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东的办公室宽敞明亮。
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
他本人比想象中年轻。
金丝眼镜后的双眼透着精明。
“周小姐好久不见。”田明东热情地握手，“上次见你还是在你父亲的生日宴上。”
周慕云勉强笑笑。
“田行长，这位才是我们永盛祥集团的董事长林野。”
“久仰大名。”田明东转向林野笑容不变。
“早就听说永盛祥有位年轻有为的掌舵人。”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野单刀直入。
“田行长永盛祥现在遇到些困难。”
“希望能得到贵行的支持。”
田明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林董恕我直言。”
“贵公司目前的状况... 不太乐观啊。”
“只要找出幕后黑手。”
“永盛祥立刻就能恢复。”
林野身体前倾。
“这对华夏银行来说是个绝佳机会，成为永盛祥最坚实的后盾。”
“未来十年的战略合作伙伴。”
田明东推了推眼镜。
“机会往往伴随着风险。”
“现在的永盛祥是机遇还是危机恐怕很难说。”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慕云看着两个男人隔空交锋心跳如鼓。
田明东摘下金丝眼镜用丝质手帕缓慢擦拭镜片。
这是他一贯用来争取思考时间的动作。
“而且林董！”
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以永盛祥现在的状况，风险评级已经跌破底线，我怀疑你们没有偿还能力。”
林野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田行长银行系统总是这样。”
“企业顺风顺水时争着送钱上门。”
“一旦遇到困难就避之不及。”
田明东苦笑。
“这是行业通病，但规矩就是规矩。
除非...”
他的手指在实木办公桌上轻轻叩击。
“有足够分量的担保。”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林野突然倾身向前，手肘撑在桌面上。
“如果永盛祥成功翻盘，这会是华夏银行打破传统放贷模式的标志性案例。”
“到时候您就是银行业改革的先锋。”
田明东眼镜亮了一下。
周慕云注意到他握着钢笔的手指正在轻微颤抖。
“具体... 要多少？”
田明东终于开口。
林野缓缓竖起两根手指。
“两亿？”
田明东长舒一口气。
“这个数字我可以...”
“二十亿。”
林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什么？！”
田明东直接从真皮座椅上弹了起来。
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林董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林野纹丝不动。
“我从不开玩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田明东激动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永盛祥现在的不动产抵押最多值一亿。”
“剩下的十九亿风险缺口谁来承担？”
周慕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看着林野从容不迫的样子。
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的胆识远超她的想象。
“给我三天时间。”
林野站起身整理西装袖口。
“我会带来让您满意的担保人。”
“在此之前希望田行长能准备好资金预案。”
田明东停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
“林董我很好奇。”
“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敢为永盛祥担保二十亿？”
“二十亿不是小数目，没有足够抵押物。董事会不可能通过。”
林野嘴角微扬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推过去。
“田行长。明天上午八点打开财经频道。”
他的手指在名片上轻轻点了两下。
“我保证你会看到比抵押物更有说服力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田明东捏起名片。上面只有简单的 “林野 “二字和电话号码。
“意思是请田行长今晚就准备好资金预案。”
林野起身整理袖口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毕竟明天之后。排队送钱的银行可能要绕金融街三圈。”
周慕云急忙跟上大步流星的林野。
银行旋转门刚转出。她就拽住林野的胳膊。
“你到底要做什么？二十亿的担保去哪找？要不让我父亲...”
“不需要。”林野拉开车门，“上车说。”
黑色迈巴赫驶离金融区时，田明东正推开会议室大门。
原本准备下班的高管们面面相觑。
只见他们的行长松了松领带。
“立刻启动紧急信贷预案 A 级客户标准。”
“行长。永盛祥现在的评级连 c 级都不够。”
“按我说的做。”
田明东盯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我有预感，明天会是载入金融史册的一天。”
车内。
周慕云攥着安全带的指节发白。
“除了永盛祥，我们哪还有值二十亿的资产？”
“永盛祥只是冰山一角。”
林野单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点开中控屏。
“新元实业控股7家制造业工厂。”
“万象娱乐旗下3家上市公司。”
“田野信达现在掌握着岭东的物流产业。”
周慕云倒抽一口冷气。
“你要整合四大集团？”
“准确地说是让世人知道它们本就同属一个体系。”
林野的瞳孔映着导航仪幽蓝的光。
“整合后的体量足够挤进华夏企业前十。”
“但这样你的身份就彻底曝光了。”
周慕云转向他。
“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会盯上你的！”
“正因如此才要亮剑。”
林野猛打方向盘车子甩进辅路。
“老虎收着爪子太久，野狗都敢来抢食。”
周慕云突然笑出声眼角闪着光。
“你早该这么做了。这世界只认实力说话。”
“通知王晓燕布置发布会现场。”
“让刘曦联系所有驻守集团的媒体。”
林野语速飞快。
“我亲自联系陈启岳他们。”
“明天八点我要看到所有镜头对准永盛祥大厦。”
“明白！”
周慕云已经在手机上飞速打字突然停顿。
“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事？”
林野挑眉看她。
“这个商业航母该叫什么？”
周慕云咬着下唇。
“总不能还叫永盛祥。”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林野望着远处永盛祥大厦的霓虹招牌。
缓缓吐出四个字。
“就叫... 华夏金穗控股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