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帘缝，顾云归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
他伸手去够时，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夏瑾言，她嘤咛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贪睡的猫。
“吵醒你了？” 顾云归压低声音，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顶。
夏瑾言摇摇头，眼睛还没睁开，声音黏糊糊的：“谁啊？”
“应该是李叔。” 顾云归看了眼来电显示，划开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警笛的鸣响。李叔的声音带着点如释重负的沙哑：“云归，陈氏彻底垮了。”
顾云归的指尖顿了顿，看向怀里还在犯困的夏瑾言，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李叔，您都处理干净了？”
“干净了。”
李叔笑了一声，透着股轻松，“高层那几个老家伙，挪用公款、非法交易的证据都齐了，刚才已经被带走了。底下的小喽啰也都控制住了，如果你要接手他们的市场，现在正是时候。”
“知道了。” 顾云归应着，目光落在夏瑾言的发旋上，“辛苦你了，李叔。”
“跟我客气什么，到时候让你爸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李叔顿了顿，语气变得关切，“对了，你那伤怎么样？”
顾云归大笑一声：“差不多了，多谢李叔关心。”
“那就好，我还有些事，先挂了。”
“好，李叔再见。”
挂了电话，夏瑾言已经醒透了。她支着肘坐起来，睡袍的领口滑落，露出肩头暧昧的红痕：“陈氏的事？”
“嗯，都伏法了。”
顾云归伸手，把她散在胸前的头发别到耳后，“你那些董事会的老古董，这下该闭嘴了。”
夏瑾言哼了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轻松：“他们本来就拦不住我。”
她往他身边凑了凑，指尖划过他的锁骨，“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那位李叔。等你好点了，一起请他吃顿饭。”
“好。” 顾云归吻了吻她的唇角，正要再说些什么，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条信息。
他点开一看，是林青墨发来的。
【云归哥，我打算带叙白去东海。他的记忆恢复了一些，但医生说可能需要更系统的治疗，尤其是心理干预。
你们能不能…… 能不能帮我找最好的医生？
只要能治好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跟夏氏签终身合约，当专属画师，多久都可以！】
信息后面还附了张照片。
林青墨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穿着简单的白 t 恤，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却笑得很用力。
他身边的周叙白靠在墙上，眼神比之前清明了些，正低头看着手里的画纸，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安静。
顾云归把手机递给夏瑾言。
她看完信息，指尖在 “终身签约” 几个字上顿了顿，抬头看向顾云归：“林青墨的画很有灵气，上次夏氏的年度画册，用的就是他的作品。”
“你想签终身？” 顾云归挑眉。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夏瑾言把手机还给他，语气认真，“周叙白从某一方面来说，也在搞垮陈氏的事情上帮我们一把，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帮。至于签约，”
她笑了笑，眼底闪过商人的精明，“上次签的合同，可能有些条款要变一变了~”
顾云归低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那我回复她了？”
“嗯。”
夏瑾言在他胸口蹭了蹭，“告诉他们，医生和住处我来安排，让他们尽快过来。合约的事，等他们到了再说，别让她觉得我们趁人之危。”
顾云归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条信息：【医生和住处都没问题，直接过来就行。签约的事见面谈，不用拿这个当条件。】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林青墨就回了个哭着鞠躬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一句：【谢谢云归哥！谢谢夏总！我明天就带叙白过去！】
夏瑾言看着那个表情包，忍不住笑了：“这孩子，还挺可爱。”
“可爱？”
顾云归想起上次在滇南见到的林青墨，拿着画笔时眼神凌厉得像把刀，“你是没见过他护着周叙白的样子，跟只炸毛的猫似的。”
“那说明重情义。”
夏瑾言从他怀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睡袍滑落肩头，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我去给陈医生打个电话，他是神经科的权威，正好最近在东海休养。”
顾云归看着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的背影，阳光透过窗帘缝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他突然觉得，滇南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好像真的随着陈氏的垮台，彻底翻篇了。
夏瑾言打完电话回来时，手里拿着瓶牛奶，正低头咬着吸管。晨光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陈医生说没问题，让他们到了直接去医院找他。” 她把牛奶递到顾云归嘴边，“喝吗？”
顾云归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甜味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底。
他伸手，将她重新拉回床上，翻身压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现在，是不是该做点早上该做的事了？”
夏瑾言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还有那笑意里藏着的温柔，突然觉得，东海的清晨，比任何时候都要明媚。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唇去：“比如？”
“比如，” 顾云归的吻落在她的颈侧，声音哑得像浸了蜜，“奖励你昨晚表现很好。”
窗外的海浪声隐约传来，混着两人低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