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还在刮，碎石被吹得滚来滚去。张鸣站在门口，脚下的地面裂开一道细缝，一直延伸到远处。
他抬起手，鸿蒙火焰剑在掌心转了一圈，剑尖指向战场中央。
赤焰龙正和两名真神护卫缠斗，对方仗着人数优势压着他打。林风和林阵守在中层阵眼旁，脸色发白，显然支撑得吃力。李碧莲站在聚灵阵原地，目光紧盯着张鸣的背影，手指还残留着刚才维持屏障的麻木感。
张鸣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落下，整个空间突然安静了一瞬。
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身上散开，像是空气变得沉重，连风都停了。玄冰仙帝原本正准备结印，双手猛地一滞，体内的灵力像被什么东西压住，运转慢了半拍。
“天神……领域？”他低声道，眼神第一次出现波动。
地面开始泛起淡淡的金纹，以张鸣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那些金纹所过之处，玄冰布下的寒冰迅速融化，化作水汽蒸腾而起。五名真神护卫同时闷哼一声，膝盖微弯，像是背上了千斤重物，攻势立刻乱了节奏。
赤焰龙抓住机会，尾巴横扫，将一名护卫抽飞出去。他喘着气看向张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真的上去了？”
张鸣没回答。他握紧剑柄，脚步继续向前。
每走一步，那股威压就强一分。玄冰仙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强行催动灵力，在身前凝聚出一面冰盾，同时冷声喝道：“结阵！压制他！他刚突破，神格未稳，撑不了多久！”
四名护卫咬牙应声，拼命运转灵力，试图组成合围之势。可他们的动作明显迟缓，体内法则像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压制，根本提不起速度。
张鸣走到中层防御阵核心位置，停下脚步。
他抬手，将鸿蒙火焰剑高高举起。剑身通红，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符文，那是天神规则融入武器的征兆。
“这一剑，”他说，“是为了挡我突破的人准备的。”
话音落，剑光起。
一道足有十丈长的火焰剑气撕裂风雪，直劈玄冰仙帝。剑气所过，空气扭曲，地面炸裂，沿途的冰层直接汽化。
玄冰瞳孔一缩，双手猛按冰盾。那盾瞬间加厚三倍，表面浮现出古老符文，显然是保命手段。
轰！
剑气撞上冰盾，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冰盾只撑了不到两息，咔嚓一声从中裂开。余波继续推进，狠狠砸在玄冰胸口。
他整个人倒飞出去，接连撞断三根阵柱才停下。落地时踉跄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右手垂下，明显脱臼。
周围一片死寂。
四名护卫呆立原地，没人敢上前扶他。赤焰龙收住攻势，盯着那个站在废墟中的身影，喉咙滚动了一下。
李碧莲站在原地，看着张鸣的侧脸。他的呼吸平稳，握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仿佛刚才那一击对他来说毫不费力。
玄冰抹掉嘴角的血，抬头看向张鸣。他的眼神里不再只是轻视，而是多了几分忌惮。
“天神初期……竟能压我中期一头？”他冷笑，“你这境界，不正常。”
张鸣缓缓放下剑，目光平静：“你说得对，我不止是初期。”
玄冰眉头一皱。
张鸣没解释。他刚才那一剑，不只是靠天神之力，更是动用了万界神藏系统里的“战技库”。轮回仙帝的战斗感悟叠加混沌心诀的运行方式，让他的攻击效率远超同阶。再加上鸿蒙火焰本就是克制冰系的顶级能量，这一击，几乎是碾压。
“你走。”张鸣说，“现在还能走。”
玄冰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他慢慢站直身体，右臂咔的一声接回原位。
“今天是我小看你了。”他说，“但记住，天神中期和初期的差距，不是一招半式能弥补的。下次见面，我会带更多人来。”
张鸣没说话，只是把剑横在身前。
玄冰冷哼一声，转身挥手：“撤。”
四名护卫立刻后退，其中两人架起先前被赤焰龙打伤的同伴。他们动作迅速，显然训练有素。
就在他们即将退出中层防线时，张鸣动了。
他眼神一冷，手中剑光连闪两次。
两道火焰剑气破空而出，快得连残影都没留下。前方两名殿后护卫甚至来不及反应，胸口就被洞穿。他们的身体僵在原地，下一秒轰然炸开，化作两团火球坠落在地。
剩下两人吓得猛冲出去，头也不敢回。
玄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尸体，又看向张鸣。他的表情阴沉，却没有再开口。
风雪中，张鸣持剑而立，身影挺拔。
玄冰终于转身，跃入风雪深处，消失不见。
李碧莲快步走过来，声音很轻：“你没事吧？”
张鸣摇摇头。他确实消耗不小，刚才连续释放天神领域和全力一击，神格还有些震荡。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我很好。”他说。
李碧莲没再说什么，只是站到他身边，一起看向战场。
赤焰龙走过来，喘着粗气：“那两个护卫……杀得好。要是让他们活着回去，以后麻烦更大。”
张鸣点头：“震慑必须到位。他这次败得不明不白，下次再来，一定会研究对策。我们没时间慢慢耗。”
林风和林阵也走了过来。林阵的脸色还是白的，刚才维持阵法几乎耗尽了灵力。
“中层阵眼还能用，但需要重新充能。”林风说，“外层基本毁了，得重建。”
“先清理战场。”张鸣下令，“把残余禁制都拆了，别留隐患。受伤的人送去内室疗伤，加强警戒，防止他们折返偷袭。”
几人应声散开。
张鸣转身，缓步走回聚灵阵的位置。那里七块晶石已经化为粉末，地面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圆痕。但地脉还在，微微发热，说明基础结构没坏。
他盘膝坐下，闭上眼睛。
识海中，系统提示浮现：“首战胜利，击退玄冰仙帝，团队士气提升至峰值，获得本源点+500。”
张鸣没理会这些。他开始引导体内残余的能量，一点点沉淀进神格。刚突破的境界还不稳，必须尽快巩固。
李碧莲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默默守护。
风雪渐渐小了。
远处，赤焰龙正在指挥众人搬运尸体。一块烧焦的护心镜被踢到路边，上面刻着玄冰宗的标志，裂成两半。
张鸣坐在原地，呼吸缓慢而均匀。他的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搭在剑柄，指尖轻轻摩挲着剑穗末端的铜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