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小小的竹虫,味道竟然像蜂儿子一样味美,而且吃了之后不像蜂儿子那样会过敏。
天黑的时候,赵向智在家门口喊赵平的名字。
赵平对唐哲说:“肯定是笼子做好了。”然后起身到了院坝回应了一声。
两家人本来就是一排房子,一个大大的院坝,根本不需要大声喊就能听见。
唐哲和申二狗也忙跟了出去,赵向智指着阶沿上的那几个竹笼子说:“你们看一下要得不,从来没有编过这种东西,也还是在学。”
唐哲走上前拿了一个在手里弄了一下,说道:“可以,赵师傅,有这些笼子就够了,麻烦你了。”说完便又掏出十块钱来递给他。
赵向智忙说:“你之前都已经给过了解,要不了这么多的。”说着硬是不收。
唐哲一边推着,一边说:“这些竹子都是你的,总要收一些材料费才行。”
赵向智还是不肯接:“小同志,这几根竹子也不值什么钱,你给得够多了。”
赵平劝道:“四叔,他给你你就收起来吧。”反正他们现在也是合伙人,这些钱都可以算在成本里面。
赵向智见侄儿这样说了,便任凭唐哲把钱塞到自己的荷包里面,不好意思地笑着:“那怎么好意思呢,唉,下次有什么要编的东西,你只管开口。”
客气了几句之后,唐哲便招呼赵平和申二狗先把那二十来根粗壮的楠竹搬到大鱼泉那个水潭那里去,然后又把竹笼也拿到那里去。
赵平不解地问:“唐哲,现在天都黑了,大半夜的干活,像是做贼一样,不如明天一早再去。”
申二狗说:“唐哲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走吧。”
唐哲说:“我们每天一城里的时候,都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好多买菜的已经回去,要是白天去抓的话,一来是赶不上时间,二来是大白天的,你们队里肯定有人知道我们是怎么进去的,虽然说支书和队长都同意承包给我们了,也难保你们队里的其它人不心红。”
赵平听了,点了点头,说:“那倒也是,金黄银白,见了就眼红心黑的人多的是,还是你考虑得周到一些。”
说完三个人便开始搬竹子,竹子并不是很重,二十根竹子做一个竹筏是完全用不完的,每人一次性扛了四根,一回就扛到了水潭那里,然后又回来拿竹笼。
这些竹笼子编得就像家里装米的扁桶一样,只不过要矮一些长一些而已。
赵向智还贴心地在笼子口倒插了许多篾条,防止盖子掉了之后鱼又跑出来。
在没有电的时代,家家户户都还是保留着日落而息的优良作风,这个时候的鱼泉大队,除了偶尔有几条犬吠声传来,路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行人。
最后又带了几条棕索,拿了两根尿罐竹,唐哲又让赵平把沙刀带上,还在他家的马圈上面找到了两只没有底的大苗背篓。
申二狗则是从赵向礼那里借了一挑箩筐挑在身上。
到了水潭边,唐哲他们把衣服脱下来用塑料薄膜包好之后,找了一块鹅卵石来压上。
是上的天气还是有些冷,按照同样的步骤,先在潭里抓了一把水,把胸膛弄湿,再拍了几下,然后每人抱着一根竹子深吸一口气,把它弄到洞里面。
就这样每人来回了四五趟,终于把笼子和竹子都弄到了洞里。
申二狗抖着嘴唇说:“真冷呀,要是有堆火烤一下就好了。”
唐哲用手电筒在洞里四处晃了一圈,说:“你看这洞里哪有一根木头给你烧火烤?”
申二狗嘿嘿笑道:“我就这么一说。”
赵平说:“要不我回去弄一捆柴,包好了再弄进来?”
申二狗忙说:“算了,我开玩笑的,哪有功夫烤火,一会儿动起来就不冷了。”
把那些竹子在河滩上并排排好之后,把那几根尿罐竹剖开来,做成扁担一样的形状,并在那些竹子的两头和中间上下名一片夹紧了,用棕索紧紧地捆绑起来。
不多时,一条竹筏就已经做好。
三个人把那些竹笼子放到竹筏上面,然后合力把竹筏推到水里,一下水,竹筏便顺着水要往洞外跑,还好唐哲提前在竹筏的前端绑了一条棕索,就这样,申二狗在最后推着,唐哲和赵平在前面充当纤夫,顺着地下暗河就往里走。
所有的路都是一样,第一次走的时候,总会觉得很远很远,等到第二次走的时候,就会觉得缩短了很多的距离。
没有多久的时间,便到了那个拦河坝处,唐哲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拦河坝的高度,里面的水足有一米二三的深度,这样的深度,根本就不适合徒手抓鱼。
两个人拿的没有底的苗背篓,高度也不过六七十公分。
赵平一看唐哲这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把拦河坝底部的小石头搬移开一些,让里面的水位降低一点。
赵平的水性相比唐哲和申二狗来说要好得多,从小就在长滩河边长大,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跟着大一些的娃娃下水游泳抓鱼了。
他让申二狗把两支电筒都照在拦河坝那里,自己深吸一口气之后潜入水下,除了塌方下来的大石头外,还有许多小石头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冲来的阴沉木把底部的缝隙给填满了,致使水流不出去,水位才上涨。
他用力搬了下几块百十来斤重的石头,有些能搬动,有些却是被上面的巨石压住的,纹丝不动。
唐哲也潜了下来,就这样申二狗在岸上照着亮,唐哲和赵平在水下把那些堵住的小石头和阴沉木给弄开,水流哗啦啦地就往外流去。
这是一件很费功夫的事情,唐哲都有些后悔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应该把底部的出水孔给清理出来,这样的话,今天来肯定这里的鱼完全就被困在了这里。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水位下降太多,过了这么些天才来,那些鱼早就已经死掉了。