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和李碧莲对视片刻，见她眼神坚定不似说谎，刚想再询问细节，忽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迫近，手便不由自主地刚碰到剑柄，寒风就卷着雪粒砸在脸上。他没再犹豫，体内灵力一转，整个人瞬间从冰峰顶端消失。
下一瞬，他已经站在寒水桥中央。
鸿蒙火焰剑出鞘半寸，剑身嗡鸣，火灵晶的波动顺着剑刃蔓延而出。桥面上还在缠斗的三人立刻察觉，那名被雷网锁住的追兵猛地抬头，眼神里全是惊骇。
张鸣没看他，剑锋一偏，直斩最前面那人的右臂。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只听“咔”一声，冰矛连同手臂一起被斩断，断口处焦黑一片，连血都没能流出来就被高温封死。
那人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往后倒退两步，左手死死按住肩头，脸色瞬间发白。
“玄天门下，也敢在我眼皮底下行凶？”
张鸣声音不高，却压过了风雪。他站在原地没动，剑尖垂地，余温让桥面的冰层微微融化。
剩下的两名追兵对视一眼，背靠背贴在一起。左侧那人双手结印，一股寒气从脚下扩散开来，桥面迅速结出一层霜雾，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张鸣眼角都没扫他们，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靠着栏杆的女人身上。
她银发凌乱，有几缕沾了血黏在脸颊上。紫眸盯着这边，呼吸急促，但没躲也没逃。右手还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指节泛白。
“你怎么样？”他问。
女人没答话，只是把身体往栏杆边挪了挪，像是防着他突然出手。
张鸣收回视线，对赤焰龙使了个眼色。
赤焰龙立刻会意，低吼一声冲上前去。他双拳燃起烈焰，直接轰向左侧追兵的护盾。那层冰壳撑了不到两息就裂开，赤焰龙一脚踹在对方胸口，人直接飞出去撞在桥栏上。
赵炎同时动手，雷网再次落下，这次罩住了两人头顶。电流噼啪作响，逼得他们不敢抬头。
张鸣这才迈步向前。
每走一步，剑上的火光就亮一分。他走到断臂那人面前，抬脚踩住他掉落的冰矛。
“你们主子派你们来抢东西，到底想拿它干什么？”
那人咬牙不语。
张鸣冷笑，剑尖一挑，将他左肩的衣料划开，露出一块青灰色的符印。他认得这个标记，是玄冰仙帝直属部下的身份烙印。
“不说也行。”他低声说，“等我把你们抓回去慢慢问。”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张嘴，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响。张鸣眼神一冷，甩手掷出一道火线，正中他咽喉。
那人顿时说不出话，脸涨成紫色。
“别想着传讯。”张鸣盯着另外两个，“下一个开口的，舌头先烧掉。”
剩下两人脸色大变，动作明显迟缓了一拍。
赤焰龙趁机猛攻，一拳砸中其中一人腹部。那人弯腰吐血，还没站稳，赵炎的雷矛已经刺穿他大腿，把他钉在地上。
最后一个还想跑，刚转身就被张鸣隔空一掌拍中后心，整个人扑倒在桥面上。
张鸣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掰开他的手指。一枚玉符正在发烫，眼看就要激活。
他指尖一点，玉符当场炸裂。
“清理干净。”他对赤焰龙说，“别留活口。”
赤焰龙点头，走上前去结果了那两个重伤的人。赵炎收起雷网，站在桥头警戒四周。
风雪渐渐小了些。
张鸣站起身，回头看向那个女人。
她还是靠在栏杆边，姿势没变，但右手松开了些，掌心里露出一小片蓝色花瓣状的东西。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扯下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女人喘了口气，终于开口：“李碧莲。”
声音很轻，但清晰。
“多谢前辈相救。”她看着张鸣，“我是守护混沌冰莲的人，刚才他们突袭，我没能守住，完整的莲已经被夺走了。”
张鸣眉头微动。
她继续说：“但我手里还有这半片残瓣，它能感应到本体的位置。只要给我时间，我能找回来。”
张鸣没说话，系统已经在脑中弹出提示：【目标物品能量匹配度98%，确认为混沌冰莲碎片】。
他盯着那片残瓣看了两秒，说：“你说你是守护者，凭什么让我信？”
李碧莲抬眼看他，目光没闪：“你可以杀了我，拿走它。但它只会在我手上发光。别人碰，它就熄。”
张鸣沉默片刻，点头：“好。”
他转身走向桥尾，对赤焰龙和赵炎说：“尸体处理完就撤。这片区域不能再待了，玄冰的人丢了信符，很快会有第二批来。”
“我们去哪儿？”赵炎问。
“先回据点。”张鸣说，“带上她。”
李碧莲扶着栏杆，试图站直。可刚一用力，肋下就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晃了晃。
张鸣回头看她一眼：“你能走吗？”
“能。”她咬牙，“不用管我。”
“不是管你。”张鸣走近两步，“是怕你死在路上，线索断了。”
他说完，从怀里摸出一瓶丹药，倒出一粒递过去：“吃了。”
李碧莲迟疑了一下，接过吞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疼痛稍微缓解。
她试着迈步，勉强能走，但速度很慢。
张鸣没催，就在前面带路。赤焰龙和赵炎一左一右护着侧翼，四人缓缓离开寒水桥。
走出百米后，李碧莲忽然停下。
“等等。”她说。
张鸣回头：“怎么？”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残瓣。原本暗淡的蓝光，此刻正一闪一闪，像是在回应什么。
“它动了。”她声音有点抖，“有人在用本体……莲心被触发了。”
张鸣立刻问：“方向？”
“东南。”她抬起手，残瓣指向远处山脊，“不远，可能就在冰窟附近。”
张鸣眼神一沉。
那边是他们的临时据点所在地。
“加快速度。”他对赤焰龙说，“通知林风加强防御，所有阵法启动一级戒备。”
“是！”
一行人加快脚步往山下行进。
风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漏下一点天光。照在李碧莲脸上，她额角的血迹还没干，但眼神已经稳了下来。
张鸣走在前面，手一直按在剑柄上。
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残瓣的光又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