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还在吹，张鸣的手指从剑柄上收回。他转过身，赤焰龙、鸿蒙仙帝和天衍宗主已经站在他面前，三人脸上都带着未散的战意。
“不能再等。”张鸣开口，“他们逃了，但没死。只要还活着一天，就还会回来。”
赤焰龙点头：“我已经让执法队清点完俘虏名单，有三个人招了，说九幽在北边有个落脚点，叫幽冥裂谷。”
“那地方我熟。”天衍宗主接过话，“以前是封印魔修的废地，后来被九幽占了当暗巢。阵法残缺，但隐蔽性好。”
鸿蒙仙帝皱眉：“你是想现在就追？”
“不是我想。”张鸣看着北方，“是必须去。他们手里还有传讯手段，万一联系上其他仙帝余党，局面又要乱。”
他说完，直接抬手召出系统界面。【目标锁定：九幽仙帝临时驻地】一行字浮现，紧接着弹出三处红点位置。系统标注：【能量波动确认，存在禁制残留，建议瞬移切入】
“你打算带多少人？”鸿蒙仙帝问。
“我亲自带队第一梯队。”张鸣说，“再挑两个神王，直扑裂谷。你们留下的人负责统筹后续行动。”
“第二梯队呢？”天衍宗主立刻反应过来。
“三名神王，五十个真神。”张鸣扫了一眼两人，“东部七处据点，西部六处，中部两处，一共十五个标记点，必须全部清理。资源收缴，人员接收，一个都不能漏。”
赤焰龙掏出一块玉符，输入指令后递过去：“我已经把各据点守卫配置、灵脉分布和武器库位置都标好了。这是最新版地图。”
张鸣接过，指尖划过玉符表面，信息同步进系统。【任务分组生成中】提示跳出来，接着自动拆解为两条路线。
“第一梯队，半个时辰内出发。”张鸣收起玉符，“第二梯队一小时后跟进。我要看到每一个据点都被拿下，每一份资源登记入库。”
鸿蒙仙帝沉声问：“如果遇到抵抗？”
“顽抗者，当场制服，武器封印。”张鸣语气没变，“投降的，编入后勤。受伤的，统一送医。别搞株连那一套。”
天衍宗主点头：“明白。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行事。”
张鸣不再多说，转身走向广场边缘。那边已有两名神王在等候，一人背刀，一人持戟，都是昨晚签了《共守契约》的新归附者。两人看到张鸣走来，同时抱拳行礼。
“准备好了？”张鸣问。
“随时可以。”背刀的神王答。
张鸣点头，手中八块昊天神剑碎片浮起，在空中排成环形。他双手结印，神元注入，空间开始扭曲。
下一秒，三人消失在原地。
——
幽冥裂谷外，雾气弥漫。
三人落地无声。前方山谷入口被一层灰黑色光幕挡住，上面刻着扭曲符文，正缓缓流转。
“护阵还在运转。”持戟神王低声道，“不过能量不稳，应该是靠残阵维持。”
张鸣闭眼，系统启动【危机预警】。【检测到三处生命信号，位于谷底中央区域】文字跳出，同时标出一条安全路径。
“走。”他低声说。
三人贴地疾行，穿过断崖与碎石堆。不到半盏茶时间，已逼近核心地带。
谷底有座半塌的石殿，门口站着三个身穿黑袍的人，腰间挂着真神令牌。
“是九幽的亲卫。”背刀神王认了出来，“他们还没走远。”
张鸣抬手示意停下。他取出一块小型玉符，轻轻一捏。这是之前从焚天仙帝据点缴获的传讯器，能模拟仙帝级频率。
玉符亮起，一道虚假信号发出。
几秒后，一名黑袍人抬头看向天空，随即对同伴说了句什么，三人一起往殿内走去。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张鸣动了。
他一步跨出，手中剑碎片化作八道流光，直插大殿四角。轰的一声，整个建筑外围的阵法崩裂，碎石飞溅。
两名神王紧随其后冲入殿内。
