杏寿郎满意,恐怕他随时都会出刀,将日轮刀斩向自己的脖子。

不过自己光明磊落,从未吃过,也从未想过要吃人。

于是赵轩目光坦然的说道:“我从未吃过一个人类!以前不会,以后更是不会!连想都没有想过!我说过,是人,还是鬼!关键是这里!”

说着,赵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身体虽然变成了鬼,但是我的意志从未变过。我依旧是人类!”

听到这话,杏寿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的表情和语气很从容。我相信你!”

“而且我听说你是为了保护花香奈,才不得不跟鬼舞辻无惨走的!为了保护同伴,不惜牺牲自己!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而赵苦笑一声,感叹道:“当时我别无选择!”

杏寿郎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遗憾:“我原以为,你将来或许会是最后挥刀斩下鬼舞辻无惨头颅的那个人!”

赵轩叹了一口气:“世事难料,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就像是我们现在乘坐的列车……在若干年前,人们通行只会乘坐马车、牛车。谁又会想到如今会有这种风驰电掣,不用牛马就能飞快行驶的列车呢?”

“不过你放心,我要杀死那个人的决心,也从未改变过!”

“只不过因为我体内的鬼血诅咒,让我不得不假意服从那个人,不能正大光明的与他作对,甚至都无法说出他的名字。但是我已经找到了将鬼变成人类的方法!我早晚会重新变成人类的!”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杏寿郎发出了爽朗的笑容:“我实在不想与昔日的同伴拔刀相向!当然,如果你真的作恶的话,我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把我叫出来,到底要跟我谈什么?”

赵轩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杏寿郎,你相信命运吗?”

杏寿郎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轩目光望向不断后退的铁轨,说道:“命运,就像是列车下面的铁轨,会把飞驰的列车送往既定的目标。”

“而我们每个人,从一生下来,其实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听到赵轩的话,杏寿郎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段往事。

当时幼年的杏寿郎在母亲身边,母亲突然问他:杏寿郎,你知道为什么你生来就天赋异禀吗?

幼年的杏寿郎当时回答不知道。

而母亲却告诉他:他之所以生来就得天独厚,有强壮的体魄和过人的力量,这是上天赐予他的力量。为的就是保护弱者,为人造福,为世添彩!

保护弱者,就是杏寿郎天生的职责!

母亲的话一直影响着杏寿郎。所以杏寿郎一路行来,都是在恪守这份保护弱者的初心和使命!

“命运吗?”

想到这里,杏寿郎喃喃的说道:“我相信命运!而我的命运,就是挥刀斩恶,永远保护需要被保护的弱者!保护他们不被恶所欺凌!这就是我的命运!”

赵轩点点头,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列车难题’吗?”

“列车难题?”

“不错!”赵轩指了指铁轨:“你应该见过车站里面,可以切换轨道的节点吧?扳动把手,就能让铁轨切换到另一条铁轨上去,改变列车的行驶轨道!”

杏寿郎点点头:“我当然见过,你说这个干什么?”

赵轩继续说道:“所谓的‘列车难题’就是:假如有一天,在两个不同的铁轨上,分别被绑着一个无辜的人和好几个无辜的人。列车马上就要行驶过来了,而你就是负责扳动扳手,改变铁轨轨道的那个人!”

“如果你不扳动把手,列车就会按照原本既定的轨道冲过去,碾死轨道上被绑着的那个无辜之人。反过来,如果你扳动扳手,列车会改变路线,让这个人得救,反而会碾死另一个铁轨上的那些被绑着的好几个无辜之人。”

“假如你没有别的办法救下所有人,只有一次扳动扳手的机会,那么你会不会扳动扳手?你会选择救下少数人,牺牲多数人?还是营救多数人,牺牲少数人?”

“这就是列车难题!”

这其实就是经典的“电车难题”,被赵轩换成了列车而已。

杏寿郎听完,惊呆了,急忙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就不能同时救下所有人吗?”

赵轩摇了摇头:“这就是难题的所在了!只有这两个选择,没有第三条路可选!因为这就是命运的残酷性!你会怎么选?”

杏寿郎想了半天,也无法做出选择:“我不知道,我根本无法选择!”

赵轩道:“如果不选的话,那么大概被命运碾死的,也只是原本列车行驶路线上的那一个无辜之人了!而大多数人都会得救!”

杏寿郎望向赵轩:“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轩叹了一口气:“我想说的就是:如今我也面临着这样的两面为难的选择!而你……就是那个被命运绑在轨道上的,那个落单之人!”

“你说什么?”杏寿郎瞪大了眼睛。

赵轩解释道:“在我初次与主公大人见面那次,主公询问过我的来历……”

说着,就将当初编造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杏寿郎后来也从主公那里听来了只字片语,大概了解了一些关于赵轩的事情。知道主公认为赵轩是上天派下来消灭鬼舞辻无惨的使者!

“其实,不仅如此,我时常还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后来通过一件件事证明,我所梦到的事情,基本上都会发生!我的梦,可以说是预言梦!”

“而最近,我梦到了关于这趟列车,以及你的事情!”

“如果我的梦真的会应验的话……你今晚会死!”

“我会死?”杏寿郎更是吃了一惊!

“不错!”赵轩表情沉重的说道:“我从未将我偶尔会做这种‘预言梦’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直到我梦见你今晚会死……而你又是我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所以我才想找你谈谈……”

杏寿郎听完,思考了片刻,联想到刚刚的“列车难题”,然后露出了笑容:“所以……我会死……但是会有其他更多的人得救,是吗?”

赵轩点了点头。

“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杏寿郎再次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既然这是我的命运,而且我的死,可以让更多的人得救!我觉得这事挺不错的!至少我的死是有价值的!而且没有辜负我来到这个世间的使命!”

“听到我是这样的结局,我很高兴!我会坦然面对自己的命运!”

听完杏寿郎的话,看着他那爽朗的表情,赵轩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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