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发出一声轻响，像是回应。张鸣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划，光幕重新亮起，新的数据流开始滚动。
“系统已经确认。”他开口，声音平稳，“寒髓脉的通行规则只认血脉，外人强行进入会触发自毁机关。”
李碧莲站在原地，掌心的冰莲印记还残留着微弱的温热感。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林风刚走出两步又停下，转身看着两人。“那计划呢？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进去吧？”
“不是一个人。”张鸣调出战术图，指尖一点，画面分成三块区域，“内部由我和李碧莲进入，我负责接应和撤离，她主导本源对接。你在外面掌控全局，带破阵队和侦查组封锁外围。”
林风皱眉。“你也要进去？那万一通道突然关闭，外面没人指挥怎么办？”
“所以我才让你全权负责外围。”张鸣看了他一眼，“一旦我们失联超过两刻钟，你就启动应急预案，炸掉三个预埋点，逼他们分兵应对。我不在里面久留，拿到本源就撤。”
林风抿了抿嘴，还是觉得不妥。“可你的位置太靠前了，风险太大。”
“这个位置最合适。”张鸣指着战术图外层的一处空地，“我不会越过第二道禁制线，那里视野开阔，能第一时间接应她出来。真正深入祭坛的只有她一个。”
李碧莲这时开口：“我能感应到本源的位置，节奏也对得上。只要通道开启，我能在十分钟内完成对接。”
林风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点头。“行，那就按你说的来。但我得把通讯阵盘升级一下，现在的信号穿不了那么深的岩层。”
“我已经让技术组改好了。”张鸣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块灰蓝色的晶片，“这是新式灵讯中继器，能穿透三千丈厚的地脉，每隔一刻钟自动回传一次生命体征数据。”
林风接过晶片看了看，塞进自己的装备袋里。“好，那我再加两组移动节点，确保信号不断。”
张鸣又打开物资清单界面。“解毒剂准备得怎么样了？”
“后勤组刚才报了进度。”林风翻出记录玉简，“原定五十份，现在只炼出三十七份，差十三份。”
“差额用系统补。”张鸣直接调出兑换界面，输入指令，五百本源点瞬间扣除，十份浓缩药剂出现在空中，泛着淡蓝光晕。
“这些够了。”他说，“剩下的三份用备用方调配，今天下午必须补齐。”
李碧莲想了想，“我把共振仪减成一台，腾出空间多带五支瞬移符。万一情况不对，可以直接跳出来。”
“不行。”张鸣摇头，“共振仪必须全程记录，回来后我们要靠它模拟干扰神界阵的频率。瞬移符我来安排。”
他从系统空间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五枚银色符纸。“这是最新一批‘裂空符’，比普通瞬移符快三成，而且能在能量紊乱环境下使用。”
林风接过一看，眼睛微亮。“这玩意儿不是还没量产吗？你怎么弄到的？”
“换了。”张鸣收起布袋，“另外还有一台上古遗迹解码器，能识别冰系符文的原始编码逻辑，防止触发隐藏陷阱。你带在身上，随时支援她解读。”
“明白。”林风把解码器小心收好，“我会在外围设置三道预警线，一旦发现异常动静，立刻通知你们撤。”
张鸣点头。“还有两件事。第一，所有队员进入备战状态，今晚轮班值守，明早辰时准时出发。第二，所有人交出定位令牌，统一接入我的主控阵盘，行动期间不得私自离队。”
林风记下最后几条指令，合上玉简。“我去库房再清点一遍装备，顺便把新符纸分下去。”
他刚要走，张鸣叫住他。“等等。”
他转过身。
“如果听到连续三声短讯号，就是我们遇到麻烦了。别等时间，直接强攻。”
林风沉默两秒，点头。“我知道了。”
殿内安静下来。
李碧莲走到角落的静修位坐下，闭上眼。掌心的印记又开始微微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敲击她的意识。
张鸣走过去，在她旁边站定。“感觉怎么样？”
“还好。”她睁开眼，“它不像之前那样乱冲，更像是在等我靠近。”
“记住。”他说，“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先保命。本源重要，但你更重要。”
她看着他，嘴角动了一下。“我答应你。”
张鸣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青铜剑，又看了眼桌上的装备清单。所有东西都已经列好，每一件都有用途，每一个环节都有人负责。
他走到大殿中央，手指一划，光幕关闭。
“去休息吧。”他对李碧莲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她起身，朝静室走去。脚步很稳，背影也没有颤抖。
张鸣站在原地没动。林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你真打算亲自进去？”他低声问。
“她一个人不行。”张鸣说，“而且我得亲眼看着她拿到本源。”
林风叹了口气。“那你记得，别逞强。我们都在外面等着你们出来。”
张鸣没回答，只是把手放在桌边，用力握了一下。
林风离开后，大殿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通讯环，绿色指示灯稳定闪烁。李碧莲的生命体征正常，心跳平稳，灵力流动有序。
他走到墙边，拿起一块黑色令牌，仔细检查封印是否完好。这是他留在李碧莲身上的最后保障，一旦捏碎，哪怕隔着空间裂隙也能撕开一道口子。
做完这一切，他走向静室。
门开着一条缝，李碧莲盘坐在蒲团上，双手放在膝盖，掌心朝上。那道冰莲印记正在缓慢旋转，颜色比白天更深了一些。
她察觉到他的到来，睁开眼。
“睡不着？”他问。
“不是睡不着。”她说，“是它一直在响。”
“响？”
“像钟声。”她抬手贴在胸口，“很低，但一直不停。从刚才就开始了。”
张鸣眼神一紧。“是不是通道提前激活了？”
“不像。”她摇头，“更像是……某种提醒。”
张鸣走近几步，正要说话，她的手突然抬了起来。
“等等。”她闭上眼，眉头微微皱起。
几秒钟后，她睁开眼，声音变了点。“它说……有人在碰它的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