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冰雪大世界，阳光在冰雕上折射出钻石般的光芒。”
姜月杉站在入口处，嘴巴微微张开，连呼出的白气都忘了散去。
“这也太...太...”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能抓紧小彤的手臂摇晃，“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眼前，数十座冰雕建筑巍然矗立，有城堡、有宫殿、有巨大的滑梯，全都由晶莹剔透的冰块砌成，在阳光下闪烁着蓝莹莹的光泽。
游客们穿着鲜艳的羽绒服在其间穿梭，像移动的彩色斑点，衬得整个场景更加梦幻。
“姜姐，注意形象...”
小彤小声提醒，却被姜月杉一把拉过去自拍。
“快快快，给我拍一张！”
姜月杉摘下墨镜，摆出各种姿势，“要把后面的冰城堡都拍进去哦！”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亮蓝色的羽绒服，戴着白色毛线帽和同色围巾，在雪地里格外醒目。
小彤手忙脚乱地举着手机，既要找好角度，又要时刻警惕周围有没有人认出这位当红女星。
“姜姐，咱们是不是该低调点...”
小彤看着不远处几个频频往这边张望的游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怕什么，”
姜月杉满不在乎地调整着帽子角度，“我裹成这样，亲妈都认不出来。”
话音刚落，一阵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姜月杉瞬间打了个哆嗦，刚才的豪言壮语立刻被冻回了肚子里。
“怎么...比上午还冷...”
她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
小彤赶紧从包里掏出暖宝宝：“都说了让您多贴几个...这才零下二十五度，晚上会更冷呢。”
姜月杉接过暖宝宝贴在肚子上，又蹦跶了几下试图产生热量：“不行，我得找个地方暖和暖和...”
两人躲进了冰雪大世界内的购物中心。姜月杉捧着热奶茶，站在暖气出风口不肯挪步，直到感觉冻僵的鼻尖重新有了知觉。
“这哪是度假，简直是极限生存挑战...”
她小声抱怨着，却在小彤投来'我早说过'的眼神时立刻改口，“不过值得！太值得了！”
透过购物中心的玻璃幕墙，她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转暗。
才下午四点，哈尔滨的冬日黄昏就已悄然降临。
“姜姐，要不我们回酒店吧？”
小彤担忧地看着她微微发红的鼻尖，“明天天气暖和些再来...”
“不行！”
姜月杉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还没玩冰雪滑梯呢！而且听说天黑后冰雕会亮灯，一定更漂亮！”
果然，随着天色渐暗，五彩缤纷的灯光次第亮起。
冰城堡变成了梦幻的蓝色，冰宫殿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各种冰雕在专业灯光设计下焕发出截然不同的魅力。
姜月杉看呆了，连寒冷都暂时忘记：“小彤...这简直是...”
“冰雪奇缘？”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插入。
姜月杉转头，看到一个小女生正冲她微笑。
女生穿着粉色羽绒服，戴着兔耳朵毛线帽，圆圆的脸上因为寒冷而泛着红晕，看起来可爱极了。
“你也觉得像《冰雪奇缘》里的场景对吧？”女生自来熟地搭话。
“我男朋友非说像《权力的游戏》的北境长城，直男审美真没救...”
她身后一个高个子男生无奈地摇头，伸手揉了揉女生的头发：“张楚然，你又在外人面前诋毁我。”
姜月杉忍不住笑了。
这对情侣看起来普通却温馨，女生活泼开朗，男生虽然故作无奈但眼神里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最重要的是——他们显然没认出她。
“你们好，”姜月杉主动打招呼，刻意压低了声线，“第一次来哈尔滨？”
“是啊！”
叫张楚然的女生兴奋地点头，“我们从东海来的，你们呢？”
“深城。”小彤抢着回答，同时警惕地站在姜月杉身侧，随时准备隔开过近的距离。
“太巧了！我们正要去排那个最高的冰雪滑梯，”
张楚然指了指远处灯光璀璨的巨型滑道，“要一起吗？人多排队不无聊！”
姜月杉刚要婉拒，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袭来，她和小彤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你们穿得太少了，”
顾云归皱了皱眉，“冰雪滑梯那边风更大。”
“就是就是，”张楚然附和道，“我们买了那种防风面罩，超级管用！商场里有卖的，你们快去买吧！”
面对这份单纯的热情，姜月杉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好啊，”她听见自己说，“一会儿滑梯前见？”
张楚然开心地点头，拉着男友往前走去。
姜月杉注意到那个叫顾云归的男生临走前多看了她一眼，但眼神里只有对陌生人的礼貌性关注，没有任何认出她的迹象。
“姜姐！”
小彤急得直跺脚，“您怎么能随便答应和陌生人一起玩？万一被认出来...”
“放轻松，”
姜月杉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笑眼，“他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再说了...”
她望向那对情侣远去的背影，“那个张楚然多可爱啊，像只小兔子似的。”
买好防风面罩后，两人按照约定前往冰雪滑梯。
排队处已经排起了长龙，姜月杉踮起脚尖张望，很快发现了那抹亮粉色。
“在那！”她拉着小彤走过去，正好排在那对情侣后面。
张楚然回头看到她们，眼睛一亮：“你们来啦！这个面罩超有用的，待会儿坐滑梯时风会很大...”
她热情地讲解着注意事项，顾云归则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补充一两句。
姜月杉注意到他说话时会不自觉地看向张楚然，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周围的冰雪。
队伍缓慢前进，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四周的冰雕在灯光变换中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姜月杉忍不住掏出手机拍摄。
就在这时，一阵强风突然吹来，她手一滑，手机直接掉在了冰面上，滑向顾云归脚边。
“小心！”
顾云归弯腰捡起手机，却在递还时不小心碰到了屏幕，一张姜月杉未修图的素颜自拍赫然出现。
姜月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张照片在各大社交平台流传甚广，是她的标志性形象之一。
但顾云归只是礼貌地将手机还给她：“屏幕没碎，运气不错。”
姜月杉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习惯了被万众瞩目，此刻竟然因为没被认出来而感到一丝奇妙的解脱。
“谢谢，”她接过手机，故意问道，“你们是大学生吗？”
“嗯！”张楚然抢着回答，“我们是东海财经大学的！我们两个都是金融系的!”
顾云归无奈地捏了捏女友的手：“楚然，别把家底都抖给陌生人...”
“有什么关系嘛！”张楚然撅起嘴，“这位姐姐一看就是好人！”
姜月杉被这句“姐姐”逗笑了。
在娱乐圈，人人都尊称她“姜老师”或“姜姐”，已经很久没人用这么单纯直白的称呼了。
“到我们了！”
张楚然突然欢呼，拉着顾云归往前冲去，“姐姐，一会儿滑下去后我们在终点集合啊！”
姜月杉点点头，看着两人坐上橡皮艇，尖叫着消失在滑道尽头。
她转向小彤，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看吧，没人认出我。”她顿了顿，“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小彤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姜姐，您开心就好。”
姜月杉踏上橡皮艇，感受着工作人员将她和橡皮艇一起推向滑道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