里面三人刚转身，就被背刀神王一刀劈退。持戟神王横扫一击，将其中一人钉在地上。那人挣扎着要掐诀，张鸣抬脚踩住他手腕，另一只手抽出短刃，抵住对方喉咙。
“九幽在哪？”他问。
那人咬牙不语。
张鸣没再问，直接用系统调出【记忆宝库】中的审讯片段，手指点在他太阳穴上。一股刺痛传来，那人闷哼一声，眼神开始涣散。
“他……走了……”那人终于开口，“半个时辰前……撕开空间跑了……去了……南荒……”
“传讯器呢？”张鸣追问。
“毁了……他自己砸的……不让你们追踪……”
张鸣松开手，对身后两人摇头：“人留着，押回去审。这里的东西全部销毁，尤其是通讯类法器。”
两人应声动手。背刀神王一掌拍向墙角的玉台，那里放着一块拳头大的水晶，正是远程联络用的核心阵眼。水晶炸裂，火花四溅。
持戟神王则用长戟挑开地面暗格，取出一堆卷轴和令牌，全部扔进火里烧了。
张鸣走到殿中央，抬手打出一道神元烙印。金光渗入地面，形成一个复杂的符纹图案。
“这是什么？”持戟神王问。
“通缉令。”张鸣说，“只要有人靠近这个坐标，就会收到警告。协助仙帝者，视同叛乱。”
做完这些，他看了眼外面渐暗的天色。“回去。”
三人原路返回，瞬移回到万仙台。
——
第二梯队的行动比预想顺利。
东部据点守卫松散，大部分人听说联盟来了，直接放下武器。有三个小头目试图反抗，被带队神王一招制住，当场封印修为。
西部情况复杂些。一处据点已被溃兵占领，变成劫掠窝点。神王带队强攻，花了两个时辰才彻底控制。
中部两处最麻烦。那里关着上百名被囚修士，有些是欠了税被扣的散修，有些是不肯归顺的小门派弟子。联盟打开牢门时，不少人瘫坐在地，连站都站不起来。
但资源收获最大。
十处灵脉全部接入调度网，每日可产灵气晶三百枚；武器库清点出真神级兵器三十件，包括一把完整的火焰长枪和一套雷纹铠甲；丹药方面，光是疗伤类就有两千多粒，足够支撑三个月高强度作战。
傍晚时分，所有战报汇总完成。
张鸣站在万仙台边缘，听着最后汇报。
“十五个据点全部清理完毕。”天衍宗主说，“没有遗漏。轮值执法哨已经开始设立，每个点由本地修士和联盟真神共同值守。”
“九幽那边呢？”鸿蒙仙帝问。
“跑了。”张鸣答得干脆，“但我们毁了他的据点，切断了联络方式。短期内，他翻不了身。”
赤焰龙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这是解救出来的修士统计，一共二百七十三人。已经安排临时住处，明天开始登记身份，愿意留下的可以加入后勤队。”
张鸣点头：“告诉他们，不用怕。以后没人能随便抓他们。”
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仙帝残余追击与据点清理完成，联盟掌控仙界中部，统治基础稳固】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远方。
澜月城的方向，灯火已经亮起。
“走吧。”他对众人说，“进城。”
一行人腾空而起，朝东南方向飞去。
入城前，他们在城外三十里处汇合。第二梯队的三位神王带着战利品清单赶来，当面递交。
张鸣接过玉简看了一眼，递给身后的记录员。
“明天召开议会。”他说，“议题有三个：资源分配方案、执法队扩编、设立神界异常监测组。”
鸿蒙仙帝问：“你要亲自管监测组？”
“我不盯，别人不知道轻重。”张鸣说，“神界代理人没露面，不代表他们不在看。”
话刚说完，远处一道流光划过天际。
不是烟花，也不是信符。
那种光太淡，轨迹太低，像是有人在偷偷传递消息。
张鸣眯起眼。
那道光，朝着南荒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